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466章 危難見真情

發佈時間: 2024-08-20 15: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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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這幾天他們就能回到皇宮。

可是看到太后眼裡的狠戾,他知道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她現在恨不得殺了自己,東方錦便心中暗生警惕,但對於東方潤,這個她唯一的孫子,她不會也下得去狠手吧。

太后冷眼觀察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家人,安傾然臉上的嬌色讓她心裡發堵,樓挽月那天悲苦的樣子還留在她的腦海裡,東方潤喜歡安傾然,她不意外,可是意外的竟然是自己的孫兒連江山都不愛了,同眼前的東方錦倒有的一比。

“好,果然有先帝的風范。”太后氣極反笑,“你們可以回去了,等著消息吧。”

東方錦就這樣又回來了原來禁錮他們的院子,安傾然出了一額頭的汗,細細密密的,連鼻尖都晶晶地亮。

東方錦用袖口輕輕地給她擦試了一下,笑著道:“現在知道我的後招了吧?”

“你怎麽辦到的,東方潤的功夫也不弱,而且他的身後時常跟著一群侍衛,還有樓挽月和孩子,都在前院,想來護院也不會少的。”

“但是他們辦到了。”東方錦一笑,“有我的命押在這裡,再難的事情,暗衛們也會做到,只是當初顧念你在太后手中,我不敢出手,所以隻得以身犯險,來見到你們,我才放心。你總不會認為我甘心被俘,只為了與你愚鈍的共赴死,卻不想幸福的生?”

“好啦,別王婆賣瓜了,就知道你厲害。”安傾然笑著道,“希望冉兒可以像你這般聰明。”

“像你也一樣聰明呀。”東方錦攬著安傾然的腰身,“你能逃出東方潤的別院,若不是因為出了差錯,我們早就相遇了,是我太笨,竟然找不到你,把你弄丟了。”

“不怪你,也不怪忍冬,我們該有這一難,從此後,便可以事事順意了。”

東方錦聞言沒有說話,他抬頭看了看天,仍舊少有的晴好,一如他此刻的面容,不過,他的心裡並沒有看起來那麽輕松,如果劫持東方潤的過程中出現一點兒的差錯,他就將他們三個人置身於險境之中,比如東方潤逃離,比如有人受傷,或者孩子出點什麽事情,這都是不可以預料的。

好在太后現在還是在意的。

豈止是在意!

這東澤的江山,就是為東方潤打下的,東方博年事已高,再得子的可能性就小了,若是東方潤有什麽閃失,東方博怕是不戰自敗,壽王妃也一樣,難道讓她這個老太婆披掛上陣不成?

壽王妃現在正在她面前哭泣,一直在哭,從知道東方潤失蹤的消息之後,壽王與壽王妃就自亂陣腳,好在還是太后想到了東方錦,才算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壽王妃第一個來找太后,讓她無論如何救出東方潤一家三口,對方提出什麽條件都答應。

“瞧瞧,雲啟帝還沒怎麽樣呢,東方錦一家三口還在我們手裡呢,你們這一副打敗仗的樣子,真是難糊上牆。”太后瞪著東方博。

東方博只是低著頭,也不反駁。

這一場,沒有想到平時溫順的壽王妃突然停了哭泣,也不抹臉上的淚水,隻堅毅的表情看著太后:“求太后做主,我要去見東方錦。”

“你去見他也沒有用,他顯然不是沒有準備而來。你以為他能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還是等著吧。”

“我去見他。”壽王妃又重複了一遍。

“好,你去就是。”太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以前怎麽沒有發覺她也是一個有性子的人呢。

其實但凡平日溫順之人,若是執拗起來,那是要命的。

壽王妃帶著淚痕見到了東方錦,東方錦和安傾然起身,兩個人並未施禮,但也是口呼嬸嬸。

壽王妃也不管這些失神不失神,而是對安傾然道:“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我也不知道潤兒抓你到了別院,你身子還好吧?我是求了太后,才被允許來瞧你們的。”

她的語氣很急,說話的時候,近前看了嬰兒幾眼,臉上帶著特有的母性光輝,感慨地道,“真像錦兒,這孩子可是起名字了?”

這一刻,屋子裡有溫馨在流淌,仿佛他們不是敵對的雙方,仍舊是之前的親人。

安傾然輕聲告訴了名字,壽王妃點頭,看了東方錦一眼:“倒是錦兒,仍舊有心,待你也是真的上心,都是潤兒這個糊塗的,竟然把你困了起來,好在還沒有鑄成什麽大錯,要不然,我這個當娘的呀……也都是我這個當娘的沒有教育好他,你們要怪,就怪我好了。”

安傾然搖頭:“現在兩兵對壘,國事當頭,這都是後話。”

“是呀……”壽王妃歎了口氣,臉上現在尷尬之色,“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撇清自己,我是最不愛生事,最喜歡安靜生活的人,卻不想,有生之事,還犯下了這樣大的錯事,已無法彌補,錦兒,若你們能回去,替我和壽王向皇上認錯,現在……”她說到這裡,為難地停了下來。

東方錦這時開口:“嬸嬸,此事我們也知,是太后的意思為主,壽王妃又是孝順的……還有,嬸嬸前來,是問東方潤的事情吧?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安排好的,我也是沒有辦法,希望嬸嬸不要怪我,但有一句話,我同嬸嬸交個實底兒,我吩咐我的暗衛們,絕對不許傷害他們分毫,這樣說,嬸嬸可是安心些?”

壽王妃眼中流露出感激地神情:“明白,我真是沒臉見你們,說實話,不為潤兒,我這輩子都不好意思見你們呢。”

安傾然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她相信她說的是真話。

推已及人,若是自己的兒子,她只希望他一世平安,至於江山權勢,她這會兒真的不放在首位。

又說了一會兒話,壽王妃離開了,安傾然感歎道:“這真是當娘的一顆心呀。”

東方錦卻冷哼了一聲:“東方潤與我的梁子可是結下了,之前我放過他,看來是我太大意了。”

安傾然只是歎氣 ,她也沒有辦法相勸。

再試想,若是別的女人把東方錦給扣押了,她的氣也不會小吧?

兩天后。

天氣微陰。

終於東方錦一家三口被帶了出去。

上了馬車,東方錦和安傾然相視一笑,他們知道,今天是個極重要的日子,如果一切順利,他們就會返回京中。

如果不順利……

安傾然摟緊了懷中的孩子,她不願意再想。

東方錦卻輕聲道:“一會兒若是交換人質,我抱孩子,你在我前面,能走多快走多快,明白吧?”

安傾然點頭,她豈會不懂。

只是不知道,這交換人質的地方選在哪裡。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

交換人質的地方選在了兩軍勢力范圍的交界處。

是兩山之間開闊的平地。

安傾然認識這個地方,再往前走不遠,就是那天劫匪出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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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她和忍冬逃跑的時候經過了。

她看著兩邊的高山,隱隱的心裡有些不安。

東方錦看著兩方的陣營,槍明甲亮,各自擺開了一字長蛇陣,東澤的大旗下,還有一個帥旗,上面的安字十分搶眼,安傾然一看,心裡一暖,是自己父親親自來迎。

而這一方,戰鼓聲聲中,太后坐在高高的輦車上,鳳服威嚴,氣勢磅礴,壽王和壽王妃就在身側,壽王妃臉上有些緊張,壽王沉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中間的開闊地帶上,淺草寸許,還有不知名的野花在迎見綻放,紅的白的,漫延開來,星星點點的,沒有半點戰爭來臨的緊張,很是悠閑。

迎著風,安傾然握緊了東方錦的手,他們相視一笑。

十丈開外,能見到東方潤一家三口的身影,也是長身而立。

兩方的人質都是俊逸的身姿,分外養眼。

終於,雙方鼓聲又響,雙方約定,鼓聲停止後,雙方將人質送出。

鼓聲一聲聲的如擂在心上,安傾然覺得自己的心臟與鼓聲跳到了一處,手心也慢慢地洇出汗來了。

終於鼓聲停止,侍衛將他們往前一送,安傾然就走得飛快,東方錦抱著孩子走在她的身後,因為激動,安傾然幾乎不知道邁哪條腿好了。

雙方的人質走得都很快。

樓挽月與安傾然擦身而過的時候,兩個人的視線交互間,樓挽月眼底有什麽話要說,只是安傾然並沒有聽,可以看出她的歉意,她一笑,東方潤也走在樓挽月的身後,就在兩方人質各自錯開的時候,

突然間,東方錦發現一處草皮有異動,好像是什麽東西在地下蜿蜒前行,他喊了聲快跑,他整個人如箭一樣射了出去,一腳踩在那個鼓包處,隻得一聲慘叫,人還未全鑽出地面,那刀就被踢飛,然而此刻埋伏在草皮下面的不只一個人,十數個人鑽了出來,手裡持著箭駑,直奔東方錦等三人射了過來,

他護著懷裡的孩子,而安傾然只顧著快跑,那箭就直奔她而去,東方錦心裡大痛,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直奔安傾然的後心,她是躲不過的,在他的大喊聲中,卻見一道白影擋在安傾然的身後,一箭扎進肩頭,人反身將射箭之人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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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白影正是東方潤,他替安傾然擋了一箭之後,與埋伏好的自己戰在了一處,東方錦愣了一下,也是感激心起,與此同時,兩方兵馬見有異狀,也不管人質到沒到達隊伍,都瘋了一樣衝了過來……

東方錦在亂戰中,護著懷裡的孩子,另一只手臂一展,將安傾然護在了懷裡,而這時,安忠濤已帶著人衝了上來,副將將他三人護在身前,保護著往後面撤去,士兵的喊殺聲震天,東方錦知道,一切按計劃而行。

他帶著妻兒很快到了軍帳內,一進大帳,愣住了,眼神濕潤:“父皇?您怎麽來了?”

“我來接我的太子。”雲啟帝身上也著戎裝,一掃頹廢,臉上也帶著很久都沒有看到地神采,他隨後將目光投到抱著孩子的安傾然身上,“朕有嫡孫了?”

安傾然上前,將孩子一送,雲啟帝小心抱在懷裡,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孩子早醒了過來,竟然沒有哭,眼珠兒忽溜溜地轉著,看著雲啟帝,他沒有笑,好像在發呆,皇上喜地道:“我孫兒看見我沒哭,顯然我還能活幾年。”

東方錦苦笑:“父皇現在龍體安泰,自有千秋……父皇,所有的士兵都來了?這是背水一戰嗎?”

“是啊,朕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只一戰,我們決出高低,再者,交換人質,太后不會心甘,今日一看,果然她暗中做了手腳,朕也不是沒有防備,他們現在不得人心,百姓已經傳唱了他們的失德,所以,趁此機會,我們勝算在八,更何況,朕也是按照太子的妙計行事,只是這一步險棋,是成是敗,今日可見分曉。”雲啟帝語氣中帶著天子的霸氣,東方錦一見,心裡很是感慨。

這才是自己小時候記憶中的父皇。

“父皇在此做陣,兒子現在就出去領兵善後。”東方錦邊說邊披上帳中閑置的鎧甲,安傾然並沒有攔他,只是眼中帶著擔憂。

東方錦對她一笑:“等我回來,我們便可以打道回府,帶好冉兒,別讓他吵到父皇。”

雲啟帝聞言只是道了一聲小心,待他要出帳的時候,雲啟帝又喊住了他:“降兵不殺。”

東方錦點頭。

安傾然自己也出了帳子。

大帳在山坡上,下面戰場的殘酷一面了然,喊殺聲震天,風送來腥氣,那是血的味道,她極目而望,戰場中看不到樓挽月和東方潤的身影,她記得當時發生的一切,若不是他替自己的擋了一箭,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現在他呢?

他受了傷,又在萬軍之中,他會不會?

安傾然的心提了起來,卻見東方錦銀甲白馬,帶著一隊人衝殺了下去,這一衝殺,廝戰在一處的兩方,猶如大布被扯開了一道口子,東方錦直奔太后而去。

安傾然站在高處看得清清楚楚,自己這方兵力強於敵方,顯然太后也有準備,從身後衝殺過來不少兵馬,只是他們到底是比雲啟帝準備得不足,所以敗象已現。

安傾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場戰爭持續了這麽久,民不聊生,百姓哀怨,也該結事了。這結果與自己期望的差不多,但是她卻希望可以更圓滿一點。

樓表姐和孩子還有東方潤都不要有事。

她祈禱著。

雖然他們是反叛,但是事出有因,又是正統,她可以給他們求情的,想是雲啟帝也該能聽得進去。

東方錦說是與東方潤的梁子結下了,可是東方潤救了自己一命,這道理也能說得過去。

她心裡各種糾結,身前身後的侍衛小心地保持著,持著盾牌,生怕哪裡再射出冷箭來。

為了這一箭,安傾然也不會原諒太后。

突然間,東方冉哭了,安傾然只得回身進了大帳,而此刻,不斷有將領進出匯報戰況,安傾然便抱著她到了另一個大帳。

她輕聲地哄孩子:“你爹爹馬上就得勝了,你不要哭好不好?你是不是也著急了?那等你長大了,就可以為你爹爹分憂了。”

東方冉想是被戰爭的慘烈嚇到了,開始哭了起來,他把安傾然的一顆心給哭亂了,她莫名地擔心,莫不是東方錦要出什麽事情?

想到這裡做不住了。

她懷抱著孩子又走了出去。

卻被攔了回來。

她只得又轉身坐了回來,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的侍衛吼一個人,卻是忍冬的動靜,她驚訝地出聲,門簾一撩,忍冬一拐一拐地走進來,看到安傾然,念了聲佛,就一下子軟倒在地:“太子妃,您可是回來了,奴婢可算是見到您了,他們不讓我跟著,我就知道來換人質,偷偷地跟在後面,剛才還被人當作間細抓了起來,好在有人認識奴婢……讓我看看小少爺。”

聽到孩子在哭,忍冬抹了抹眼淚,上前,抱起了東方冉,很奇怪,東方冉好像認識她一樣,在她的懷裡一下子止了哭聲。

安傾然後怕地道:“這是打仗,不是開玩笑,你怎麽也跟來了,若是被皇上知道,人的罰是免不了的。”

“就算是要了奴婢的腦袋,奴婢也不能安穩地等在家裡,心都快著火了。哪裡還能呆在宮裡。”忍冬邊抱著孩子邊急急地道,因為趕路趕得急,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的,臉上也是髒的,象極了逃荒的人,怪不得會被抓起來呢。

“太子呢?”忍冬又問。

“帶兵呢。”

忍冬猶豫了一下,臉上好像有什麽要問的,安傾然心裡了然:“如果東方潤肯投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是……”

忍冬臉露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思,還有必要跟我隱瞞嗎?”安傾然苦笑了一下,自己這個月老做得並不成功,東方潤根本對忍冬沒有那個心思。

可憐了她的心。

忍冬並不以為意的樣子:“奴婢是太子妃的人,一輩子只要太子妃不嫌棄,便守著您過一輩子。”

安傾然未語。

她神情有些焦灼。

忍冬出聲寬慰道:“太子不會有事的,太子的功夫您最清楚。”

安傾然雖然也知道,但刀槍無眼,她怎麽能放心得下,不時地到門口,侍衛回來也匯報不出什麽,旁邊的中軍大帳中,人進進出出,很忙。

日色漸漸西偏,進來的侍衛匯報,大軍已壓倒性的優勢前進,要一搗叛軍的行宮。

安傾然的一顆心方落了定。

這一仗終於勝了。

她幾乎虛脫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有些恍惚。

忍冬一手抱著孩子,一邊給她倒了杯水,小心近前。

安傾然注意到她腿上的傷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宮裡最近怎麽樣?”

“安靜得很。”忍冬笑著道,“這一叛亂,先前的妃子們也沒有心思勾心鬥角了,倒是對皇上用起心來,皇上的身體也一天好過一天,只是聽說因為擔心太子,最近又日夜難眠。還有,聽說安染月瘋了,康王現在正發愁呢,成天往宮裡跑,偶爾還會經過東宮的時候問東問西,侍衛們都說不知道。”

康王?

聽到這兩個字,彷彿又隔了一世,這麽久了,她已經將他完全忘記了。

前世的種種也好,現今的事事也罷,只要他再不打自己的主意,再不使壞,她無須將心思放在他身上,兩個字:不值。

人經歷了死生才能看透一切,自己經歷了一次真正的死亡,卻將仇恨一並帶了過來,這一世活得熬肝瀝膽,她已經決定,剩下的時光,只為自己活著,為自己愛的人而活。

到傍晚,大軍歸營,此一役大獲全勝。

太后被俘,東方潤受傷跌入懸涯,生死未卜,其它的人被衝散了,並未見到。

大軍還朝。

百姓夾道相迎,鳴放鞭炮,奏響吉樂。

終於回到了東宮,安傾然將孩子交給了忍冬,自己和東方錦喬裝出宮,又帶了一大隊暗衛,等他們重新回到山涯的時候,天已經大黑,松明火把燃起,這樣的一大隊人,將這一片戰場照得明亮如晝。 雖然已經打掃掩埋過,但空氣中的血腥氣仍舊很重,濃烈至極,直衝鼻腔。

安傾然要作嘔,東方錦將一粒清涼的藥丸放到了她的嘴裡,瞬間涼氣衝腦,她清明了許多,東方錦帶著眾人一直到山上,山上爭鬥的痕跡仍在,樹木折斷,還有斷了的兵器,土中有血氣,有幾棵樹已被火燒得烏黑,這真是戰場!

安傾然歎了口氣, 戰爭於她而言,仍舊難以接受。

哪怕歷了宮中那殘酷的爭鬥,也無法真正地面對血雨腥風。

終於爬到了山頂,蔥鬱的林木中,戰鬥的痕跡少了一些,但箭簇如織,地上樹上還有殘留的,安傾然拔下了一只,順手拿著,這只箭是東澤這邊的箭簇,顯然,是他們逼迫東方潤來到山上,東方錦並未親眼見到東方潤墜涯,他到的時候,只聽得部下的人匯報,說東方潤肩上有傷,且戰且退,退到這裡,便跳了下去。

“他是因為救我……”安傾然喃喃地道。

“是,所以我才會帶你又回來。”東方錦臉色冷著,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麽。

“樓表姐和孩子,應該逃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