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唐炳森小提大作,實在是今晚孟學愷出現的太過巧合,還有安淺的表現,依照喬嘉許的聰慧,有所察覺也是意料之中。
原本唐炳森還想在宴會後再和喬嘉許解釋安淺的事,結果喬嘉許卻突然失蹤了!
等在休息大廳,唐炳森聽着唐家人紛紛回來彙報,一樓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卻唯獨不見喬嘉許的身影。
感受到身邊氣氛越來越壓抑,唐家人全部在等着自家爺發號施令,結果唐炳森什麼都沒說,徑自起身朝着電梯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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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許失蹤的原因,唐炳森已經不敢多想,擔心是孟學愷耍的手段,也害怕是安淺對於那番表白被拒絕的報復。
所以如果房間裏再沒有,唐炳森只能選擇報警。
唐炳森本就身形高大,此時面色冷峻,走路生風般,眼神異常凌厲。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在爲喬嘉許的失蹤而着急,其實在唐炳森的心裏卻連自己也恨上了!
他早就感覺到了喬嘉許的情緒不對,也知道了孟學愷與她的過節!
如果他守在喬嘉許身邊哪都不去,眼前處境就不會存在,本以爲自己將她保護得很好,卻沒想到萬事皆有變數。
萬一喬嘉許真的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麼想着,唐炳森腳下的步子更加急促了幾分,直至在房門打開後,觸及到餐桌前的那抹身影時,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只是還不等走近,迎面撲來的濃重酒氣,讓唐炳森眉心輕蹙了蹙。
方纔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喬嘉許的身上,直至此刻,纔看清桌子上的空易拉罐足有七八個,而手中捧着的威士忌也被喝了大半。
唐家人站在門口,下意識做了個吞嚥的動作,還有方纔一直負責守着喬嘉許的唐家人,不經大腦的出聲:“七爺,這些該不會…”
‘都是喬小姐喝的吧?’幾個字不等問出口,便被唐炳森冷颼颼的目光嚇得閉上了嘴。
“連個人都看不住,還能做什麼?滾出去!”
即便說這話時,唐炳森的聲音刻意壓着,但仍舊透出無法忽視的威懾力,再加上凌厲迫人的視線,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
唐家人嚇得打了個冷顫,只是還不等有下一步的動作,餐桌前已發出一聲響動。
是喬嘉許搖搖晃晃站起了來時,碰到了身後的椅子發出的聲響。
唐炳森連忙上前,正準備伸手將人攬進懷裏,卻見喬嘉許皺眉打開了他的手,而後朝着纔剛受過訓的唐家人招了招手:“嗨,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喬嘉許的聲音很輕,發音也不太標準,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夠讓在場之人聽清她說得是什麼!
剎時,唐炳森的臉色當即變得陰沉。
不捨得對喬嘉許發脾氣,只能滿眼犀利的瞪向唐家人。
前一秒,纔剛受過訓的唐家人還因爲喬嘉許的誇獎而沾沾自喜,而下一刻,在觸及到自家七爺隱含殺氣的眼神時,頓時變得一臉無辜。
主要是他家七爺有個習慣,在外面喫喝向來都是由他們經手,所以聽到讓他去給小姐倒果汁,他也是秉承着親力親爲的原則。
他離開時,明明七爺還在小姐身邊,哪裏想到他回來,兩人都不見了蹤影?
之所以沒着急彙報,也以爲是自家七爺的安排,哪裏想到,到底還是被牽怒了!
而其餘人在觸及到餐桌前的畫面時,也是暗自發笑。
饒是自己的女人在他面前誇了別人,可唐炳森看向喬嘉許的眼裏,仍舊盛滿柔色,彷彿要溺出水來,輕聲哄着:“你喝多了,我扶你進去休息?”
“不要!”喬嘉許果斷拒絕,當視線落在身邊人的臉上時,歪頭冥思苦想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咦,你長得好面熟啊!”
聞言,唐炳森幽沉的臉色這纔有了些許緩解。
還知道他面熟,看來還沒喝多!
正想着,喬嘉許的聲音再次傳來:“唔…我想起來了,你長得和西門慶好像哦!”
唐家人面面相覷,要說這世上還有人敢將他家七爺比作西門慶,除了喬嘉許,怕是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西門慶?
想到這帶着某種色彩的三個字,唐家人生怕一時忍不住再笑出聲音來,只是緊抿着脣瓣,還不忘往自家七爺身上瞟。
而罵作是西門慶的某人,臉上沒有過多的神情流出,甚至還在好聲好氣哄人:“乖,不鬧了,好不好?”
“不好!”
喬嘉許搖頭,而後再次將視線落在剛剛受訓的唐家人身上:“小哥哥,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們做朋友吧!”
別人看不出來,但唐炳森可以清楚感受到,若非他拉着,只怕此刻懷裏的人已經撲了過去。
只在一瞬間,房間內的氣壓便低到了極致。
眼看着自家七爺的眼神宛如一把淬了毒的鋒刃匕首,讓人無法直視的同時,似是要將他一寸寸剖開。
唐家人狠狠的打了個激靈,倒了一口涼氣的同時,後背瞬間浸出了冷汗。
跟在自家七爺身邊多年,唐家人自然對唐炳森的脾氣再瞭解不過。
深知自家七爺此時已在暴怒的邊緣,生怕下一秒,他就會被踢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爲表衷心,唐家人再次後退了一步,而後無比機智的立刻出聲:“七爺,我這就去借用一下酒店的廚房準備醒酒湯!”
說着,人已轉過身去,拔腿就快步走出了房間,而其餘唐家人,也都警覺的相互遞了個眼神,趁着自家七爺沒有朝他們發火前,選擇了向後轉。
直至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時,喬嘉許鬱悶的瞪了唐炳森一眼:“是不是你?你怎麼把小哥哥嚇跑了?”
先是當着他的面叫別人小哥哥,而後又罵他是西門慶,要和別的男人交朋友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對他責備起來了!
饒是唐炳森再好的脾氣,此時心裏也有些冒火,擁在她腰間的大掌加大力氣,將人按在懷裏的同時,帶着磁性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他是小哥哥?那我呢?喬喬,我是什麼?”
若非捨不得,唐炳森只想一盆冷水淋下,讓她儘快清醒過來!
不過對於他的尋問,喬嘉許卻好似沒聽到一般,只是低眉垂眼的獨自嘟噥着:“兇什麼兇?憑什麼他能在和舊情人相談甚歡,我就不能和小哥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