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空中劃過一道電閃雷鳴,戰場上的廝殺從未停止。
血流成河,一步一步的踏過漫天的屍體,已經分不清是敵是友—-
被染紅的大地格外冰冷,一個身着麾銑鎧甲的男子挺直地站着,臉上的血液星星點點的濺落在他俊美的面容上,也爲他平添了幾分殺伐果斷的意味。
這一生我的忠心都將獻給我忠於的王朝。
“阿玉,你當真要娶她嗎?”一位身穿着黃杉的男子坐在高位,面色陰沉開口。
“是,這是我的使命,也是唯一可以挽救的辦法。”
“可她的惡名我想你也早就聽說了。”
黃杉男子握緊手中的扶椅,“就算她是徐家的女兒,就算她聲名狼藉,就算被全天下的人恥笑也沒關係嗎?”
“不要說了,皇兄,我爲了那個東西可以不擇手段,惡名也好,恥笑也罷,只要能剷除徐家,我也在所不惜—-”
——
“嘶。”
當徐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到渾身劇痛,全身動彈不得。
不會吧,我怎麼還活着?
難不成我被人挾持跳樓沒死成?
現在變成了個植物人?
別啊,那我寧願當時就死去,也不要這麼卑微的活着。
她也是倒黴,走在街上都能被人挾持,我也就是一個專門收斂屍體的,雖說不害怕死人吧,但我自己不可想變成那樣,難道是最近運勢被影響了?真該聽師父的話去廟裏拜拜!
這倒黴催的,你說你跳就跳吧,還他媽拉上我!
我估計我要是沒死成的話,頂多變成植物人,死了還給競爭對手增加業績。
徐芷一陣惡寒,現在既然重生了,就得搞清楚狀況,爲什麼她會在這裏,還有她背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徐芷支起身子,餘光打量着四周,破舊的茅草屋裏堆着層層疊起的木堆,陰暗潮溼的味道很嗆鼻。
這是在哪,怎麼有點像我老家的柴房啊,
徐芷想往後移動,手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破,猛縮了一下手。
這時“咯吱”一聲,門被推開。
一個約十四、五歲,身穿綠色衣服貌美的小丫頭悄悄的溜了進來,還不忘四周張望,像是生怕被人瞧見,飛快的跑到她身邊,淚眼汪汪的問:“王妃您沒事吧,傷口還痛不痛。”
“你..是誰?”
“王妃,你不記得檀兒了嗎?”
小丫頭膽怯的看着她,“我去給您找大夫。”
“站住。”
徐芷大聲喝道,檀兒的腳步一停,像是受到了驚嚇,蹲了下來,雙手捂住頭,稚嫩的聲音裏全是害怕顫抖着:“別打我,別打我。”
徐芷嘆了口氣,這小丫頭膽也太小了吧,撐起手上不自覺用了力,疼得徐芷倒吸一口冷氣。
“我不打你,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檀兒點點頭,擡起袖子擦了把髒兮兮的臉,把徐芷想知道的都細細向她說明。
原來她重生到的這個地方是歷史上沒有記載的司馬王朝,而她已經嫁人了,嫁的還是全王朝權傾朝野的燕王爺—-蕭玉。
而她的孃家—徐家是京都裏最有勢力的家族,手握重兵。
俗話說功高震主,這勢力大的難免會肆無忌憚,到最後就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嫌。
這一股勢力像是在京都生了根,皇家也是懼怕這股勢力,就連皇帝也忌憚幾分,這也是徐芷能嫁給燕王的原因。
京中這兩股勢力一直都在暗中拉扯,而徐芷就是在中間維持體面的一個紐帶。
但是她一來就很不受寵,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尋死膩活。
剛開始是她要死要活的要嫁於他,燕王爺並不喜歡她,但後面在新婚之夜之時卻要弒夫。
聽檀兒所說,這個原主似乎是每天都在道德的底線瘋狂試探。
這不,這身上的傷就是因爲她私通男子被燕王撞見,賞了她二十大板,然後就被奄奄一息的扔在這柴房中。
徐芷低頭不知在想什麼,檀兒以爲她餓了,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白白嫩嫩的饅頭遞到她面前。
“王妃,您是不是餓了,這是我偷偷藏的,等出去了奴婢在給你找點喫的。”
徐芷擡起眼皮往上看了一眼,眼見檀兒眼神一直盯着手裏的饅頭,眼神放光,想來是她自己的口糧,“我不餓,你自己喫吧。”
“王妃這是沒有胃口嗎,都怪檀兒…沒能照顧好王妃,老爺知道了一定很難過。”
徐芷轉過頭,“我真的喫不下,你自己喫吧。”檀兒搖搖頭,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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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
“這就我們兩個人,還守什麼規矩,快喫。”
檀兒被徐芷的語氣嚇到,猛的把饅頭塞進嘴裏,狼吞虎嚥的應該是餓極了。
徐芷也是累極,兩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夢裏的場景變了,一個穿着白衣身材窈窕的女子坐在石頭上哭泣,嘴裏不停的唸叨,“對不起,阿玉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徐芷上前,那女子竟和自己樣貌相差無幾,還未等徐芷開口,感覺臉上一涼,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好痛…
徐芷猛然睜開眼。
發現自己現在並沒有在之前的柴房裏,而是在一處大殿內,自己全身都溼透了。
高臺處坐着一個極其俊美的男子,身形挺拔,幽亮深邃的眼眸中帶着一絲冰雪般的冷清,一雙薄脣緊緊抿着,脣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凝視着徐芷。
“王妃可知罪?”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沒錯!”我又沒跟人私通,錯的又不是我,這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會承認的,而且就算承認了看他這樣子也不會放過我,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他抓着把柄。
蕭玉看着她那倔強的神情,果真和之前一模一樣,大殿裏很安靜,出來站在徐芷兩側的侍衛就再無其他人,蕭玉漫不經心的翻閱這眼前的書籍,淡淡的問:“那王妃可是沒嘗夠苦頭?”
蕭玉聲音不大,但徐芷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結,她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我什麼都沒做,難道王爺只會屈打成招?”
蕭玉緩緩來到徐芷面前,蹲下手指捏着徐芷的下巴,眼裏的厭惡不加掩飾,“王妃與人私通,敗壞本王的名節,就這一條,你死不足惜。”
指尖用力把徐芷下巴彷彿就要被捏碎,不知什麼時候大殿裏只剩下她和蕭玉兩個人,他眸子裏的沉靜讓她茫然呆呆的望着蕭玉,但這樣的眼神只會讓蕭玉更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