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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姐姐這會兒是什麼模樣,可他能來送她,他也滿足了,羅天馳騎在馬背上,面色溫和,又有些複雜。
像是高興,像是惆悵。
衛琅斜睨他一眼,還是難以琢磨他的心思。
要說喜歡駱寶櫻,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她嫁給別人?至少他做不到,至少他……什麼法子都得試一試。他想得一會兒又搖搖頭,都這時候,還管別人?他很快就要與駱寶櫻拜堂成親了。
也不知一會兒掀開蓋頭是什麼光景?
他滿是興奮,恨不得那路能再短一些,可祖母非得叮囑,說衛家向來低調,但今日娶妻必得風光,花轎就不得不繞著京都走了兩圈。撒下不知道多少喜錢,引得百姓潮水般圍在四周,恭賀聲甚至能蓋過炮仗聲。
駱寶櫻在裡頭都忍不住摀住耳朵。
好在路總要走完的,那兩圈也不是很長,花轎行得一陣,總算抬到衛家。
駱寶櫻一下轎,手裡就被喜娘塞了紅綢,她抓住了,衛琅就在另一頭拉著她去正堂行拜堂禮。
今日來了好些客人,她能聽見人聲鼎沸,可眼前一片黑漆,什麼也瞧不見,聲音越大,越覺得頭上戴得鳳冠重,走得一會兒,厚重的喜服裹著,後背上慢慢滲出汗來。等來到大堂,她手垂下來,輕輕吁出一口氣。
他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就一會兒了,你忍忍。」
明明是極親的,他竟也能聽見,駱寶櫻詫異,她不好出聲,只把手搖了一搖。
在掌心裡小小的,也不是第一次握著她,可今日這一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覺得歡喜,柔軟盈滿了全身,想讓他好好疼她。
兩人拜完堂,又受了賓客們的恭賀,這便去往洞房。
他的房間,她是第一次來,駱寶櫻被扶著坐在牀頭,尚沒有聞到墨香,卻聞見女人身上的熏香,耳邊有些聲音,她知曉是衛家的女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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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蓮這會兒嚷嚷道:「三哥,快些叫咱們看看新娘啊!」
原就比衛蓮還著急,衛琅接過喜娘遞過來的銀秤,走到駱寶櫻跟前,把銀秤伸到蓋頭下放,輕輕巧巧就挑開了。
眼前一亮。
她抬起頭來,一張臉艷若桃李,坐在紅色被子前,紅色帳幔間,卻絲毫沒有被那鮮艷的顏色奪去光彩,反而更是顯出她的麗色,好像百花爭艷間,其中那一朵最雍容華貴的牡丹。
他眸色水,落在她眉間,忘了動。
她亦看著他。
穿著喜袍的男人,她也是第一回見,往前心心唸唸想,會是什麼樣子,而今瞧見,不曾失望。
兩人對視著,像是忘了所有,坐在對面的金惠瑞看著,只覺心刀割,忍不住緊緊握住了拳頭,但很快她又笑起來,今日新婚又何不甜蜜,可往後呢?哪日衛琅看出她的不堪,早晚會把她丟棄。
她誇讚道:「三妹可真漂亮呢。」
駱寶櫻眉梢便動了動,衛琅也回過神,女眷們又紛紛恭賀起來。衛三夫人也在,知曉兒子對駱寶櫻的心,笑道:「咱們這便出去罷,叫他們好好喝合巹酒,再吃點蓮子羹。」
她發話了,別人不好賴著,依次出去。
金惠瑞走到最後,臨到門口又瞧一眼,看見衛琅在給駱寶櫻摘鳳冠,好像怕她累,過得一會兒,他們還要更親密吧?腦中想像旖旎之境,她爐火更是中燒,若是這一刻換做她,她被衛琅抱著該多好!
可到底不可能了,她咬著唇離開。
鳳冠被摘了,立時便覺得輕鬆,她笑道:「舒服多了!」
笑容甜美,讓人想捏她的臉,他伸出手去,結果捏得一手的粉,白白的粘在手上,他惱道:「是誰給你上妝的?」
幸好沒去親,不然他一會兒怎麼出去?
駱寶櫻笑得跌倒在牀上。
有星光在她眸中閃爍,喜娘在一邊,他勉強忍住沒撲上去,嚴肅道:「起來,快些把合巹酒喝了。」
這麼莊重的事情當然要做的,兩人互相對著喝了,等到吃蓮子羹,喜娘說一番吉利話,衛琅便叫金盞予她封了大紅包,送她出去。
門關起來,將外面的喧鬧擋住了,屋裡滿盈著紅燭的柔光,還有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駱寶櫻忽地就有些緊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著催他走:「外面賓客還等著與你喝酒呢,我也要清洗一下。」
彼此都知道今天意味著什麼,他也忍了那麼久,但此番箭在弦上,他卻還得再次忍耐,因知道現在一旦接近她,他恐怕就不能出門。
他強迫自己轉過身:「我一會兒就回來,你等著我。」
聲音裡有些異樣的雀躍,期待,駱寶櫻輕聲嗯一聲,看著他離開。
紫芙笑道:「夫人,廚房已經送了熱水來,是不是現在……」
她竟沒有聽清,因那夫人二字著實叫她陌生,還是姑娘好聽啊,她覺得自己一下子老了,紫芙又說一遍,方回過神道:「便現在去吧。」
淨室就在西側間,隔著一道小門,裡面收拾的很乾淨,浴桶,恭桶,臉盆架漱口碟都在這兒,靠南有小窗,現正大開著,對著一片蔥鬱的竹林,有清爽的風不時吹進來,藍翎上前關了,屋裡又慢慢回暖。
也不知是不是剛才太過緊張,在熱熱鬧鬧中,她的身子疲憊下來,此番泡在水裡,眼皮開始上下打架,等兩個丫環扶她去牀頭坐著,她越發困頓,要不是等衛琅,要不是心裡還記著圓房的事兒,只怕就要睡著了。
然而等得許久,不見他人影。
紫芙過來說賓客實在太多,又都是貴客,剛才九里都來打招呼,說衛琅許是要晚些,她終於撐不住,半靠在迎枕上。
等到衛琅應酬完回來,已是戌時末,丫環原是要叫醒她,被他阻攔住,他輕手輕腳走到牀邊坐下,瞧得一眼,便把那被子裡的美人兒一把撈到懷中。
她臉已經洗淨,白生生的像雨後的玉蘭,青絲瀑,落下來劃過他手背,帶著些許涼意,他靠近她,便聞到淡淡的香,臉上香,身上也香,哪兒都香,好像懷裡抱著一叢花。他忍不住去吻她的唇,手碰到繡了牡丹緋色中衣,因為薄,能感覺到她的溫熱,順著就從衣襟裡往下伸。
男人的呼吸急促又有些沉,駱寶櫻眸子睜開,將他攔住。
他低頭瞧見她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輕笑道:「怎麼不繼續裝了?」
其實聽到開門聲她就醒了,畢竟是成親,心裡期待,身體卻抗拒,夾著隱隱的害怕,雖然在他懷裡,熟悉又安全,她仍是忍不住退縮。抓住他的手,不給動,她把臉埋在他懷裡:「你等等。」
還要他等?他怎麼忍得住?瞧見她雪白的耳垂,他低下頭含住她,知道她怕疼,柔聲哄道:「你別怕,我會輕點兒,你莫擔心。」他去解她中衣,手指碰觸到肌膚,只覺似碰到豆腐般,柔軟更讓他急切,嘴裡輕聲細語,動作卻好像疾風暴雨,席捲向她全身。
她嚇得要躲,可他死死的困住她,才曉得男人的力氣那麼大,她絲毫掙不開,又怕羞,只得往他懷裡躲,恨不得他身上能多個布袋,自己好能鑽進去。
美人兒突然變成蛇一樣纏在他身上,兩只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高聳的雪峰貼在他胸口,他知道她仍是怕,可她不知這樣只會叫他渾身更冒火。眼眸下是一大片白膩的肌膚,懷中攏著一團溫軟,他喉嚨幹得快說不出話來,啞聲道:「寶櫻,你鬆開些,我不碰你行嗎?」
駱寶櫻以為他說真的,當真鬆開手想鑽到被子裡,誰料將將離開一寸遠,就被他抓住手腕,猛地壓在了牀上。她背貼著被子,朝天躺著,他跪在她兩腿之間,半是附身瞧著她。
她才看清他衣服不一樣了,不是原先的喜袍,而是洗淨換了同樣緋色的中衣,深色襯得他臉頰潔白玉,可一雙眼睛卻像火,燃著強烈的渴望,盯著她。
不是盯著她的臉,而是盯著別處。
血色湧上來,她羞得只想藏,除了丫環沒被別人看過,更何況是男人,見他眼都不眨,她輕聲道:「你別看,三表哥……」
嬌軟的聲音滿是哀求,衛琅知道她害羞,可他沒法不看,也沒法不碰,這世上最漂亮的東西展現在眼前,他現在就想把自己埋在她裡面。
他俯下身親她,親任何一處,她顫的好像風中的落葉,從枝頭掉下來,飄飄忽忽,尋不到方向,只隨著風,上上下下,時而攀到頂峰,時而下墜,直到一陣劇烈的刺痛,她終於忍不住尖聲叫起來。
門外紫芙藍翎聽見了,都有些緊張,有些擔心,也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互相看一眼。
而尖叫聲後,並沒有消停,時不時便聽見她叫三表哥,叫他慢些,叫他別動,恨得時候又喊他名字。
慢慢的,聲音終於越來越低,只有輕輕的啜泣聲,還有他哄她的聲音。
紫芙吩咐小丫環:「快些叫廚房送水來。」
總算圓了房,一會兒二人必得出來清洗,就是不知自家夫人這會兒怎麼樣,細皮嫩肉的恐是吃得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