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眉頭緊鎖,“可是王妃您……”
“不必擔心。”
安雪棠微微搖頭,好在這種腹痛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已經感覺到了肚子裏那兩股力量在漸漸消退。
壽兒診出了安雪棠脈象不平穩,可說來也奇怪,這複雜的脈象竟然慢慢的就變正常了。
她驚詫地看向安雪棠,“王妃,您感覺如何了?”
安雪棠知道她想問什麼,這會兒對她點了點頭,“已經好了。”
自從肚子裏懷了孩子,她這突如其來的腹痛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這一次來的較爲猛烈,她根本假裝不過去。
但凡她能忍,也不會讓她們看出什麼。
安雪棠方纔痛的已經後脖處出了冷汗,她聽着隔壁的動靜,知道墨雲景已經快換好了衣裳,她趕緊拉了拉壽兒:
“快起來,壽兒康兒,快給我擦擦汗,莫要讓你們王爺看出來。”
壽兒和康兒對視一眼,兩人聽話的抓緊掏出乾淨的帕子給安雪棠擦了擦額頭和脖子處的汗。
安雪棠知道她們兩個擔心,趁兩人忙碌時,她很是認真的囑咐:
“這件事莫要告訴你們王爺,不然以他對我身體的關心,定然是不會讓我繼續生下這兩個孩子,你們是我的人,所以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不然我會讓你們回谷中。”
“……”
安雪棠這就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威脅,不過這兩個孩子對她來說太重要了,也顧不上什麼會不會傷了壽兒和康兒的心。
她只知道,她必須要保住肚子裏這兩個孩子!
壽兒和康兒面面相覷,她們都聽出了安雪棠語氣裏的嚴肅和認真,兩人不敢反駁,只能點頭應是。
安雪棠見兩人點頭了,也鬆了口氣,聽到墨雲景打開隔壁的房門,她擺了擺手,“好了,手帕收起來,有什麼問題之後再問。”
壽兒和康兒嗯了一聲,手中的手帕收進了懷裏。
緊接着,墨雲景推門而入,他進來的那一瞬間,感受到了氣氛有些詭異,他眉頭下意識一皺,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站在安雪棠身後的壽兒和康兒。
不過這兩人卻淡定的給他行了禮,兩人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破綻。
安雪棠這會兒笑了笑,“你怎麼那麼快,寧兒還沒將喫食端回來呢。”
“換個衣裳能有多難?糖糖可是有事瞞着我?”
“啊?”
安雪棠眨了眨看似無辜的大眼,“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最好沒有,不然……”
他這話裏有話,明顯就不是說給安雪棠聽的,就好像是說出來威脅壽兒和康兒。
而他的餘光也確實在盯着壽兒和康兒,想看出她們臉上的破綻。
安雪棠放在桌下的手緊了緊,爲了不讓墨雲景看出來什麼,這會兒只能深深嘆息一聲,說道:
“罷了罷了,真是想要瞞着你一些事也瞞不住,方纔我們提及了福兒,她就像是失蹤了一般,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什麼事。”
安雪棠的演技想要好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好,若不是壽兒和康兒兩人心裏有數,估計也被她這番話給騙到了。
果不其然,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墨雲景這時候還真的信了,他坐了下來,眉頭緊皺着,“我的人也在找。”
福兒的生死他不在乎,只是福兒知道炸藥到底是什麼,也知道製作的原料,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她會不會把炸藥之事透露出去。
若是炸藥被透露,對於他們來說,將會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這會兒安雪棠也主動提及了炸藥的問題,徹底消除了墨雲景心裏的疑慮,此時的他還真的以爲安雪棠就是在擔心福兒的安全和她會不會泄漏炸藥之事。
他伸手拉過安雪棠的手,“她的行蹤一直有人查,莫要操心。”
就在這時,寧兒也把喫食給端了過來,他拍了拍安雪棠的手,“不是餓了?先喫些東西。”
見他真的信了,安雪棠暗暗鬆了口氣,這會兒就算不想喫,也裝模作樣地吃了起來。
用膳後,雲四來找墨雲景,有要事稟告。
墨雲景爲了不打擾安雪棠,就帶着雲四和雲六等人去了書房。
等確定墨雲景已經離開了景棠苑,壽兒和康兒兩人深深鬆了口氣,兩人只覺得腿有些軟。
見兩人這樣,向來敏感的寧兒眉頭一皺,“發生了什麼?”
壽兒看了眼安雪棠,見她沒有要瞞着寧兒的意思,她便開口道,“寧兒,你醫術比我好,你快給王妃把脈,她方纔脈象不穩還伴有劇烈腹痛。”
寧兒一聽,臉色剎那間白了白,她立馬蹲在安雪棠身邊,“王妃,寧兒得罪了。”
說完,她已經拿起了安雪棠的手腕,給她把脈。
不過她什麼也沒發現,此時安雪棠的脈象已經平穩,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安雪棠嘆息一聲,“沒事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本來就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他們體內有蠱毒,所以偶爾有些反應應該是正常的,你們莫要大驚小怪,這件事尤其不能讓你們王爺知道,不然以他的性子,他絕對不允許我繼續要這兩個孩子。”
這一點,寧兒她們幾個確實清楚。
對於北疆王來說,什麼也比不過她們王妃身體。
“王妃,您能不能具體說說方纔的腹痛到底是怎樣一種痛法,寧兒去查查資料。”
若是不弄清楚這種腹痛會不會威脅到王妃的生命,她們沒辦法安心。
安雪棠也沒有拒絕,她這會兒將那種腹痛描述給寧兒聽,她說的認真,可是卻忘了使用自己的那種特殊‘技能’防備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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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屋裏的幾人,根本沒有發現門外站着的墨雲景。
而墨雲景也將安雪棠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越聽他臉色越陰沉。
別看安雪棠轉移注意力轉移的快,可她說起福兒時,他明顯看到她桌子底下的手有了異樣。
她或許不知道,她每次想要欺騙他時,她的小拇指就會無意中被她捏得發白。
所以他雖然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可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那些話,更何況他那般靠近她,加上對她身上的氣味的熟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流過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