當時江澤度整整搶救了小寶半個小時。
然而小寶一點生息也沒有。
都說四到六分鐘是黃金搶救時間。
可整整過去了半個小時,小寶的生命體徵都沒有恢復。
手術室裏的所有醫生都覺得小寶沒救了。
連江澤度也真的束手無策。
他緊急讓人出去通知陸遲聿。
當知道小寶搶救無效時,所有人都無法接受。
尤其是陸遲聿。
幾乎絕望。
那時候江澤度沒有辦法。
該做的他都做了。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時,楚蕭說他應該還有辦法。
讓江澤度這邊不要放棄搶救。
所以。
江澤度一直沒有停止心肺復甦。
楚蕭也快速的聯繫了楚炎。
楚炎是科研人員。
他應該有辦法。
很快。
楚炎帶了一針藥劑過來。
這個藥劑是他們新研究出來,可以有效喚起心臟搏動。
但副作用尚未清楚。
陸遲聿沒有猶豫。
如今。
能把女兒的命救回來最重要。
其他的。
以後他會想辦法。
抱着試一試的想法。
沒想到心跳停了半個小時的小寶突然有了生命體徵。
得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但楚炎提出要把小寶帶回他們的研究所觀察。
當晚。
陸遲聿只匆匆的看了小寶一眼,她被帶上了飛機,飛往了M國。
這些日子。
小寶在研究所裏待着。
生命體徵很安穩。
就是沒有甦醒。
但活着。
纔有希望。
幾人在外面待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江澤度說得對。
他們這樣,怕嚇到黎棠棠。
還是等黎棠棠身體好了,再跟她說這件事情。
感覺睡了很久很久。
黎棠棠醒來的時候,被男陸遲聿抱在懷裏。
大概是這些日子太累了。
他還沒有醒。
反而還睡的很沉。
黎棠棠心疼的撫摸他的眉眼。
他這些日子肯定過的很辛苦。
黎棠棠心裏止不住的疼。
她何德何能。
能讓陸遲聿對她如此呢?
她吻了吻他的額頭。
這輩子,有陸遲聿在就足夠了。
躺了好一會兒,黎棠棠覺得身體有點僵。
她慢慢的從陸遲聿懷裏出來。
然後下牀。
下牀的時候她差點跌倒。
還好她扶住了旁邊的桌椅。
休息了一會兒,黎棠棠嘗試的走路。
但是根本走不了。
只動一點就能讓她氣喘吁吁。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差。
身體像不是自己的。
很僵硬。
動一點都難受。
她只能坐着休息。
這時。
牀上的男人動了動。
他伸手想抱女孩,但是沒有抱到人。
兩秒後。
他猛地的睜開眼睛。
“棠棠!”
黎棠棠聽到陸遲聿叫自己,她連忙回答:“阿聿,我在這裏。”
聞言。
陸遲聿轉過身,看到女孩安然無恙的坐在不遠處。
他的心跳的很快。
他踉蹌的下牀,緊緊的把女孩抱住。
像是害怕失去。
“阿聿,我在呢,我沒有走遠,你別怕。”
陸遲聿眸裏滿是紅血絲。
天知道他剛剛沒有抱到黎棠棠,他有多害怕。
他以爲女孩沒有醒。
以爲她還在昏迷。
以爲她不要自己了。
“棠棠,我害怕。”
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黎棠棠心臟也跟着痛。
“阿聿,不要怕,我好好的呢。”
男人鬆開黎棠棠,凝視着黎棠棠的眼眸。
黎棠棠看到他如今的神情更加的難受。
他看着自己,眼眶通紅,整個人像是籠罩在陰影中,格外的消沉無望,黎棠棠從未見過這麼脆弱的陸遲聿。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陸遲聿風光霽月,矜貴帥氣。
可現在的他。
很脆弱。
像是要破碎了一樣。
黎棠棠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只有心疼。
僅僅只有心疼。
“棠棠,抱歉,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
黎棠棠笑着說:“阿聿,你看,你又說這種話,以前你總說我不需要說謝謝,也不需要說對不起,因爲我們是一家人,可是你現在變成了你總在說。”
“我生孩子不僅僅是爲了你,也是爲了我,只是他們是我們倆的孩子,我會更開心,更寵愛他們,我心甘情願的,不怪你。”
“你總是責怪自己,叫我怎麼辦?”
黎棠棠知道陸遲聿愧疚,責怪自己。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他。
陸遲聿眼底涌動着情緒。
他的棠棠永遠這麼好。
什麼都不怪他。
只是,陸遲聿更責怪自己的是沒有好好保護好黎棠棠。
讓傷害她的人有機可乘。
“好了,阿聿,不想這些了,反正我已經醒了不是嗎,我身體好僵硬哦,動都動不了,你給我按摩好不好?”女孩輕鬆的語調響起,帶着幾分撒嬌,這讓陸遲聿有了真實感。
他的棠棠真的醒過來了。
“好。”
陸遲聿嗓音嘶啞,起身把黎棠棠抱上牀,慢慢的給他按摩。
黎棠棠很享受陸遲聿的服務,她就這麼盯着他看。
“阿聿,你鬍子好長。”說着,黎棠棠還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衣袖,佯裝有味道的說,“酸酸的,阿聿,你多久沒洗澡了?”
男人臉上有些不自然,“三天…”
他這些日子一心都在黎棠棠身上,整日整夜的陪在黎棠棠身邊,一刻也不想離開,更不想打扮自己,洗澡什麼的都不想。
現在女孩醒了……
有點難堪。
看着男人不自然的面容,黎棠棠笑了笑,仰頭親在他的下巴,“騙阿聿的,我阿聿纔不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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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更喜歡以前的阿聿,以前阿聿多帥呀。”
“我想見到以前的阿聿,好不好?”
陸遲聿當然知道小姑娘什麼想法,他輕笑了聲,“好,按摩結束,我就給棠棠變個魔法,變回以前的樣子。”
經歷過這一次。
黎棠棠更加的依賴陸遲聿。
而陸遲聿也更加的珍惜黎棠棠。
按摩結束後。
陸遲聿去洗了個澡。
他這段日子確實太頹廢了。
頭髮不剪,鬍子也不打理。
要是出去,別人說是流浪漢也不爲過。
還是那種有氣質的流浪漢。
好好打理了一番出來。
黎棠棠盯着陸遲聿目不轉睛,男人走到她面前坐下,語調沒有了剛開始的沉重,他捏了捏黎棠棠的臉頰,輕笑,“棠棠在看什麼。”
“我在想,我老公怎麼這麼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