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隔夜飯都得吐出來還暈了，你這吐口水啊，耿氏，你很冷靜，本福晉很滿意，你就和宋氏帶着李氏回去吧，”嘉禾笑着開口，隨後看向蘇培盛，“蘇培盛，將烏雅氏和佟佳氏扔到亂葬崗，派人去宮內通知一下永和宮和承乾宮的娘娘，有關聖旨的內容也通知一下佟佳一族。”
“是，”蘇培盛帶人下去，院子內奴才們也在擦洗着。
嘉禾看着宋氏和耿氏派身側丫鬟帶着李氏離開，笑着看向小順子，“御膳房的肘子很好喫，要不要嚐嚐我們府上的喫食？”
小順子臉上涌現欣喜，四福晉還記得他，“奴才……奴才還要隨着爺爺回宮復旨。”
“梁公公還要查探此事根源，你和身邊的這幾位兄弟就先休息一下吧，桂嬤嬤，廚房裏做點快炒的菜，將點心端上來，還有茶點，”嘉禾隨後一笑，“小米子，帶他們去你們的院落休息一下吧。”
“是，”小米子走到小順子面前，“我帶着你們去我們住處看看，你們絕對羨慕的不得了。”
嘉禾看着小順子他們離開，與青柳回到屋內，“青柳，在外看着，”自己走了進去，一道隔音陣佈下，四爺從牀上坐起，揉了揉脖子，“那一身脂粉味差點讓我吐了，看來計劃很順利。”
“順利？我覺得好像不是特別順利，”嘉禾將一張紙條遞給四爺，“梁九功給我的，看看吧，你額娘又換人了。”
“宣嬪？博爾濟吉特氏？”四爺愣了一下，“哈……這確實不是特別順利，出乎意料後還覺得意外之喜，這樣的話就徹底退出了奪嫡之爭，我與五弟一樣可以安心爭奪王爺位置，以後不寵幸後院也無礙。”
四爺慵懶的靠在牀邊，面色輕鬆，“說起來，這個宣嬪和咱們差不多年紀，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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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看了一眼滿是笑意的四爺，“你真覺得順利啊？皇貴妃那裏會瘋的，”頓了頓，“我讓桂嬤嬤查了一點東西，爲何六阿哥與十四阿哥都不是德妃所生，德妃之前生的是女兒都早夭，而六阿哥和十四阿哥的生母身邊的人都與承乾宮有牽扯，或者家人是佟佳一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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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坐直了身子，眉頭緊蹙，“皇額娘怎麼知道我額娘會生下六弟和十四弟？難道她也是……”
“重生，與宋氏一樣，皇額娘對我不怎麼樣，但對你是出自真心，只是其中夾雜一絲利用，但這也很正常，畢竟佟佳一族養育了她，”嘉禾坐在牀邊，“養兒防老，父母養育有時候也是存在一絲利用，這種利用心甘情願，我們也樂意，皇額娘不是你的生母，養育了你，也不用你養老，只不過將最後的一絲聯繫給了佟佳一族。”
“但是現在你成了宣嬪的兒子，完全絕於皇位，只怕皇額娘會瘋，”嘉禾看向四爺，“你該進宮一趟，安慰下皇額娘和額娘，我陪你一起，我們還要去寧壽宮拜見新額娘。”
這一下子仨額娘了。
四爺：……
“你爲何覺得額娘不會瘋？畢竟我再也不是她兒子了，”四爺想了想，握住嘉禾的手，靠在她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傳來。
他現在也不知道現在對烏雅氏什麼樣的心情了，明明他覺得自己不在意了，該還的都還了，只是現在胸口悶悶的。
“因爲……你也是額娘十月懷胎所生，”縱然嘉禾不喜歡德妃烏雅氏，但她也不能完全泯滅烏雅氏的所作所爲，“她與皇額娘是死對頭，你在皇額娘身下養大，總會帶着怨氣，只是畢竟是自己兒子，這次你的受傷，也遠離了皇額娘名下，額娘應該會很開心，甚至這次事情她會將罪責都對向皇額娘。”
“也是同樣的，皇額娘會埋怨烏雅一族，也甚至會對額娘出手，額娘肚子中的孩子也懸了，”嘉禾拍了拍四爺的腦袋，“你還覺得順利？皇額娘可沒有兩年可活了？”
雖然覺得挺過癮，但話不能這麼說，這是四爺家的事還需要他自己做決定，將來纔不後悔。
四爺靠在嘉禾肩膀上，“嘉禾，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以爲我不想要這個額娘，但是……”四爺摸着胸口，“我好像是一直渴望的。”
“那就去保護她，短短百年時間，我們兩個人等的起，我陪着你，”嘉禾拍了拍四爺的胳膊，“你不是說你是一個大男人嗎？大男人咋還磨磨唧唧的！”
四爺擡起頭看向嘉禾，“但我對額娘心中有怨，又恨，若說渴望，也只是渴望她爲我做一點事，也僅此而已，對於皇額娘，希望她平安度過最後兩年，但我不會幫助佟佳一族任何事，這是立場。”
但若她們去世，他心中又很難受，有時候在懷疑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確。
“親人之間沒有對與錯，若站在是非立場上，你沒錯，但將來額娘和皇額娘都不在了，你還能站在是非立場上嗎？人人都知道法不容情，但我們就生活在人情往來之間，哪裏沒有情？有誰能完全只言是非不言感情？你我只是凡人，沒那麼大力量，胤禛，那我們就按照普通的最笨的法子來做，偶爾出出氣，但在大的方面忍耐，至少百年之後，我們修仙之時，絕不後悔，”嘉禾看向四爺，“家人之間相處不都是覺得自己委屈，然後又覺得很幸福，又生氣有委屈，最後很幸福，這麼循環的嗎？”
“你倒是看的明白，每次說我時候頭頭是道，你自己怎麼沒做到，”四爺鬱悶了，又被媳婦訓了，每次還說的都挺有理。
嘉禾嘻嘻一笑，“我也被感情所矇蔽啊，所以你我都是凡人嘛，我上一世結局是不好，但至少我不後悔啊，我也不糾結啊，我付出了所有，是他們該後悔，我也想報仇，總的來說，沒有遺憾！”
“你若是不管皇額娘和額娘爭鬥，你敢說你沒有遺憾嗎？”嘉禾一臉鄙視，“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