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幾人按照那女人提供的路線,往橋洞趕去。
路上,白苓才知道了玉溪的真名。
岑瀟。
爲了躲避追殺,改名玉溪。
但在那個偏僻的村子裏,一些外來人口是沒有身份證明的,也沒有人在意。
所以她就一直叫着玉溪這個名字,大家也都以爲這就是她原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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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瀟的老公叫裴暨,他們兩個的認識是爛俗套的英雄救美。
岑瀟深夜加班回來,被混混盯上,堵在了巷子裏,是裴暨救了她。
對不諳世事,又心思單純的岑瀟來說,在步入絕望之時,裴暨的突然出現的畫面,像極了踏着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
她沒談過戀愛,卻嚮往有那樣一個英雄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而裴暨,就是那個人。
見到裴暨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喜歡了。
她丟掉自己作爲岑家千金的矜持,大膽的追求他,儘管他以自己身份配不上她爲由,拒絕過她很多次,她依舊無動於衷。
她不在乎什麼家世背景,只喜歡這個人。
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岑瀟追到了裴暨,之後的日子,果然如她幻想的那樣,裴暨很好,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可以像個小女孩一樣,永遠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他的好,也讓岑瀟的父母對他改觀,接受了他。
他們舉辦了盛世婚禮,她以爲她這一輩子就會這麼幸福下去。
可沒想到,婚後一年,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親眼看到自己愛的人和自己的好閨蜜睡在她和裴暨的牀上,兩個人不着寸縷,房間裏是他們肆意的叫聲,那樣的不堪入耳。
事後,那兩個人發現她,非但沒有一絲愧疚,甚至對她拳打腳踢。
她的閨蜜,發泄着對她的不滿。
稱爲什麼同是女人,岑瀟可以有這麼好的家世背景,可以有那麼多的同學圍着轉,可以隨便一刷就是限量的衣服包包。
而她卻只能抓在出租屋裏,每個月爲了那高額的房租累死累活,還要被經理糾纏?
閨蜜不甘心,所以她跟自己的男朋友設計了這一場戲。
她要從岑瀟手裏奪走她擁有的一切。
那時岑瀟才知道,原來,裴暨是她閨蜜的男朋友。
閨蜜對這個男朋友保護的很好,從未帶出來跟她見過面,她壓根一點都不知道。
岑瀟當時被打的渾身抽痛,站都站不穩。
她顧不上質問裴暨和閨蜜,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就要跑,被閨蜜發現,抓了回去。
那段時間,閨蜜和裴暨把她關在房子裏,每天給她喫剩菜剩飯,每隔一個小時就對她暴打,甚至把她綁在牀邊,讓她看着裴暨和閨蜜同房。
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奄奄一息。
他們折磨夠了,就將她帶去山崖,準備將她從山上丟下去。
只是在開車途中,岑瀟拼着一口氣,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車子開的很急,岑瀟本就奄奄一息了,跳下去後,直接從路邊滾了下去。
幸好她滾落的那個山,是虎山,也就是之前白苓他們進去的那座山。
就那麼巧,岑瀟被現在得丈夫救了。
之後細心的照顧她,等她養好傷,就一直生活在了這裏。
其實,她和現在得丈夫,僅僅只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王強是個老實人,比她大上十歲,一直未曾娶妻,被村裏人笑話。
岑瀟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提出可以嫁給他,她想的是,反正找一個自己愛的人,恨不得要殺了自己,奪自己的家產,倒不如找個心善的。
她這條命能撿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哪裏生活都一樣。
只是她沒想到,王強雖然同意跟她結婚,但這麼多年並未曾碰過她,夫妻兩人一直相敬如賓。
玉溪在車上渾身發抖,眼裏充滿了恨意,“我沒想到,我都被他們害死了,他們竟然還不放過我的父母,是我不孝,將他們害到如此地步。”
“當時我爸媽瞧不上裴暨的,他們一直都說,裴暨瞧着不是一個很可靠的人,他心思深重,十分懂得隱忍,這種人,發起狠來是很可怕的,可當時的我,哪裏聽得這些?爲此還跟父母大吵了一架。”
岑瀟哭着道,“是我的錯,如果我肯聽我父母的話,就不會害的他們老了還被人這樣對待。”
元青嘆了一口氣,手指在她後背輕輕撫摸,半響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她不懂愛情。
活了幾萬年了,也沒有愛過誰。
在她的世界裏,只有姐姐是她最愛的人。
後來被封在村子裏,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看着人類的情感,自己的心性發生了改變。
她懂得愛人了,但不是那種那女情的愛,而是像愛金靈那樣,愛那個村子裏,她守護的每個人。
但愛情有錯嗎?
沒有錯!
她見過白頭攜手的愛情,見過願意把命交給對方的愛情,見過因爲愛組建的家庭充滿了歡聲笑語。
這些有錯嗎?
錯的不是愛情。
而是打着愛情幌子的人。
岑瀟和裴暨不是愛情,只不過是岑瀟對書本里的人物有了形象話,被那樣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迷了雙眼。
她沒經歷過相濡以沫的愛情,以爲那就是。
在元青看來,岑瀟沒錯,錯的是不懂得分辨一個人的好壞,所以她找不出安慰岑瀟的話來。
車內只剩下岑瀟的哭聲。
這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有什麼好哭的?自己種的果,果子壞了,你吞了,哭能讓果子變好?”
衆人擡頭看去,就見傅琛摟着白苓,一手把玩着她秀麗的頭髮,慵懶的靠在座椅上,不平不淡的開口,“果子壞了,那就把樹連根拔起,修理好了,在把它種回去,修理不好,就證明這果子從根上爛了,爛了根的果子,送給狗吧!”
倚在他懷裏的白苓突然擡頭,“別糟蹋狗,狗嫌棄!”
傅琛笑了,“也對!那就——丟給宵金窟,那裏的人,喜歡爛果子。”
話落,傅琛又似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們這裏有宵金窟麼?”
“這題我知道。”小韓舉手,“麗城就有。”
說罷,他打了個寒顫。
宵金窟啊!
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
但在麗城,男人的天堂,比女人的地獄還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