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中。
電梯已經上升到第十層。
她沒再去理會不停道歉的陸思譯,一心盯着顯示器上的樓層。
“叮咚。”
電梯到達16樓,門自動被打開。
言清擡腳飛速下了電梯,轉身又進入隔壁電梯,按亮一樓鍵,關門。
眼見電梯門即將閉合,一只大手突然的出現,阻擋了它,陸思譯陰沉不明的俊臉出現在言清視線中。
“言清。”陸思譯走進電梯,撩起衣袖,伸到言清面前:
“你掐我吧!把我也掐疼,這樣你就會消氣些。”
“噗嗤。”
還沒等言清有動作,角落裏傳來了一聲嗤笑聲。
兩人同時朝角落裏望去。
一個十幾歲小女孩子站在電梯一角,捂住嘴努力憋着笑:
“你們繼續,我不急。”
言清臉一陣紅一陣青,拉住陸思譯的衣角,出了電梯。
這時,兩臺電梯都已經下去了。
言清也不再猶豫不決,再扭捏反倒會顯得做作。
“陸先生,帶路吧!”
“好。”陰沉着的臉,雨過天晴,陸思譯嘴角微微上揚。
剛剛弄疼了她,這次陸思譯很老實的沒有去牽言清的手。
來到家門口,陸思譯按了密碼,兩人進屋。
“這房子陸先生剛買的?”言清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這房子裝修看起很廉價,花瓷磚,花地板,根本沒有風格可言。
“沒有,很多年了,開盤的時候就買了。”陸思譯灣腰換下拖鞋,也給言清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
“我最近纔開始住這裏,重新裝修有甲醛,對身體不好,我就沒有裝。”
言清想想也是。
雖然現在很多裝修材料打着零甲醛的廣告,實則是經不起檢查。
以陸思譯的爲人,他也不會去用除醛師的。
不過,他家這麼有錢,還能住這種房子,着實讓人另眼相看。
言清:“陸先生,你住的習慣?”
陸思譯笑道:
“別把我和其他人想得一樣,我們認識這麼久,我的爲人,習性,你還不清楚,我沒那麼講究,在部隊裏的時候,滿地打滾,弄得渾身是泥都有過,樹林裏都還過個夜,這你不是見識過嘛!”
她是見識過,印象還特別深刻。
還記得,一個月前,因爲被迫分手帶來的傷痛,以及接受父母安排的無奈,她回國的第一站,不是墨城,而是選擇去疆城來一次探險之旅。
因此,她報了當地最出名探險的旅遊團隊。
跟着他們,她去了很多地方,去了沙漠,高原村寨,也去看雪山。
也忘記煩惱,她也玩的很開心。
不巧的是,在第五天,他們準備回城的時候,遇到十多個人犯罪團伙,他們彷彿練過似的,探險團男人,很快被制服。
因爲她是女生,長得又是溫柔無害的模樣,搶劫犯沒有留意到她。
她躲在角落裏,也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錄了下來,湊巧,還拍到很多,違法盜竊野生動物的皮毛之類違禁品。
不過,最後還是被人發現了。
正當那些人準備抓住她時,旅遊客車車窗被人從外砸碎,身穿迷彩色軍裝陸思譯從天而降,解決想抓他的兩個搶匪。
一拳難抵四手,對方人太多,他救了她,帶着她跳下車。
爲了躲避搶劫犯追擊,他帶着她跑了幾十公里,兩人在樹林裏躲了一夜。
他那種隨地而席精神,挺讓人佩服的。
“站着幹嘛,進來,隨便坐呀。”陸思譯走進客廳,來到冰箱前打開:“喝什麼?”
陸思譯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在。
她擡眼注視着他。
現在回想起來,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另一面,以及鮮血噴灑在臉上的溫度。
“嗯?”陸思譯不明白言清爲什麼突然盯着他看,他走到她的身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言清,你看着我幹嘛,你想喝些什麼。”
言清眨眨眼,轉移視線,順着他的話問道:“有什麼?”
“果汁,咖啡。”陸思譯回想起冰箱裏僅有的東西。
“咖啡吧!”
她需要提神,防止在陸思譯這兒睡着。
“好。”陸思譯重新回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咖啡,走到言清身旁,打開瓶蓋,遞給她。
“謝謝!”
言清接過,喝了一口,
忽然,她正準備喝第二口時,陸思譯一把搶回她手中咖啡。
陸思譯:“你等等。”
只見陸思譯大步走進廚房,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難道在做飯?”言清嘴裏嘀咕着,起身也往廚房走去,來到門口,輕輕推開門,只見陸思譯把言清剛纔喝的那瓶咖啡,倒入小盆裏。
言清:“陸先生,你在幹嘛?”
“上次醫生不是交代過,你不能喝涼的嘛!我給你熱熱。”陸思譯說話期間,手上動作不停,端起小盆,放在竈臺上,準備開火。
聽到這話,言清一陣心悸。
這男人真是細緻入微啊!
那句話說的不錯,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果真如此。
言清:“你那是盆,不是鍋,會燒壞的。”
陸思譯端起小盆上下打量,感覺跟鍋差不多啊:“沒事,壞了,到時候讓他們在買幾個。”
有錢任性,言清啞口無言,她走到他的跟前,接過他手中小盆,放入旁邊的微波爐裏關上,調上兩分鐘的時間:
“放裏熱兩分鐘就好,不用搞得那麼麻煩。”
“知道了。”陸思譯拿出手帕,遞給媳婦:“擦擦手。”
言清在洗菜池洗了手,接過手帕,邊擦手邊詢問:
“有手套嗎?算了,我自己找。”
陸思譯的樣子一看就是不知道,言清自己找了起來,終於在廚櫃裏找到一雙微波爐專用手套。
兩分鐘很快過去。
在言清還來不及拿起手套,陸思譯搶先一步,拿起戴上,打開微波爐,端出咖啡。
頓時。
整個廚房瀰漫着濃郁的焦糊味。
言清低頭看着盆裏,黑不溜湫的咖啡問:
“陸先生,你喝過這種嗎?”
“沒有。”陸思譯從來還沒有喝過這種,瓶裝加熱的咖啡,不確定能不能喝:“要不我先嚐嘗,看能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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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一個小碗,倒出一口,端起閉上眼睛小呡一口,嚐了嚐。
“怎麼樣?”
“好像也還好,你試試。”陸思譯雖然覺得味道怪怪的,但好像有股甜味。
“嗯。”陸思譯也給言清拿了個小碗,倒了半碗給她:“嚐嚐。”
言清滿懷期待的喝了一口。
“噗。”言清全部一股腦吐回到碗裏:“這是什麼呀,有股怪味道,還苦死個人,太難喝了。”
跟剛纔冰的時候,簡直天壤之別。
“不會呀!我覺得有股甜甜的味道。”陸思譯不信的從鍋裏,再倒了一些,喝掉,吧唧了一下嘴,鑑定:“是有股甜甜的味道呀!”
言清驚掉了下巴。
這孩子以前是吃了多少苦呀!苦的硬喫成甜的了。
陸思譯:“那是因爲你喝過,所以是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