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尚國師都快瘋了,自己不知被擄到了什麽鬼地方不說,這一人一狐不知什麽來路,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手無緣無故的起了火,縱有千般手段都使不出。
他疼得直打滾,很快的,就發現雙手已經麻木無知覺,臉頓時失去了血色。
雙手如果廢了,他拿什麽去煉丹,又怎麽煉?
煉丹最是講究掌控火候和畫丹符,他的手一旦廢了,就什麽都完了,哪怕他有肉白骨的丹方,也得煉出來才行啊!
肉燒熟的味道從香變刺鼻的焦臭,那火焰總算熄滅了。
無上國師面無人色,看著自己還冒著煙,卻已經連骨都有些焦的雙手,目眥欲裂。
他喘著粗氣,一張老臉猙獰,怨毒的目光看向秦流西以及蹲在她肩上的那有一身油光水滑的金紅色毛發的狐狸,待凝目看清狐狸的本體時,他眼裡冒出一絲驚喜,精光閃爍。
封俢:草,老子也被盯上了!
他湊到秦流西的脖子蹭了蹭,人家怕怕,求保護。
秦流西拍掉他,這玩意不是一次發情了。
無上國師緊緊瞪著封俢,忍不住驚叫出聲:“千年妖狐。”
他眼神帶著極致的貪婪和欲望,如果能把它的妖丹取來,他的手還有啥事?他的修為功力絕對能更上一層樓,更不說這壽命了!
一旦吞下這千年妖丹,他豈不是長生不老,大道有望?
他的貪婪雖然極力掩飾了,可這個領域就是封俢用妖力架構的,就像是在他的五指山裡,他於頂端看著,如何看不出無上國師對自己的覬覦?
狗東西,還敢覬覦老子的美貌,你也配!
封俢的爪子在半空一劃。
“嗷!”無上國師被劇痛驚醒,低頭一看,自己的被燒焦的右手手腕處,竟被齊根斬斷了,斷手那的血在雪地上噴濺出一枝紅梅,隨後淅淅瀝瀝地往下淌。
無上國師險些痛得暈死過去,卻還沒昏了頭,連忙念了止血咒,止住血,驚懼地看著他們,顫著聲問:“你們到底想如何?”
“能好好回話了麽?”秦流西無視他的斷手,聲音冷若冰霜。
無上國師憋屈得要死,他一直都有回話,是他們,不是用火燒就是砍手,絲毫不講武德!
“你拜的那神像是什麽玩意,拜了多久,又是因何而拜,可有與你通神,都做過什麽?”
無上國師眉頭皺了一下,道:“我……”
“想清楚才答,我耐性有限。”
無上國師默了一下,道:“三年前,老道煉無極丹時只差最後一道火候,卻是力竭無能再進一步,為此老道心有不甘而生了心魔,是尊神如天神一樣出現,賜吾神通,不但助老道把無極丹拿下,甚至使老道的煉丹術更進一步。”
“扯皮呢吧!”封俢輕嗤:“還天神一樣,下凡點撥你這凡人修士呢?編的比唱的好聽。”
無上國師對他口吐人言並不覺得意外,反而目光凜凜地看著他,道:“老道師從張天師一脈,自入道教後,天賦異凜,癡迷煉丹之術,對於煉丹,比卜卦相面更要鑽研甚多。無極丹可開竅避瘟,可以說就是傻子吃了都能開竅清明,通任督二脈,但此丹亦算是逆天改運之藥,非但丹方難得,藥材難尋,要煉成,所需靈力功法也很難,只差一步成丹,卻眼睜睜看它失敗,如何能甘心?好比你這妖狐,封正時,只差臨門一腳就渡過天劫,修成大道,但那一腳崴了,渡劫失敗,你怕得發瘋吧!”
也不對,那不是發瘋,畢竟渡劫失敗,就玩完了!
封俢:“……”
被這狗老道懟到了!
無上國師繼續道:“可尊神只是賜吾一點神通,便如虎添翼,心魔除,丹成,修為升,它怎麽就不配我供奉了,它神通廣大,宛如天神降世。”
封俢看向秦流西,你瞧瞧,這家夥像不像入了什麽專業洗腦的邪乎教派,特別傻!
秦流西看無上國師那眼神帶著的狂熱和崇拜,心知這人是真的很信那尊神。
她譏誚地道:“也不知你是怎麽有臉自稱是師承張天師的?我看比起張天師來,你更信奉這尊神呢,甚至把他的神像放在天師身後,也不知張天師會不會被你氣得要下凡劈死你這不孝徒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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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國師被這話給嗆到了肺管子,強辯道:“供神而已,誰規定一個道觀只供一尊神?就是寺廟,也不止供一尊佛吧?”
秦流西反吃了一嗆,卻沒生氣,只道:“你說的也對,但你更信這個尊神!”
“我……”
“你更信他!”秦流西點了點眼睛:“你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無上國師氣道:“爭辯這個有什麽意義?”
“沒意義,只是告訴你我說的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無上國師:“……”
你直接說我在你手上,任你搓圓按扁好了!
“你究竟意欲如何?”
秦流西指著封俢:“你看他如何?”
無上國師下意識地看過去,對上那雙狹長的流光溢彩的狐狸眼,腦子頓時一陣混沌迷醉,絲毫沒注意秦流西來到他身後,手放在了他的頭上。
無上國師渾身一僵,微微顫抖起來。
秦流西在搜魂。
她想看看無上國師接觸的那個尊神長得如何。
秦流西飛快地掠過無上國師的記憶,經過某一段時,她眉眼一冷,壓著國師頭上的手也重了,使得他抖成了篩糠,嘴角泌出了一絲血沫。
封俢見狀,狹長的眸子半眯。
秦流西的臉色漸漸蒼白,人站在無上國師的記憶空間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人,看著他吩咐行事。
那人彷彿有所知似的,扭頭向她看了過來。
只是那張臉,空白的。
無臉人。
秦流西笑了,狗東西,是在和她玩尋人遊戲呢!
她和他對視半晌,那無臉人衝她比了個手勢,人便消失了。
無上國師的腦子嗡的一聲,裡面彷彿有火石炸開,他軟軟地倒在地上,身體不停抽搐,七竅流血。
秦流西已經收了術訣,神情冷凝地看著無上國師漸漸失去聲息。
“你乾的?”封俢看著沒了動靜的國師挑眉。
秦流西負手而立,彈了一簇火苗過去,看著他焚燒,才道:“不是,兕羅乾的。”
他早就預想到了一切。
不過這無上也不無辜,他竟取初生小兒的心頭血煉丹,當真毫無底線,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