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沒多久，林思甜就下來叫蕭雨：“表嫂，上面要切蛋糕了。帶小光上去許願了，大家一起上去吧！”
蕭雨和其他幾個家長聊天，聽她們講育兒經，聽的正有意思。聽說要上去 ，蕭雨趕緊招呼家長，園長則馬上讓家長找到自己的孩子，牽好自己的孩子。
因為人數眾多，小孩也多，園長不斷地提醒家長一定要看好孩子。
等到了上面的時候，家長們才知道，原來上面還有一個這麼大的酒席。
而上面的客人也明顯感覺上不一樣，無論男女的穿著，都能從視覺上看見其價格不菲。一個個舉著酒杯，兩個三個聚在一起，說笑間很有一種土豪的氣勢。
看見門外突然進來一群小屁孩，酒宴上有一瞬間的安靜。
蕭若光拉著小朋友跑進來，季玹就站在話筒前，朝蕭若光招手，並對客人說：“有請我兒子——蕭若光。”
蕭若光一愣，鬆開藍藍，吧嗒吧嗒跑到季玹身邊，季玹把話筒遞給蕭若光。
蕭若光伸手接過，他看著台下的人，有認識的人，有不認識的人。
稿子是季玹一早就給他準備好的，他本來也不笨，看了幾遍大概上意思就明白了。生日到了，謝謝大家來，我很高興，也謝謝家裏人。
很簡單的稿子，但是，這一刻，蕭若光突然不想按照稿子念了，或者說他不僅僅要按照稿子念。
他1米多點的身高，站在季玹身邊只到他大腿那裏。話筒的支架都比他要高，拿著話筒，一手扶著支架，彆扭的用鞋尖敲敲地面。
蕭若光對著話筒害羞地說：“大家晚上好。”
下面便發出善意的大笑，郁雲飛在下面回到：“晚上好。”
蕭若光微微紅了臉，腦袋越發的像個紅蘋果，他對著話筒說：“我第一次辦生日晚會，好高興這麼多人來參加。謝謝大家，謝謝大家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晚會。謝謝，爸爸給我辦了一個生日晚會，謝謝大家這麼喜歡我。……”
台下的季玹看著臺上的蕭若光，露出了一種蜜汁驕傲的眼神。他的兒子這麼辦，他很滿意也很喜歡。稿子到這裏該結束了，不過是4歲小寶寶的簡單話語，沒有那麼多要說的。上去不過是讓大家認識一下，這就是我季玹的兒子，蕭若光。
但臺上的蕭若光沒有下來，他依舊一手抓著支架，一手抓著話筒。圓頭圓腦的晃著，腳尖依舊因為害羞、猶豫、緊張而不斷敲著地面，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蕭若光抓抓頭髮說：“我叫蕭若光，我是季玹爸爸的兒子，他很愛我，我也愛他，以後我也孝順他。”
季玹一愣，便知道，這大概是早上季仲薇和季家爭吵時，蕭若光聽到的，他也許不明白孝順是什麼意思，但是卻記在了心裏。
蕭若光繼續說：“我叫蕭若光，我是蕭雨媽媽的兒子，她很愛我，我也很愛她，以後我也會孝順她。”
蕭雨抬頭看去，蕭若光小小的個子，因為在樓下玩，穿的不是正裝，而是更便利行動的套裝。連帽棕色衛衣和一條黑色休閒褲，此時站在臺上，拿著話筒，一臉認真，這是許諾，不是玩笑。
“我還很小。”蕭若光說：“我保護不了媽媽，也保護不了爸爸。”
在母親車禍的時候，蕭若光是一個人被鎖在那小房間裏，他餓了好幾天，靠著家裏的餅乾和自來水度日。然後，有一天，員警叔叔打開了家裏的門，車禍後的母親醒來了，那個門的打開也是母親需要他的開始。那一年，他3歲，他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靠著呼吸機的母親，一臉茫然。
人生也很茫然，他不知道怎麼辦？吃的、喝的、住的、花的，他都一片茫然。
完全沒有頭緒的人生就這樣開始了，床上躺著無法動彈的母親，床邊是坐在椅子上一臉茫然的自己。他不知道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什麼，甚至連醫生帶著帳單來時，他也是懵懂的一句話“我沒有錢。”
人生突然間就變得很可怕，他慢慢學會了自己穿衣，自己買東西。每一樣，他都飛快的學習著。
他也有鬧脾氣的時候，剛剛開始的時候，他也累。他躺在醫院的地上一邊哭一邊叫：“媽媽起來，媽媽起來。”
他看見帶著呼吸機的媽媽流下了眼淚，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一瞬間，他知道，他的母親起不來。他哭久了，也知道了，沒人來幫他，也沒有人幫的了他。因此，他學會了忍耐。
好心人送來了吃的，來做了義工。後來，好心人走了，不來了。
他爬到椅子上，伸手進去摸牛奶的箱子裏面，一瓶牛奶也沒有了。
他迷茫地往裏面看，沒有了，媽媽沒得喝了，他也沒得喝了。因此，他學會了節省。
餓了一天地肚子，他摸著肚子找護士姐姐，姐姐給了他好多吃地。但，也教會了他購買吃地。
他越學越多，環境是最好地老師，他在這樣地環境下，需要也必須學會了這些。
他知道，他要長大，他要走上保護媽媽的道路了。而他，也不得不長大，不得不學會這些。
“但是，我很快就會長大，所以沒有關係。無論是爸爸媽媽還是姐姐，或者爺爺奶奶，等我長大了我就會保護你們。所以，現在，請更加的愛小光，今天，小光又長大一歲了。”蕭若光高興的說，他想說的是，一個人的日子太難熬了，也太痛苦了，請不要再讓我一個人了。小光不知道，他的話有多麼的沉重。
蕭若光看著台下的季玹和蕭雨，露出他一貫的笑容說：“爸爸，媽媽，小光很乖。”
季玹愣愣看他，然後上臺，蹲下抱住他說：“小光乖，小光，生日的時候，不需要背負這麼重的……”
“沒關係。”蕭若光笑地眯眼，說：“這是小光的生日願望。”
蕭雨上前看著他說：“傻兒子，聽過一句話嗎？願望講出來就不靈了。”
蕭若光一臉震驚地看著她，蕭雨摸摸他的大腦袋說：“不過沒關係，反正你還小，這些事情有爸爸媽媽。”
蕭若光握拳，切蛋糕的時候再沒敢開口把願望講出來了。
季玹感動壞了，連季爺爺都欣慰地說：“小雨教的好，小雨教的好。”
晚上回去的時候，季玹全程抱著蕭若光不放。
季瑜看著可怕，嫌棄道：“爸爸太可怕了，快放開弟弟，弟弟不喜歡這樣。”
季玹慈父臉看她，用油膩又噁心的聲音說：“弟弟喜歡的。”
季瑜：“不喜歡。”
季玹：“肯定喜歡。”
於是，季玹和季瑜一起轉頭問蕭若光：“你喜歡不喜歡啊？”
蕭若光眨巴眨巴大眼，露出一個姨母笑：“爸爸，你的生日禮物呢？”
季玹晴天一個霹靂：“我忘記給你買生日禮物了！！！”因為要給他的宴會做各種準備，季玹忘記買禮物了。
季瑜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季玹說：“你竟然沒有給弟弟買禮物。”
季玹羞愧難當，捂臉說：“對不起小光，你想要什麼？爸爸馬上給你買。”
蕭若光笑著說：“不要啦！今天爸爸請我的朋友一起吃飯，就已經是最大的禮物啦！”
季玹又感動了，正想撲上去抱他，蕭若光趕緊閃開撲到蕭雨懷裏說：“媽媽，我最愛你和爸爸和姐姐了。”
於是，季玹和季瑜都滿意了，蕭雨一臉慈祥地摸著他的頭。
觀看了全程的聞烈：“……”
蕭若光的宴會非常的成功，也如季玹所料，他請了孩子們，孩子們也變得非常照顧蕭若光。
而時間終於步入了5月，蕭雨第一天上學的日子。
第一天上學，蕭雨裝扮的比較俐落乾爽，拿起書本，帶上太陽帽就要出發。
第一天上學，季玹自然是要親自送去的，他坐在蕭雨身邊，抓著蕭雨的手，說：“小雨，在你畢業的時候辦訂婚宴怎麼樣？”
蕭雨：“如果我說不好呢？。”
季玹瞬間焉了：“……”
蕭雨抬頭笑看他說：“你這個反應，不是不給人拒絕的機會嘛！反正最後我們都要在一起，哪天都可以。”
季玹被撩到了，開心地點頭說：“你說的對，那我們還是下周就訂婚吧！”
蕭雨立馬嚴肅臉：“你還想不想訂了？”
季玹也一臉嚴肅：“那是肯定的，你畢業後訂婚是個好時間。”
蕭雨：“我也覺得。”
到校門口的時候，季玹下車和蕭雨一起進去，蕭雨十分驚奇：“還給送貨上門的啊？”
季玹笑著說：“說什麼啊？我是不放心你，你知道校園霸淩嗎？我得去看看你學校得環境。”
蕭雨無語，問：“那環境就算不好，你又怎麼樣？”
季玹：“……”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我送棟樓？”
成功被季玹噎住的蕭雨：“……”除了送樓，我們能正經點談嗎？
蕭雨的班級還是以前那一個，只是學生都換了，段斌依舊是她的輔導員。
蕭雨不是第一天來，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班級。勞動節剛過，回來的人還不多，大部分都是已經實習結束，在學校感趕論文的人。
蕭雨一進去，一下子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都轉頭看來。
班上有新學生進來，大家自然就注意到了，看著蕭雨坐在門口的男生問：“你找誰啊？”
蕭雨笑著舉舉手裏的課本說：“我是來上課的。”
“上課？”那個男生有點驚奇，問：“什麼課？我沒見過你啊！”
蕭雨：“我也沒見過你啊！”
男生：“……”
被蕭雨噎了一下，男生停了一會兒繼續問：“你身邊那個也是來上課的嗎？”
蕭雨捂嘴笑，季玹一頭青筋，說：“我看著像是學生嗎？”
男生笑了，說：“誰知道你是不是長的著急啊？”
季玹：“……我是她男友，來送她的。”
男生驚奇地看了蕭雨兩眼，然後對季玹說：“老牛吃嫩草啊！”
季玹：“……”
蕭雨又笑了：“你怎麼知道哪個一個是老牛？”
男生嘿了一聲說：“這不明擺著嗎？”
季玹：“……”
蕭雨：“那你怎麼知道不是我長得太舒緩了呢？”
男生震驚了，問：“你幾歲？”
蕭雨捂臉：“壞人，問人家幾歲。”
男生：“……”
季玹：“……”
班上所有人都唏噓地叫了一聲，有幾個女生看著季玹聚到一起竊竊私語。
“我傍晚來接你。”季玹和蕭雨交代兩句就離開了。
蕭雨拿著課本進去，問那男生：“隨便坐嗎？”
“嗯，其他人都還沒有回來呢！你隨便坐唄！”門口的那個男生說：“我叫雷文力，你叫什麼啊？”
“蕭雨。”
雷文力點點頭說：“沒聽說上屆有學姐休學啊？”
蕭雨笑著說：“我是前幾屆的。”
雷文力又問：“那你是哪一屆的？”
蕭雨眼巴巴看他，雷文力馬上阻止說：“我知道了，不能問你哪一屆是不是？不要再說了，我懂，女人的年齡不能問。”
蕭雨笑：“你可真是厲害死了。”
雷文力：“……”為什麼被誇了也感覺怪怪的。
後面上來兩個女生，坐到蕭雨身後問：“剛才那是你男友啊？”
“長得好帥，當兵的吧？”另一個誇到。
蕭雨想了想說：“也可以這麼說吧！”以前也是當兵的。
然後其中一個女生便笑著說：“阿兵哥很棒的耶！倩柔，你男友也是當兵的吧？”
崔倩柔皺眉看了那說話的人，並不應。那人撇撇嘴，又認真地看了蕭雨兩眼說：“我看你有點眼熟啊！”
蕭雨笑笑，等著那人繼續，那人果然說：“啊！你是網上的那個人吧！”
蕭雨還沒登入過校園網，但是她大概知道校園網要說些什麼，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掛，上面說來說去也就那些事情。
那人看蕭雨不應，便說：“你怎麼不說話啊？”
蕭雨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一愣，說：“顧曼。”
蕭雨點點頭，問：“網是你上的，貼子是你看的，你問我我是不是那個人？我又沒看，我怎麼知道？”
雷文力在一邊聽了，大笑著說：“有道理，哈哈哈哈……”
顧曼：“……”
崔倩柔捂嘴笑，顧曼紅著臉說：“哼，有什麼了不起，網上說你都生過孩子了。”
一下子，班裏都安靜了下來，蕭雨十分淡定問她：“你以後不生啊？佩服、佩服。”
顧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趕緊拋出另一個：“……它、它、它還說你沉迷賭博。”
蕭雨翻開課本認真地說：“我輸得起啊！有錢怎麼了？”
顧曼：“……”
蕭雨抬眼，輕睨她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顧曼紅著臉跑走了，崔倩柔白了顧曼的背影一眼。然後扯扯蕭雨，輕聲問：“我聽她說了網上的事情，裏面說你鋼琴彈的不好是嗎？”
崔倩柔的問題就比較不讓人反感，她似乎是真的好奇才問的。
蕭雨也就不懟她，只點點頭說：“嗯。”
崔倩柔又問她：“你男友哪個部隊的？”
蕭雨：“退伍了。”
崔倩柔便說：“也是，看穿著不像是還在當兵。”
大四是沒有課程了，有些學生甚至直接實習到畢業。剩下的那些則是一開始就說好只實習3個月，還有一些是自己辭職回來趕論文的。當然，也有趕著考研的，每個人目標不一樣，但這最後要走的路卻是一樣的。
段斌10點那樣來到班裏，給了蕭雨一份文件，說：“這次畢業論文的題目。”
蕭雨看了看：“淺談鋼琴演奏中的情感表達。”
段斌說：“這個論文不算太難，認真做，仔細查資料，現在可是決定去處的關鍵時候。論文對以後的面試還是有好處的，加油。”
蕭雨點點頭，想了想問：“以後還要來學校嗎？還是直接在家裏趕論文？”
段斌說：“你複學的時間晚，儘量多來幾次吧！”
蕭雨繼續點頭，她又看了段斌一眼，笑著說：“謝謝你。”
段斌搖搖頭就走了，在門口玩遊戲的雷文力看段斌走了，這才又和蕭雨說：“你和段老師認識啊？”
“難道你和段老師不認識？”蕭雨笑睨他。
雷文力：“……你能少懟我兩句嗎？對了，你可以讓段老師考慮讓你加入京都交響樂團嗎？”順便把我帶上！
雷文力身後的男生，叫顏含，笑著說：“你可想太多了，國內出名的交響樂團一共就那麼幾家。需要的人就那麼多，但是學生每年都有多少畢業啊？能進入交響樂團的都是頂尖的人物，段老師不過是帶我們去實習一段時間，哪里那麼容易就加入？”
蕭雨便問他們：“這麼難入嗎？”
雷文力無力地靠著桌子說：“工作都不好找，這行出頭率真的低。可是學校又不好進，當時考音樂學院，真的是拼盡了全力。結果，畢業了才發現，難啊！難啊！”
顏含翻著課本說：“當老師唄！我們這是鋼琴系，開班當老師也可以的。”
“欸，你知道前幾屆的那個鍾學姐吧？混進娛樂圈了。”雷文力突然興奮地說。
顏含笑了：“哪有那麼簡單？她混的是演員，我們就算進娛樂圈搞音樂，溫飽都是問題。”
坐在蕭雨後面的崔倩柔也說：“到了東奔西走的時間了，卻不知道未來怎麼樣？”
蕭雨便問他們：“沒想過去國外的樂團嗎？”
雷文力反問她：“你說的是什麼樂團？”
“比如，柏樂。”蕭雨想想她還有合同沒簽。
隨著蕭雨的話音落下，幾人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後突然爆笑起來，每個人都笑著指著蕭雨說：“你知道國內的為什麼難進嗎？因為人多啊！僧多肉少啊！”
雷文力更是大笑：“國內的我們都混不進去了，怎麼去國外的？何況是柏樂那種頂級交響樂團？那比登天還難。”
蕭雨又奇怪了，說：“竟然你們覺得國外的難如登天，國內的也難，那你們為什麼學音樂？為了當老師？”
雷文力：“……”
顏含歎口氣說：“學的時候，當然是靠的一腔熱情啊！”
蕭雨便笑著說：“那就靠著這一腔熱情去試試唄！等不成了再考慮開班當老師的事情，否則，以後後悔了，豈不是很可惜？”
大家便又沉默了，崔倩柔苦笑：“不試也知道不會成功的。”
蕭雨回頭看她，笑著說：“難道失敗了，就損失什麼了？青春，還是金錢？去試試，起碼，對得起這4年所學吧？這4年來，你們難道沒有想過這些嗎？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所有人便又都沉默了，蕭雨整理好了段斌給的資料，便說要去圖書館找資料，崔倩柔整理了一下也跟上了。
雷文力繼續拿出手機玩遊戲，顏含還是看著他的考研資料。
大學畢業在即，所有人都很迷茫。近20年的學生生涯就要正式結束了，接下來，就要真正地步入社會，該走什麼樣的路？整個教室充斥著淡淡的憂愁。
去圖書館的路上，崔倩柔問蕭雨：“蕭雨，你決定以後做什麼？”
“鋼琴家，越高越好！”蕭雨應道。
到了圖書館，蕭雨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那裏查資料的貝慧。
蕭雨：“……”
蕭雨轉身就想走，結果崔倩柔上去問好：“貝老師好。”
貝慧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立馬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對著蕭雨說：“學生，你怎麼不問好啊？”
蕭雨抱緊手裏的書說：“你怎麼知道我是學生啊？”
貝慧：“……”竟然和我玩文字遊戲，哼：“你這不是和這位同學一起來的嘛！”
“你怎麼知道我和她一路的啊？”蕭雨繼續笑問。
貝慧：不行，不能和她拐彎。
於是 ，貝慧說：“那你到底是不是學生啊？”
蕭雨對她眨眨眼說：“你猜啊！”
貝慧：“……”
貝慧轉頭笑問崔倩柔：“這位是你班上的吧？”
崔倩柔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但知道這事也瞞不住。就點頭說：“是啊！”
貝慧可得意啦！差點站起來跳舞歡呼了，她看著蕭雨可得意可得意啦！
你能說怎麼樣啊？現在你沒得反駁了吧？叫老師啊！叫老師啊！叫我老師啊！
蕭雨：“哦！”
貝慧：“……”
看著蕭雨冷淡的臉龐，貝慧無語了，大聲說：“你怎麼回事啊？看見老師不會問好嗎？”
蕭雨搖搖頭說：“不會啊！”
貝慧簡直氣到失去理智了，她對著蕭雨鞠了一躬，然後大聲喊：“老師好~！”
然後起身，貝慧氣勢十足地說：“就是這樣 ，這樣問好，會了嗎？”
蕭雨點點頭：“會了。”
貝慧便說：“快問好。”
蕭雨笑了，說：“不要。”
貝慧：“……”
第99章
那一瞬間，貝慧氣到智商都下降了，她指著蕭雨說：“你信不信我扣你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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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唄！我又不是想要三好學生的人。”蕭雨依舊十分淡定。
貝慧：“……”
崔倩柔：“……”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老師很可憐。
貝慧：“我扣你畢業證書。”
蕭雨露出一個姨媽笑來說：“我告訴校長你扣我畢業證書。”
貝慧：“……幼稚。”
蕭雨依舊微笑：“承認。”
貝慧感覺她頭上氣的冒煙，在她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圖書館管理員淡淡朝她看了過來。
於是，貝慧感覺嘴裏像是塞了什麼東西，噎住了。
蕭雨拿著資料轉身離開，崔倩柔趕緊追上去問：“蕭雨，你不是要查資料嗎？”
蕭雨擺擺手說：“不查了。”
“為什麼啊？”崔倩柔急急跟上去問。
蕭雨聲音帶笑意，說：“這不是看見一個好奇怪的老師了嗎？怕被傳染啊！”
貝慧拿著書就往蕭雨方向砸過去：“你罵我了是不是？”
蕭雨路過吧台，完全不客氣地和管理員告狀說：“貝慧老師把《海頓作品表演集》扔出來了。”
貝慧：“……”
管理員起身看了看吧台前的那本表演集，默默抬頭看向貝慧。
貝慧搖搖頭：“我不是 ，我沒有……”
晚上，季玹來接她的時候，就看見蕭雨一臉興奮地出來了，身後還跟了個一臉喪氣，十分眼熟的女人。
季玹搖下車窗問蕭雨：“幹嘛這麼高興啊？”
蕭雨坐上車後，就說：“碰到貝慧了，哎呀，一和她聊天我就心情好。”
季玹：“誰？？？”
蕭雨：“那個被你過肩摔的啊！”
季玹煥然大悟：“哦，是她啊！”
站在車前的貝慧：“……”這夫妻兩人真是一點也不討喜。
晚上回家以後，蕭雨就給‘你所不知道的’發了資訊。‘你所不知道的’正是盈利性質的慈善機構微博工作室，在蕭雨的詐捐事件裏，此微博的員工以蕭雨博眼球，而想要貪污下一批捐款。
但是後來被蕭雨發現了，這件事情蕭雨和‘你所不知道的’進行了調解，‘你所不知道的’也因此欠了蕭雨一個人情。
蕭雨在自己有能力的情況下，並不想拜託季玹做事。
她認為學校貼子的事情，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總不能一直掛在那裏。而這個事情，‘你所不知道的’便足夠有能力弄清楚。
蕭雨想弄明白這件事情，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她如今回到了學校，貼子掛著影響她上課。一個是，什麼人會在已經出社會那麼久了還記掛她？
蕭雨在學校並沒有得罪太多的人，但是優秀的人總是引人嫉妒。當然，蕭雨對於鋼琴系來說還是不夠優秀的，但是她有一個優秀的爸爸啊！
也許大家都會發現，人們總是喜歡把一個人從神壇上面拉下來。看著這些人跌的全身青紫，滿身泥濘，好像這樣子自己和她們之間的差距就沒有了一樣。
蕭雨大概就是這樣的存在，對於鋼琴系的學生來說，蕭橙大概就像是是神壇上的神一般。
她們也知道學完鋼琴，能走到蕭橙那個位置的可能幾乎為零。中國10多億人口，能如蕭橙的並沒有幾個。尤其她們這種天賦一般的，所以，對於她們來說，她們甚至是聽著蕭橙的音樂和曲譜一路練習過來的。
而有一天，她們竟然和這神一樣的人的女兒一起讀書？那感覺不可思議到可怕的程度，而蕭橙去世的消息，更是讓她們對於蕭雨感覺接近了一大步。
當蕭雨的第一個黑料出來的時候，大家只會覺得，你看，其實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當黑料一個接著一個的時候，大家心裏便會有種幸災樂禍的心態，其實，她一點也不好嘛！
蕭雨是瞭解這些的，所以，她也知道，在她休學以後，不應該還有人會專門到校網去發她的不是。那麼，會如此做的人，明顯是和自己有仇的感覺。
蕭雨想了想原身在大學的日子，她一共休學了兩次。第一次是懷季瑜的時候，雖然她和貝慧的感情不好，兩人甚至經常吵架，但兩人才一起半年多半年，她就因為懷著季瑜休學了。
等蕭雨回去上課的時候，她早已經換了一個年級，除了人類的從眾心裏，並不會有什麼人特意這麼追著她咬吧！
‘你所不知道的’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把答案給她了。
讓蕭雨沒想到的是，這個事情的參與者即不是她以為的嫉妒心重的人，也不是對她憎惡的人。
是蕭雨班級裏的班長，那個每天老老實實，準時上學放學，年年第一的那個班長？
“為什麼？”蕭雨問。
‘你所不知道的’只能回：“這個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問問，我這裏有她的電話。”
“怎麼了？”季玹剛帶著小孩睡覺了，下來看見蕭雨還坐在沙發那裏，便問她。
蕭雨也沒想瞞他，就把事情簡單的和他說了，季玹拿過她手裏的電話號碼皺眉看著。
蕭雨便知道，季玹認識這個人。
季玹也不隱瞞，點點頭說：“我之前也沒有和你說過，斐君酌，你以前班上的班長。女的，這個人，有點……偏執？”
蕭雨歪頭看他：“偏執？什麼意思？”
季玹微笑，坐到她身邊，說：“你記得，你畢業前本來是有一個出國留學的名額嗎？”
蕭雨點頭，季玹伸手，突然一愣，掂著臉問：“我能抱抱你嗎？”
蕭雨看他離她肩膀5釐米的手說：“不能就不給說了嗎？”
季玹放下手，摟著她說了一句：“就抱。”
蕭雨也沒生氣，笑看他，季玹便繼續說：“斐君酌是你班上的班長，她的技術也很不錯。考試的時候，都能考第一名，嗯……”
季玹似乎也沒有很記得這個事情，他又認真想了想說：“資料上是說，她技術好。但是……鋼琴並沒有受到學校老師的認可。”
蕭雨回憶了一下，說：“她是個只有技術的機器鋼琴，就是沒有感情，和機器人彈的一樣。”
季玹點點頭說：“但是，她的技術是真的不錯。而，大四的交換生名額卻是給你的。”
蕭雨：“……”
季玹看她一臉無語的表情，問：“怎麼了？”
蕭雨抬頭看天問：“你知道什麼叫無妄之災嗎？”
季玹挑眉，蕭雨自己回答：“那就是，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一件也出乎我自己意料的事情，並且在我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受到了詛咒。”
季玹：“……這什麼解釋？無妄之災難道不是指無緣無故受到了災禍或損害嗎？”
蕭雨拍拍他的肩膀說：“這不是和詛咒一樣嗎？我感覺我的大學生涯就是一個詛咒，不然我幹嘛這麼慘？”
季玹：“……你還要聽嗎？”
蕭雨無力地搖搖手說：“不用了，我已經猜到了。學校能給我這個名額，其實是另有隱情，當然，這個是後話。換句話說，如果是按水準拿名額，這個名額我要的挺沒資格的。但是，大四我休學了，所以，我也算是沒去成。斐君酌絕得到最後也沒得到這個名額，但是，她依舊把名額被搶怪在我身上。因為她堅信，那個名額本來應該是她的。”
季玹鼓掌：“我老婆果然很厲害。”
蕭雨摸摸下巴看他：“老婆？”
季玹學著她摸摸下巴：“老婆。”
蕭雨被季玹的厚臉皮震驚了，只能轉開話題問：“關於她的事情……”
季玹保證到：“兩天之內給你她的資料。”
蕭雨一臉嚴肅地點頭，季玹便湊倒她耳邊小聲地說：“那我們一起去……”
蕭雨看著他，一臉認真地反問：“吃宵夜？”
 |
季玹：“……”
季玹被蕭雨說的愣了好久，然後撲過去吼道：“我吃你個頭啊！我吃你啊！”
被季玹撲到一通啃的蕭雨無辜地大笑，季瑜揉著雙眼看著沙發上兩個交疊的身影，奇怪地問：“爸爸、媽媽，你們在幹嘛？”
季玹驚地抬頭看她一眼，然後低頭靠著蕭雨說：“被嚇軟了。”
蕭雨推開他，說：“太不經嚇了，你要多鍛煉鍛煉。”
季玹：“……正常人都會嚇軟，而且這有什麼好鍛煉的？到時候我鎖個門就是了！”
蕭雨捂臉：“你好色啊！人家不要跟你聊天啦！”然後笑嘻嘻地牽著季瑜上樓睡覺了。
季玹一臉懵逼：“……”難道我以後的婚姻要柏拉圖式的？
而這邊，季瑜拉著蕭雨的手問：“媽媽，什麼是軟了？”
蕭雨咬牙切齒地想：季玹，你女兒要是出去亂說，你一世英名就毀了。
但嘴上卻說：“棉花糖是軟的啊！”
季瑜一臉震驚：“你們偷吃棉花糖！！！”
蕭雨神秘地微笑說：“好吃。”
於是，完全被轉移了注意力的季瑜，魂不守舍地喃喃：“棉花糖。”
上學成了季家一家四口其中三口的日常，沒幾天，蕭雨終於拿到了季玹送來的調查結果。
斐君酌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但斐君酌自小表現出來的天賦無與倫比。
因為鋼琴的天賦非常高，她小學即使沒錢學鋼琴的時候，她的老師還免費給她教學。
她的父親帶她參加很多商演，這就是典型的傷仲永。但斐君酌有點不一樣的地方是，她十分的心高氣傲，她的天賦便是在這一場一場的表揚，一次一次的誇獎中埋沒掉了。井底之蛙，沒有出井的她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高手。
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很厲害的那一批，就算是大學，她也是音樂學院特批進來的。
有著這樣順遂的10多年，早期生活上有點窮困，後面又因為商演賺了錢，但她把自己的才能限制在了自己的驕傲裏。
大學的考試雖然她都得了第一名，但僅僅為技術上的考試，並不能幫助她在鋼琴上走的更遠。
但，斐君酌卻不這麼認為啊！她以為自己的鋼琴是很棒的，很了不起的，所以，在大三公佈出來的交換生名額沒有她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被沒有任何才能的蕭雨給占了。
所以，她就是這樣把蕭雨給恨上了。她覺得，她的人生就是被蕭雨給毀了，沒有她搶佔名額的事情，那她斐君酌就會出去做交換生。從而認識更多的人，從而走上更遠的路，而不是在國內岌岌無名。
蕭雨又看了看季玹調查來的結果，斐君酌如今在一個小縣城裏的培訓班做鋼琴老師，每個月有7000的收入。在小縣城那個地方，算是非常高的工資了。
但是，斐君酌計畫的人生，卻是在國際的舞臺。
所以，她看不到每年有多少藝術生都走上了打工的道路，每年又有幾個藝術生是走上了國際的舞臺。
她每日都在被人毀去一切的想法裏 ，怨天尤人。
蕭雨看過了這些資料以後，決定給斐君酌打個電話。
斐君酌的聲音很好聽，她大概沒想過蕭雨會給她打電話，一接起來先問好：“你好。”
“你好，斐君酌小姐嗎？”
斐君酌一愣，蕭雨笑了，說：“看來你是認出我的聲音來了，真是了不起，這麼多年過去了，僅僅一個問好，你也能認出我。那很好，我想問一下。是什麼讓你堅持了這麼久？休學4年的時間裏，你竟然鍥而不捨的發我的貼子？”
斐君酌這才冷笑著說：“為什麼？你不知道嗎？為什麼？”
“哦，你說名額的事情？”
斐君酌大笑起來：“對！”她的聲音似乎帶上了哭腔，說：“都是因為你，我被你毀了人生，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蕭雨很冷淡的“嗯”了聲。
斐君酌大怒，罵道：“你這是什麼反應？就這樣？就這樣嗎？你知道我被你毀了什麼？你就這個反應？”
蕭雨只能問：“你什麼被我毀了？”
斐君酌便說：“機遇，機遇你知道嗎？以我的才能，做了交換生，很快便能在外面出人頭地，何愁找不到好的出路。是你把我的機會給殺了，以這種方式，這種不要臉的方式。靠著你父親的名聲，就為所欲為。”
蕭雨便問：“我去了嗎？”
斐君酌冷笑：“你還算是要點臉，沒有去，但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沒有去，學校也不能把名額給我了。那一年三個名額啊！三個！年年都只有兩個名額，就那一年三個名額，我本來應該在裏面的。”
“你知道為什麼三個名額嗎？”蕭雨的聲音非常的冷靜。
斐君酌一愣，說：“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啊！聽說往年也會有得，特殊名額。”
蕭雨大笑出聲：“特殊名額？”她笑著說：“所謂的特殊名額就是有人出錢的意思，我這人和你可能比較像。從小就有點心高氣傲的，我爸爸怕我以後不願意用他的名氣出國留學，但學院如果不給我交換生名額，會讓我受打擊。所以，我爸爸給學校捐了一點錢，然後讓學校在我大三那年給我一個交換生名額。這個名額有他出錢，全程在國外租房吃喝學費都是由他支付。學校只是給這麼個申請名額，其他其實都是別人接手。”
蕭雨語氣冷淡：“換句話說，特殊名額不過是家長希望孩子能出國，但又能體面出國的一個笑話而已。”
電話那邊安靜了，安靜了很久，斐君酌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騙人。”
“為什麼說我騙人？”
“我從來沒聽說過。”斐君酌說。
蕭雨輕聲問：“你去問過嗎？”
對面是沉默的，蕭雨繼續說：“對吧！你在遇到了不公後，不但沒有四處去打聽去問，卻偷偷躲起來生氣？怨恨？特殊名額的事情，其實學校裏也有人知道。你要是有問過段老師，他不會瞞你。”
“你怎麼知道的？”
“我？”蕭雨的聲線平穩，冷靜地吐出幾個字：“因為我父親去世了。”
斐君酌：“……”
蕭雨：“給我撐起這一切的父親去世了，名額還在，但沒人出資了。所以，老師告訴我了，就這麼簡單。我沒錢去，也沒必要。”
斐君酌：“……”
“你不信，就去學校問問，以後不要再找我麻煩了。”蕭雨說完掛了電話。
斐君酌掛斷電話，拿著手機愣愣的，似乎是人生的目標一下子被拿走，讓她有點不適應。
她對面的小朋友愣愣地看著斐君酌問：“老師，我們開始嗎？”
斐君酌轉頭看她，擦掉眼淚點點頭說：“開始吧！”
季玹下班回來給蕭雨帶回來一個生日蛋糕，蕭雨收到的時候非常地震驚：“為什麼？”
季玹說：“我打聽過了斐君酌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實在太過於躺槍了，所以，我想著你失血這麼多，要給你補血一下。”
蕭雨：“……”
蕭雨打開了生日蛋糕盒子，只見裏面兩個粉紅圓潤的壽桃水靈靈的立在那裏，下面四個瀟灑的大字：壽比南山。
蕭雨：“季玹……你是要給我補血的吧？”
季玹一臉純良地點頭：“是啊！”
蕭雨轉頭看他，笑著說：“我感覺我被你補氣了。”
季玹：“……”
“誰會送壽比南山給老婆啊？”蕭雨指著蛋糕，壽比南山就在她的手指下，清晰可見。
季玹無辜：“我這是臨時起意買的，今天又加班，去店裏都9點半了，蛋糕都賣完了，只剩這個了。”
蕭雨：“合著這還是剩下的。”
季玹從來生活上就有點粗，難得求個婚，還是季晏策劃的。他心裏覺得自己不能一直不懂浪漫，書裏說了，偶爾也要給老婆一點驚喜，生活也需要滋潤，這樣才能一直感情好。所以，他今天急匆匆就去蛋糕店買了個蛋糕，想給蕭雨一個驚喜，但是，看著面前一臉震怒的蕭雨，季玹艱難地反問：“……不然……呢？”
“我去！！！”蕭雨一腳踩到季玹腳背上，被季玹的鋼鐵直男心氣到吐血，她說：“難道不是應該現做嗎？夢幻的三層蛋糕，粉色的，送到家裏，點上蠟燭什麼的？”
季玹指了指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說：“蛋糕師下班了。”
蕭雨：“……好吧！”蕭雨沉默地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到底接受了季玹說的現實，她品了品蛋糕說：“不過挺好吃的。”
季玹對於蕭雨前後變臉的速度歎為觀止：“……好吃嗎？”女人可真難懂啊！
蕭雨點點頭：“好吃。”
季玹看蕭雨心情好了，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腦抽地問她：“你不怕胖嗎？”
蕭雨一僵，冷臉看他，季玹一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馬上笑著說：“胖有什麼？我喜歡。”
蕭雨繼續看他，季玹搜腸刮肚地想了一會兒說：“抱著手感好。”
看蕭雨還在看自己，季玹只能不太確定，帶點嘗試地說：“你特好看……胖著也好看？”
蕭雨這才害羞一笑：“瞎說什麼大實話！”
季玹：“……”哦~！
兩人鬥了一會兒嘴，就去休息了，結果早上5點就被隔壁吵醒了。
只聽隔壁一個女人大叫著痛啊！不生啦！……
蕭雨趴到窗戶上拉開窗簾往那邊看，聞天朗正扶著林紅往外走，伊嵐雅也挺著一個大大的肚子跟著。
大概注意到二樓的蕭雨，聞天朗心情不好，就朝她吼：“看什麼看？”
蕭雨奇怪地說：“你大小老婆都帶去生啊？”
“關你什麼事啊？”
蕭雨便說：“當然不關我的事，不過到那邊了，醫生問你哪個你老婆，你怎麼說啊？”
聞天朗：“……祖宗，我現在帶老婆生孩子，沒時間和你聊天，回來再說。”
蕭雨便說：“誰要和你說啊！”
聞天朗無語：“……叫聞烈那小子起來一起去，人多有人氣。”
蕭雨也無語：“神經病啊！哪有聽說生小孩帶小孩去的，腦子不清楚。”
聞天朗要被蕭雨氣死了：“我自己的兒子，我就要帶他去，怎麼樣？”
“我不給你開門！”蕭雨在二樓回他。
聞天朗：“……”
林紅肚子痛得狠，受不了這兩人鬥嘴，便對聞天朗說：“你直接去砸門啊！他們要面子的人，肯定給你開。”
蕭雨便在樓上笑說：“面子算什麼？蘸著辣椒好吃嗎？”
林紅：“……”
第100章
林紅被蕭雨懟的話都說不出來，伊嵐雅看著，簡直開心到飛起。
伊嵐雅心情好了，便說：“姐姐，你都快生了，還給小烈添堵做什麼？你又不是他親媽，你生孩子，他肯定沒心思去看得。”
蕭雨嘿了聲，跟著說：“就是啊！”
聽到蕭雨的回答，走在前面的聞天朗氣地回頭對伊嵐雅罵道：“你閉嘴。”
然後他趕緊叫司機開車過來，這才扶著林紅上車，伊嵐雅跺跺腳上了副駕駛坐。
開車前，聞天朗又探出頭來對蕭雨說：“你告訴那小子，他敢不來，就死定了。”
蕭雨便笑著說：“那你可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告訴他的。”
聞天朗：“……”
林紅都無語了，說：“我要生了，快點開，我肚子好痛啊！”
聞天朗便對司機揮手說：“快快快，沒看見夫人快生了？趕緊出發。”
司機委屈地撇撇嘴，就開車出發了。
蕭雨看著聞天朗的車屁股想：新炮灰上線中。
等聞烈醒來的時候，蕭雨便把這事和他說了。
聞烈點點頭 ，沒有說話，他不在意她要生了，生兒生女，都和他無關。
“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啊？”蕭雨問他。
聞烈笑著說：“弟弟妹妹都沒有關係，跟著我小後媽，肯定都不是好人。”
蕭雨拍拍他的頭說：“嗯，那便在家裏呆著吧！如果……你想去看，可以和我說。”
聞烈搖搖頭，便轉身走回到餐桌那裏。
季瑜看見他回來，問他：“媽媽叫你過去幹嘛？”
聞烈回她：“蕭姐說我小後媽生寶寶了。”
季瑜一臉驚奇：“生寶寶？生寶寶嗎？那我們去看看。”
聞烈搖搖頭說：“不想去，我和我小後媽感情又不好，有什麼好看的？”
季瑜便緊張兮兮地說：“你和你小後媽感情不好，和你小後弟又沒有感情不好。我都沒有看過小寶寶，我弟弟回來都3歲啦！”
蕭若光正在喝牛奶，聽到季瑜的話抬起頭來，圓頭圓腦的晃著，嘴唇那裏還有一圈的奶漬，他傻傻地問：“姐姐不喜歡我三歲嗎？”
季瑜說：“喜歡啊！”
蕭若光又問：“比起我三歲，姐姐更喜歡小寶寶嗎？”
“呃……”季瑜猶豫了，她還沒見過小寶寶。
於是，蕭若光很傷心地看著她，那眼神欲語不語的樣子，讓季瑜愧疚了。
季瑜便十分肯定地說：“我肯定更喜歡小光的。”
蕭若光便點頭笑，季瑜繼續說：“但是，我喜歡小光，和我去看小寶寶並不衝突的。”
“那我們一起去看小寶寶吧！我也沒看過小寶寶。”蕭若光說。
聞烈看季瑜和蕭若光都想去，便又跑去找蕭雨說：“蕭姐，我們今天能不能請假去看小寶寶啊？”
蕭雨只當聞烈想要去看自己的弟弟或妹妹，便說：“可以啊！”
和聞天朗怎麼對罵衝突，但孩子還只是一個孩子，蕭雨並不想牽扯到孩子。
如果聞烈想要去看望自己的弟弟妹妹，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蕭雨都不會去阻止。
因此，季玹出門準備上班的時候，蕭雨就帶著三個孩子跟在他身後。
季玹：“……”
季玹穿好鞋，看著身後的四只尾巴，無語地和蕭雨對視了好一會兒。
只見蕭雨雙眼都是“問我啊！問我啊！”的表示，於是，季玹很給面子地開口問：“你們要去哪里嗎？”
蕭雨點點頭，拉過三個小孩說：“你知道聞天朗要生了嗎？”
季玹一愣，震驚地看向她：“你剛才說什麼？”
蕭雨也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說：“不是，我是說聞天朗他老婆要生了，你知道嗎？”
季玹還沒回答，蕭雨又開心地說：“你不知道吧？”
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季玹只能搖搖頭說：“不知道。”
“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蕭雨說。
“有什麼好看的？”季玹問，跟他無親無故的，只是個鄰居。就算感情好的，也就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送個禮就得了。
蕭雨拉著聞烈說：“小烈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弟弟或妹妹，我這不是不捨得他一個人煩惱，這不就準備帶他去看看嗎？你能帶我們一起去嗎？”
季玹想說不行，但看著一個大人加三個小孩都眼巴巴看過來的眼神。四雙水彎彎的雙眼，透著閃光閃光的萌感，最後敗下陣來說：“我們只能去一會兒。”
蕭雨和三個孩子都重重地點頭說：“好~！”
到醫院的時候，聞天朗正在繳費，蕭雨一進去就看見他了。
蕭雨還好心情地和他問好：“你好，聞先生。你都來這麼久了，現在才繳費啊？”按理來說，聞天朗都出門這麼久了，生的快的都生完了，這怎麼才繳費呢？
聞天朗看見她，氣道：“聞烈那臭小子來了沒有？”
蕭雨便懟他：“你這不是廢話嗎？兩天不見，自己兒子都不認識了？”
聞天朗仔細找了找，這才看見在躲在蕭雨身後的聞烈。
他便對聞烈招手說：“你過來。”
聞烈說：“不用。”
聞天朗直接氣吐血說：“我特麼的是和你客氣嗎？不用你個頭，老子叫你過來，是要你幫忙排隊。”
聞烈便改了口回：“不要。”
聞天朗想出來揍他，又看了看老長的隊伍停住步子，這出去了又得重新排隊，因此，他只能站在那邊說：“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聞烈皺眉，想要說什麼，蕭雨按住他。聞烈抬頭看蕭雨，雙眼裏有點委屈，蕭雨對他搖搖頭。
聞天朗正想開口，就見蕭雨一臉嚴肅地朝自己看來。
蕭雨的嘴巴，聞天朗是知道的，這嘴又毒又辣，一旦開口，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因此，一看蕭雨一臉嚴肅，聞天朗便皺眉等著蕭雨來一句狠的。
然後，他就看見蕭雨對他勾了勾手指，說：“你出來啊！”
聞天朗：“……”
季玹：“……”
眾人：“……”
樓下這麼一鬧，最後聞天朗還是自己排隊繳費的。上電梯的時候，蕭雨還跟在他身邊問：“欸，你這麼早就到了幹嘛才剛繳費啊？不對啊！你難道沒有事先安排嗎？我記得林紅已經足月了吧？”
聞天朗朝天翻白眼說：“老子今天雙喜臨門。”
蕭雨好笑地問：“伊嵐雅也生了？”所以，這是給伊嵐雅繳費嗎？
聞天朗這才好臉色地看著她問：“你怎麼知道的？”
蕭雨：“……”
聞天朗還在笑著說：“我兩個老婆今天都生孩子，挑著同一天，可見今天是個好日子。”
季玹皺眉看著聞天朗問：“你小老婆才7個月吧？”
一時，電梯裏的人都對聞天朗和季玹投來了異樣的眼光。看聞天朗的眼神，更是看世紀渣男的眼神。
聞天朗恍若未覺.只得意地回季玹：“是啊！”
季玹無語地說：“小孩太小了，還沒足月吧？”
聞天朗繼續得意地說：“季總不懂，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叫七活八不活，7個月生的才好活，8個月生的不好活。”
蕭雨不想在孩子上面說什麼，因此也沒應。幾人上了10樓，伊嵐雅和林紅都已經在待產室等著了。
聞烈抓著蕭雨的手說：“小寶寶還沒有出來嗎？”
蕭雨搖搖頭說：“不知道，聞天朗，你老婆還沒有生嗎？”
聞天朗開心地搓手說：“快了快了，季總，坐啊！”
季玹看看手錶說：“不用了，我趕著上班。”然後他看看蕭雨說：“我們先回去吧！等她們生了再過來看孩子。”
蕭雨看了看待產室，轉頭和聞烈說：“可能還沒有這麼快呢！小烈，要回家等嗎？”
聞烈對這些不瞭解，問：“要生很久嗎？”
聞天朗驕傲地說：“臭小子，你以為生孩子很容易？都要痛很久的。”
聞天朗這句話讓聞烈想到了那個坐在窗邊的女人，她的發絲隨風飛舞，慘白的臉色，看過來時那憎惡的眼神。她的嘴唇已經沒有什麼血色，她一手靠著桌子，拿著水杯，一手放在腿上，連指甲上都沒有粉嫩的健康色。
她不知道盯著聞烈看了多久，聞烈聽到她說：“真的和你父親越來越像了，噁心啊！”
“小烈哥哥。”季瑜的聲音喚回了聞烈的神智。
季瑜的眼神裏都是擔憂，她看著聞烈問：“寶寶還要好久出來，媽媽說我們先去爸爸公司等。”
聞烈點點頭，說：“好。”
季瑜便笑著拉他的手，聞烈轉頭和聞天朗說：“爸爸，我一會兒回來看看弟弟或妹妹。”
聞天朗便瞪他：“弟弟就弟弟，什麼妹妹，沒有妹妹。真是的，生你這麼大有什麼用？本來還想讓你幫忙的。”
聞烈應都不應，拉著季瑜走了，蕭雨問他：“你剛才在下面排隊是因為伊嵐雅突然要生了？”
聞天朗點頭說：“來不及安排她的位置，只能下去慢慢排隊了。”
蕭雨便問他：“她好好的幹嘛突然開始生？”
聞天朗搖搖頭，茫然地說：“我不知道啊！我讓她進去幫忙照顧一下林紅，她在裏面做入院檢查，然後一會兒醫生出來和我說她開了4指。”
蕭雨：“……我都不知道是要吐槽你讓她進去照顧人，還是吐槽她一進去就準備生了。”
聞天朗：“……趕緊走吧你，我叫別人來照顧她們。”
季玹看著聞天朗，然後跟著蕭雨離開了，他還拉著蕭雨問：“小雨啊！你聽說過一個成語嗎？”
蕭雨奇怪看他問：“什麼成語？”
季玹冷靜地說：“多子多孫就是福。”
蕭雨：“沒聽說過。”
季玹：“……”看著蕭雨一臉微笑的離開，季玹又追上去問：“考慮再要個寶寶嗎？”
蕭雨笑回：“我一個‘好’字，寫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我再添個點幹嘛？”
季玹便說：“添個點，你就能有三個孩子，正式步入多子多孫的行列，以後就是老祖宗了啊！”
蕭雨批評他：“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季玹一臉正經：“……走吧！去公司。”
蕭雨到公司的時候，正看見徐浩然穿著西裝拿著文件在等電梯，蕭雨上前問好：“小徐，你哪個部門的？”
看見蕭雨，徐浩天趕緊問好：“夫人，啊……季總。”
然後他又笑著和季瑜問好：“小小姐，小少爺，聞少爺。”
季玹刷了下旁邊的電梯說：“坐我這個上去吧！”
徐浩天便也沒客氣，上了電梯，徐浩天才和蕭雨解釋說：“我現在在季總的秘書室上班，很多都還不會，正在慢慢學習。”
蕭雨點點頭，又問他：“雨桐最近怎麼樣了？”
徐浩天便沉默了，說：“她好幾天不聯繫我了，我給她打電話也不接，去她家裏敲門也沒有反應。”
蕭雨皺眉問：“有說什麼事情嗎？”
徐浩天搖搖頭說：“不知道。”
蕭雨想了想說：“這兩天我挑個時間過去看看。”
徐浩天這才有點喜色說：“那謝謝夫人，到時候有什麼需要隨時和我說。”
季玹被拒絕了再要一個寶寶，心裏正壓著火，聽徐浩天這話，便斜視他說：“你不用上班了？”
徐浩天：“……”
到了辦公室，秘書室的人瞬間都興奮起來了，探頭出來看蕭雨牽著三個萌寶路過。
帥的帥，美的美，還有一個萌萌的。各有千秋啊！
等進了季玹的辦公室，班貞曄就來敲門，季玹工作多，一坐下就忙上了。
蕭雨和蕭若光坐在一邊下棋，聞烈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季瑜過去叫他。聞烈問季瑜：“你喜歡蕭姐，不怪蕭姐以前不要你嗎？”
季瑜便嘟嘴說：“哼，我媽媽是喜歡我的，她要是不喜歡我 ，我也不喜歡她。”
在後面下棋的蕭雨：“……”難道最近我都是躺槍的命運？
季玹心裏想的是，辛虧季瑜沒有說他以前說蕭雨壞話的事情。
然後，季玹就聽到季瑜說：“我爸爸以前還說媽媽不要我，我一點也不信。”
季玹：“……”
蕭雨抬頭看季玹，她其實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季瑜說了這話，她反射性看去。
然後，她就看見季玹不可思議地看著季瑜，蕭雨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季玹，你以前是這樣說我的？”
季玹回頭看蕭雨，解釋說：“我沒說過。”
這回輪到季瑜不可思議地看著季玹，說：“爸爸，你騙人，媽媽說騙人是不對的，不能騙人。”
季玹義正言辭地看著季瑜說：“我從來不騙人。”
季瑜瞪著她大大的桃花眼看著季玹說：“你現在就是在騙人。”
季玹皺眉看她，然後又義正言辭地說：“肯定是你記錯了，可能是你小叔說的。”
季瑜：“……”
聞烈在一邊看著兩人鬥嘴，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蕭雨看了他一眼，和蕭若光說：“媽媽去看看小烈哥哥，你自己玩。”
蕭若光點點頭說：“你去吧！我在這裏等媽媽回來。”
蕭雨便起身離開，身後的季玹喊她，蕭雨回頭看去。只見季玹坐在那裏，義大利進口的辦公桌椅，經典的外觀設計，既有工作情調，又體現一種莊嚴靜穆。
季玹坐在那裏，他背著身後落地窗進來的光線，面前一台電腦，右手一只鋼筆，似是在看檔，又似在用電腦流覽。
“你是季家的女主人，很多事情不用擔心，該怎麼做怎麼做，不用太在意對錯。”
季玹的聲音冷靜又透著嘶啞，蕭雨竟然聽出點點勾人的味道。
但，季玹的意思她明白了，也聽懂了。你是家裏的一份子，不要顧慮太多，蕭雨對他笑笑，感謝感激他的信任和理解。
“我……謝謝。”蕭雨最後只說了這句，然後開門出去。
聞烈一個人站在秘書室的落地窗那裏，他整個人趴在玻璃上，小小的兩只小手貼著玻璃。聞烈自從住到季家，到底是長大了一點，但長期瘦瘦小小的他還是不比蕭若光大多少。
他似乎在看下面的行人和車輛，蕭雨走過去碰碰他說：“怎麼了，小烈？”
聞烈回頭，蕭雨笑著說：“為什麼不開心？”
聞烈又轉回頭，繼續看著下面，但他還是開口說：“剛才在醫院的時候，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個人。其實，比起我的爸爸，我從內心深處更加討厭媽媽。但是，我的媽媽並沒有打過我……今天，看見小後媽生孩子，我在想，我的媽媽是不是也是這麼把我生出來的？”
蕭雨搬了張椅子坐到他身邊，跟著他一起看著外面的車輛，說：“是，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生產。要先懷孕，然後懷胎十月，這十個月要孕吐，不好睡，甚至可能肥胖，妊娠紋。後期開始無法睡好，正著躺，側著躺，甚至孩子的胎動都會讓母親心驚膽戰。而生寶寶的過程，也是一個無法忍耐的疼痛，很痛很痛很痛。”
聞烈聽著，慢慢地紅了眼眶，他問：“非常痛嗎？”
“非常痛，非常非常痛。”
聞烈吸吸鼻子，又問：“那麼，竟然這麼痛，為什麼還要生？”
蕭雨摸摸他的頭說：“往高點，科學點的方向說，是為了繁衍生息。人類要這樣，不斷地，才能繁榮下去。往低些，精神上說，大概是為了愛吧！如果，還有這以外地理由，我想，大部分人都是因為人生到了這個時期，甚至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就選擇了生下一個孩子。”
聞烈擦擦雙眼裏的眼淚，轉頭問蕭雨：“那我媽媽為什麼生我？”
蕭雨笑著說：“為了愛吧！你媽媽的事情，我那時候聽說過一點，你母親很愛你的父親。她是懷著對於你們父子的愛生下的孩子，我想，她第一次見你時，也是很愛你的。”
聞烈搖搖頭說：“我不感覺她愛我。”
蕭雨只能說：“也許，她曾經愛過。”
聞烈聽到這裏，低下了頭，他握緊手，問：“那為什麼不愛了？”
蕭雨看著他頭頂的那個發旋，彷彿如他此時一般，孤零零的。
“也許，是因為她更愛你的父親吧！”蕭雨想了想，還是實話說道：“對不起，但，我想這事還是告訴你。她可能愛的太深了，所以，才會那麼恨你父親的背叛，甚至無法直視流有你父親血液的人。”
聞烈又轉頭看向窗外，那一刻，蕭雨看見他臉上表現出了一種冷慕，異常的冷慕和仇視。他說：“關我什麼事？是她要把我生下來的，現在也是她不要我的。她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好美，好漂亮。可是，她不願意牽我的手……”
蕭雨看見他面前的褲腿上兩滴痕跡，她聽見聞烈說：“我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壞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去哪里？又為什麼在這裏？我不知道怎麼走。我好像看不見世界的瞎子寶寶，沒有人帶著我走，我不會走。”
蕭雨歎口氣，伸手抱住他的腦袋，讓他靠著自己，蕭雨說：“和你沒有關係，小烈，是他們的錯。他們沒有資格把怨氣都撒你身上，是他們太軟弱了。小烈，不用自責，也不要去想你做的對不對，蕭姐來告訴你。是的，這個世界確實存在這樣的父母，即不負責任，也不懂得義務，甚至，會去仇視自己的孩子。沒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父母會去仇視自己的孩子，所以，和你沒有關係，不是你不夠好。”
聞烈這才大滴大滴地掉眼淚，他淚汪汪地看著蕭雨說：“蕭姐，她說我像爸爸，說我噁心。”
蕭雨柔柔地拍著他的背說：“不會，我知道你，你是很棒的。你覺得，蕭姐知道的比你母親多吧？”
聞烈點點頭，蕭雨便笑了：“所以，只要記住蕭姐的話就好，我們家小烈是最棒的。”
聞烈撲到蕭雨身上，死命地蹭了蹭。
傍晚，聞烈看見了他的弟弟妹妹，林紅如願生出了聞家的小少爺，伊嵐雅依舊如前世那般，第一胎生了個女兒。
因為，伊嵐雅的女兒是7個月的早產兒，如今孩子在新生兒監護室，聞烈沒有看見。
但是林紅的兒子他卻是看見了，林紅的房間在單人病房。伊嵐雅臨時生產沒有安排病房，外面的房間又滿了，走廊有位置伊嵐雅又不願意。所以直接給安排到了林紅的房間裏，蕭雨進去看著大小老婆排排躺，簡直替聞天朗心塞。
在公司哭了一場的聞烈如今精神好多了，他看著搖籃裏的小男孩，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問身邊的蕭雨：“蕭姐，長的不好看。”
林紅：“……”
蕭雨便說：“大概還是和你差了點。”
聞烈點點頭問：“是因為他媽媽不好看？”
林紅：“……”你媽才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