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淡淡的一句話令林暮笙的心尖似有羽毛拂過般,異樣的心緒一閃而過,快的來不及捕捉。
在蕭允的注視下,林暮笙終於還是乖巧的點頭應下:“好,都聽四叔的”
誤會解開,壓在蕭允心頭的大石頭也跟着放下,伸手揉了揉林暮笙的長髮:“去換衣服吧,帶你去看篝火晚會”
想着小姑娘都愛熱鬧,他不介意迎合她的喜好,只要她開心,他可以做得不止這些。
瞥見小丫頭坐在原處沒有動,蕭允纔再度口:“怎麼了”
“四叔,我不想去看篝火晚會,我餓了”
方纔那頓飯喫的索然無味,此時竟感覺胃裏空落落的,在林暮笙話音落下時,還跟着配合的出聲抗議。
聽聞小丫頭狀似撒嬌的語氣,蕭允眸色深了幾許,嗓音微啞:“那就去喫東西多穿點,晚上山裏涼”
說這話時,眸光還有意無意的從那惹眼的纖細雙腿上劃過。
他手機裏至今還保存着秦觀發來的照片,真不知道現在的服裝設計師都是怎麼想的好好的裙子偏要弄得這麼短,實在招搖
並不知道蕭允此時的心中所想,只當是作爲長輩的關心,林暮笙應了聲,便起身準備回房。
只是沒走幾步,便又停了下來,側身尋問:“那要不要叫上二哥一起”
又是那個二愣子
一聽到這個稱呼,蕭允就覺得不爽,起身的動作倏然一頓,反而灼灼地看向林暮笙,幽幽道:“笙笙,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你叫他二哥,叫我四叔,你覺得合適嗎”
還真是個矯情的老男人,至於對一個稱呼耿耿於懷
偏偏蕭允如此,林暮笙竟升起想要逗逗他的心理,眼中狡黠一閃而過,狀似無辜的模樣:“可是四叔剛剛不還說,不許二哥對您沒大沒小這麼聽來,我和二哥是同輩,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他這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暮笙”
蕭允邪魅的勾了勾脣,眼睛微眯。
嗅覺到危險,林暮笙立刻警覺,剛要跑回房間,便聽到門鈴響起,同時夾雜着商文曜的呼喚:“小笙笙,快開房,二哥給你帶好喫的啦”
方纔獨自呆在房間裏,商文曜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將這歸納爲一個人呆着太冷清,纔會帶着晚餐出現在這裏。
聽到商文曜的聲音,蕭允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卻見小丫頭朝他嘻嘻一笑,而後朝着門外應了一聲:“來啦”
眼看着小丫頭歡喜雀躍的跑去開門,蕭允的眸子驟然森冷:哼,自己送上門來,剛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纔剛將門打來,便見商文曜指揮着人往裏面推餐車的同時,還不忘詆譭着蕭允:“蕭老四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將我們兩個孤家寡人扔在這裏,自己跑去逍遙快活了。不過沒關係,二哥陪你….”
商文曜的話音還不等落下,視線裏赫然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異性沒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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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允的模樣讓他覺得頭皮發麻,商文曜乾笑了兩聲。
直到服務員離開,林暮笙將門關上,才聽到商文曜極力狡辯着:“什麼異性人性的你一定是聽錯了,誰要敢這麼說你,我第一個不同意我們家蕭老四一向潔身自好,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房間,才叫了晚餐過來….”
商文曜的大腦快速運轉着,從小一起長大,他對蕭允再瞭解不過。
自知蕭允不是這麼容易糊弄過去的,甚至已經做好了開溜的準備了,卻見蕭允只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便擡步朝着餐桌走去:“笙笙餓了,先喫飯吧”
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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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文曜有些不敢置信,眼看着蕭允拉着林暮笙在餐桌前坐下,並親自動手爲林暮笙切牛排時,商文曜才終於鬆了口氣。
自以爲是因爲有林暮笙在場,蕭允給他留了顏面,商文曜想,看來他得出去躲躲。
最起碼要等蕭允忘了這件事纔行
事實證明,商文曜想得確實有點多
就在商文曜也跟着坐下,剛要拿起刀叉時,蕭允已將手中切好的牛排遞到了林暮笙面前,而後極爲自然地端走了商文曜面前的牛排。
“唉…”
“不是你說知道我在,特意叫的晚餐嗎難道這牛排不是給我點的”
商文曜被問得啞口無言,竟差點忘記了,他只要了兩人的餐。
見蕭允緊盯着他,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別無選擇,只得硬着頭皮應下:“是,是給你點的其實我是想幫你切好”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
背後詆譭他也就算了,居然敢偷偷找他家小丫頭來喫西餐需要燭臺紅酒嗎
蕭允面色不改,可商文曜怎麼都覺得他切牛排的動作帶了股狠勁。
商文曜縮了縮脖子
其實商文曜真是冤枉,他本來並沒多想,只是想和林暮笙一起湊個熱鬧而已。至於牛排,也是想中午幾人吃了炒菜,總應該換換口味。
誰知,卻引得某人醋意大發。
最重要的是,此時的商文曜,並未看清蕭允的心思,也是一頭悟水。
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暗藏洶涌,林暮笙憋着笑,將另一份意大利面推到了商文曜的面前:“二哥你喫這個”
“好”
商文曜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用叉子卷着面條,剛要送入口中,便聽到蕭允再次開了口:“剛纔你媽又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給你留意一下家世清白,爲人本分的女朋友”
“啊那你怎麼說”
一口面條還不等嚥下去,卻因爲聽到蕭允的話,差點被噎死。
偏偏蕭允彷彿沒看到一般,老神在在地繼續說:“我問她有什麼要求她說只要是女的,活的就行要是實在爲難,男的也可以考慮”
噗
商文曜絲毫不懷疑這是出自他媽之口的話,當即急得咳了起來,餘光瞥見蕭允柔聲囑咐林暮笙多喫一些,商文曜當即醒悟。
這蕭老四絕壁是故意的
不就說了他幾句而已嘛,至於這麼小氣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此時的商文曜卻不知道,其實這也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幾乎整晚,商文曜都沒能閤眼,房間裏的電話一通接着一通,不是尋問他需要按摩不就是問他做不做足療
商文曜打去前臺投訴,可前臺卻說這裏是正規營業場所,並保證電話不是度假村內內部打來的。
他氣得將電話線拔掉,纔剛睡下,就有人來敲門,說是隔壁跑水,過來檢查有沒有受到波及。
最終,忍無可忍的商文曜一個人開車伴着星月離開了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