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個問題,徐利菁還是沒有問出來。
而是選擇了,息事寧人。
暗中觀察嚴一諾的動靜。
自從那天吐了之後,嚴一諾作息如常,上班,下班,時間很規律。
也沒有再發生晚歸的事情。
但徐利菁就是覺得,哪裏都不對勁。
越是平靜,就越是不對勁。
恰逢此時,徐老太太給她打了個電話。
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徐利菁呆呆的,鈴聲持續響了許久,纔回過神,接通了電話。
“老太太……”這個稱呼,傳到徐老太太的耳中,也怔了好半晌。
還是第一次,徐利菁這麼稱呼她,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但很快,徐老太太就恢復了正常。
“下週末,子靳訂婚,你們都過來吧。”
說完,徐老太太輕輕嘆氣。
“子靳訂婚?”徐利菁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語氣更是難掩震驚。
“對啊,訂婚,怎麼了?”徐老太太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震驚,狐疑地反問。
但很快,又找到了失笑的理由。
“他都這個年紀了,不可能一直打光棍。訂婚那天,你們都來吧,也是一樁喜事。”
徐老太太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才特地告知徐利菁。
“哦……他定的是哪家姑娘?”徐利菁喃喃問道,心裏已經是驚濤駭浪。
“小戶人家,家世清白,旁的我也沒有要求了。”徐老太太莫名的感慨,兒子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啊。
徐子靳有女朋友了,卻還對自己的女兒糾纏不休,他簡直是無可理喻。
“好,我知道了。”滿心不是滋味,徐利菁強裝鎮定地回答。
電話,慢慢掛斷了。
徐燦陽恰好從屋外進來,帶着老花眼鏡的他看到老妻將盆栽修剪得奇奇怪怪,忍不住嫌棄。
“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徐老太太收起手機,喜笑顏開地起身。“這不是子靳要訂婚了嗎?我給徐利菁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一家人都過來。”
話音剛落,徐燦陽的臉色微沉,徐利菁一家?
現在,她哪裏還有一家可言?嚴臨早就被關了起來,嚴家破產,而面前的老妻,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還想到特地去通知她了?”徐燦陽狀似無意地隨口一問。
“哎,終究是喜事,再說雖然她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一諾之前救了我的命。”
徐燦陽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救了她的命?
救人的,壓根就不是嚴一諾,而是他們的親外孫女。
可不知情的徐老太太,一直以爲這個功勞,是嚴一諾的,殊不知……
不願意自己外孫女做的好事被佔據了功勞,但是一想到真相說出來,老妻又會難過失望,一時間,徐燦陽進退兩難。
徐燦陽心事重重,徐老太太卻沒有注意。
好不容易說服兒子,讓他早點訂婚,徐老太太立刻着手通知其他人。
“早知道,就讓唯一他們別急着回
去,你看,這纔多久呢?又折騰一回。”徐老太太嗔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我這就去通知她,她小舅訂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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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徐老太太開始打電話。
徐燦陽沒有阻止,只是表情凝重,但願徐利菁到時候不出席吧。
至於現在,他也沒必要特地讓她別來了。
國內,接到徐老太太的電話,宋唯一果真又驚又喜。
“外婆,你說的是真的?”
“對呀,你小舅,就是榆木疙瘩,這麼多年,總算是開竅了一回,不容易啊。”徐老太太激動地跟外孫女分享自己的心情。
宋唯一也沒有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纔沒多久,小舅就答應訂婚了。
“這麼說來,外婆你抱孫子的願望,指日可待了。”宋唯一忍不住揶揄。
不過徐燦陽夫婦都已經七十的高齡,確實年紀不小了,想要抱孫子也是人之常情。
“可不是,我看你未來的小舅媽性格也好,還表示願意多生兩個,哎呦,我這是老來福。”說着,徐老太太開懷大笑。
孫女找回來了,兒子也成家了,日子越來越順遂如意,可不是福氣麼?
“是啊,老來福,您就等着享福吧。”
又跟徐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才掛斷。
宋唯一開始琢磨着,要給小舅準備什麼禮物了。
“叩叩叩”裴逸白走到她的辦公桌面前,將正在琢磨的宋唯一敲醒。
“下班了,宋小姐。”
宋唯一來上班才兩三天,剛來的時候,雖然很低調,但低調也是跟裴逸白一起,所以在裴氏,着實引起一陣轟動。
雖然他們在巴黎的婚禮很低調,但不低調的是,蔣心悠那個坑貨,竟然將他們的婚禮現場直播到國內。
所以一連幾天,國內新聞都是他們婚禮的刷屏。
宋唯一和裴逸白回國的時候沒有防備,竟然在機場裏面被數十名記者包圍,全都要求採訪,圍得他們水泄不通。
一直到現在,公司的樓下,還不時有記者蹲點。
“好,走吧,剛纔外婆打電話給我,下週末小舅要訂婚了。”宋唯一隨意收拾了一下辦公桌,對裴逸白道。
儘管是總裁夫人,但也是他的助理,在這一點上,辦公桌和辦公室都沒有走特權,跟其他的助理差不多。
宋唯一還是很滿足,雖然有被特殊對待,但是適當宣誓主權,也是必要的嘛,畢竟助理裏面除開一個男助理之外,剩下的都是女的,還未婚的那種。
就算是已婚,對着裴逸白這種優質男,估計都心神盪漾了,更別說未婚。
她在這邊一坐,那些對裴逸白心裏有點小九九的女孩子,頓時禁聲了。
“下週?速度挺快。”裴逸白挑了挑眉,順手將宋唯一的包拎起,兩人協同走向電梯。
“對吧,不可思議啊,沒準小舅這是遇到真愛了,所以恨不得立刻娶回家。”宋唯一調侃。
“我更願意相信,被外婆逼婚逼怕了。”
“哎哎哎,會不會說話啦?什麼叫逼婚逼怕了?”
“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意思,當初你爲了擺脫**縱,不都直接跟我求婚了?”裴逸白深以爲,徐子靳大概這麼快訂婚,大概也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