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慕酒酒挑眉看着他,“這位先生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陳少色眯眯的看慕酒酒,“是個人都能彈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來,既然是傅小姐質疑你,不如,你們兩個人各一首曲子,一決高低,這樣才公平,我們纔會認賭輸。”
不愧是個間商,一出口,就將自己利益最大化了。
他說的也有道理,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着,似乎只有慕酒酒不答應,她們就要耍賴一樣。
傅倩玉覺得這個辦法更好,因爲一來可以顯示自己多才多藝,二,可以將慕酒酒立馬踩在腳底下。
她故意謙虛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顯得我好像仗着自己的又是欺負她一樣。
“不過既然你們都這樣要求,那我也只要同意了。”
傅倩玉極爲自信,因爲,一般人都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不要說是一個連一首完整曲子都談不下來的許凌霄了。
慕酒酒雖然幾年沒有談過鋼琴了,但是,她覺得,自己彈的還是要比傅倩玉要好的。
許凌霄在旁邊小聲的的說道:“阿酒別怕,你很有這方面的天賦。”
這一點,他沒有說謊,因爲那天在醫院的時候他就看出來,慕酒酒的指法還有感情都已融入在骨子裏了。
就像慕奶奶說的,我們家阿酒學什麼都快,學什麼都好。
慕酒酒哭笑不得,因爲許凌霄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給她加油打氣一樣。
自己這些年雖然沒有摸過真的鋼琴,但是在無數個夜晚,她都是靠着彈一些之前的曲子熬過那些夜晚。
想到上一世,慕酒酒頓時就清醒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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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傅小姐一會兒不要哭。”
傅倩玉十分得意的說道:“慕小姐,你千萬要發揮好,不然可要學狗叫了。”說完,就忍不住笑起來。
真是出氣,傅倩玉想到那天在醫院受的屈辱,此刻終於可以報仇了。
可惜白珠珠不在這裏,不然,可以跟她一起看着慕酒酒像狗一樣了。
說着,慕酒酒率先登臺走向那臺黑白的鋼琴,那個熟悉的場景又來了。
當年她養在鄉下,家裏的閣樓上有一架老式的鋼琴,冬天的時候,她奶奶總是會帶她跟許凌霄兩個人一起在閣樓上彈鋼琴。
外面撲簌簌的在下雪,奶奶在彈鋼琴,她跟許凌霄兩個人在旁邊表面上認真的再聽,實際上,都惦記着火爐裏面的紅薯。
那樣的日子,平淡又溫馨,如果,沒有任何意外,她應該會在那座小城裏結婚生子,而不是嫁給傅一昭。
手指碰到鍵位那一刻,慕酒酒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談的是一首非常經典的蘇格蘭曲子,講述的是一個發生在戰火年代愛情故事。
亮麗的輕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將那些嘈雜的說話聲漸漸的壓了下去。
她閉着眼,修長的手指不斷地彈奏着,她知道自己不能輸,也不會輸,更不服輸。
慕酒酒你重活一世,就是爲了來彌補上一世的遺憾,上一輩子沒有走完的路,這一輩子記得一定走下去,看看從未看過的風景。
她浮躁的心一點點沉澱下去,琴聲中彷彿有一個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開放,飄逸出音樂的芳香。
隨着他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也引起了傅一昭的注意,他沒有什麼心思跟白珠珠跳着枯燥的交際舞。
再一次踩到白珠珠的腳之後,傅一昭鬆開手,“到此爲止。”他疾步離開舞池。
白珠珠提着裙子在後面追過來,“傅哥,你是不是擔心酒酒?”
傅一昭之前從來都不分心,這一次,頻繁出錯,肯定是受了慕酒酒的影響。
許凌霄在臺下靜默的看着慕酒酒,當初那個只惦記着烤紅薯的那個小姑娘長大了。
不過,他能從鋼琴聲裏聽出幾分哀傷,似乎對生活的傾訴,他不由的握緊拳頭,恨不得給傅一昭來一拳。
當初說好要好好的對慕酒酒,如今,卻讓她過的這樣不如意。
玉墜也賣掉了,過得也不開心。
看着臺上的人,傅一昭也愣住了,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個畫面,有一年,他出差去北方,剛好碰到一場大雪,他在山上人跡罕見的山裏,看到一羣白鳥撲簌簌的落在溫泉池裏,那種靜謐的場面,帶着冰凝雪凍的天真,
不華麗,卻又震撼人心,此刻,傅一昭就是這樣的心情。
在場的人,許多都是鋼琴家,露出讚賞的表情來,慕酒酒這個功底沒有十年八年是練不出來的。
剛纔在嘲笑慕酒酒的人,現在也笑不出來了,只是看着傅倩玉,希望她不要輸了纔好。
傅倩玉也完全震驚了,她感覺上當了,慕酒酒剛纔就是故意的。
一曲完畢,慕酒酒的心還沉浸在過去,臺下響起的掌聲纔將它拉回現實。
她深吸一口氣,優雅起身朝着臺下行禮,看着傅倩玉說道:“傅小姐,該你了。”
這樣的場面,傅倩玉想要贏很難。
“慕酒酒你使詐,你明明會彈鋼琴,你爲什麼不早說。”傅倩玉慌了,想要耍賴。
慕酒酒似乎早就料到傅倩玉會這樣說了,直接反駁說道:“是你自己一直說我不會彈鋼琴的,我從來說過。”
“這不算,你自己沒有提前說。”傅倩玉直接不賭了。
“傅小姐,願賭服輸。”慕酒酒不疾不徐的從小包裏面拿出手機,點了兩下,聽到傅倩玉剛纔說的那些話。
“你竟然還敢錄音,你太間詐了。”傅倩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剛纔說話多豪橫,這一會兒就有多打臉。
“兵不厭詐,再說,我只是保留證據而已,以免,有人耍賴。”慕酒酒也不示弱,強硬的說道:“你現在又兩個選擇,立馬認輸出去爬樹,第二,跪下來跟我求我,我可以放過你。”
這兩種可能傅倩玉都不會選的,她咬牙恨恨的說道:“慕酒酒,你別得意,我們兩個人說不定是誰贏呢。”
慕酒酒露出一個微笑,“我很期待傅小姐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