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報信求救

發佈時間: 2024-08-20 15: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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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傾然將他放在牀上,自己看了看窗外的景象,她來的時候,是清醒的,所以知道這是一個守衛森嚴的宅子,院牆三米多高,若是沒有孩子,她自己逃出去也不太容易,更何況,外面明裡暗裡的,還有不少的守衛。

  也許不遠處就有大軍也不一定呢。

  怎麽辦?

  忍冬現在有沒有逃出來?

  東方潤又在哪裡?

  事實上,東方潤現在就在前苑。

  書房裡,他持著玉色的酒杯,眼睛看著不知哪裡,一杯接著一杯,旁邊已空了兩個玉壺,那服侍的丫環見狀也不敢吱聲,聽著東方潤還要酒,不禁猶豫著,若是東方潤真的喝醉了,明天壽王妃還得責罵她,若是她不取,眼見著東方潤要發火,不得不又取了一壺過來,東方潤急不可耐地搶過了酒壺,竟然對著壺嘴,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將酒壺重重的頓在桌子上,那酒從壺口噴了出來,濺到了他的臉上,素有潔癖的他,竟然只用手抹了抹,發也零亂了,濕粘的頭髮粘在額頭,很是狼狽。

  小丫環看到如此,不禁擔心,給門口的另一個小宮女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小宮女明白,只得轉身往後院跑。

  樓挽月正心灰意冷地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光漸晚,又想起安傾然和她說的種種,不禁一陣的羞愧起上心頭,自己的男人一直惦記著別人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恰恰就是安傾然,她最不想傷害,也最不想為敵的女人。

  安傾然不只一次表明了對東方潤沒有感覺,可是自己這麽丟人的去找她大吵大鬧……

  她覺得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是什麽讓她素質變得如此?

  正在想著,一個小丫環驚慌地近前:“夫人,少爺一個人喝酒,已經喝醉了。”

  樓挽月一聽,剛剛熄了火的心頭,不禁又騰地冒了火苗,她冷冷地道:“那又如何?”

  “夫人……”小丫環一聽此言,覺得不對,便僵在了那裡,不知道該怎麽辦。

  樓挽月終於開口:“好吧,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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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原諒他。

  可是聽到他一個人喝醉,心裡的怒火又不禁高了幾寸,快步地跟隨丫環到了上苑,她進了屋子的時候,見東方潤伏在桌上,已是醉倒了。

  她咬著銀牙,一下子坐在了東方潤的面前,直直地盯著他,小丫環拿著帕子近前,給東方潤擦臉,東方潤迷蒙中一撥,幾乎讓小丫環跌倒,他口齒不清地說了句什麽,樓挽月沒有聽清,她冷冷地笑道:“你在為誰心疼?是喝醉可有一滴是為了我?”

  “不……”東方潤一揮手,玉杯掉地,碎成幾半,酒水濺到了樓挽月的鞋子上,淋濕了她的鞋襪,更淋濕了她一顆心。

  “不要走……”東方潤又開口,然後便徹底睡了過去。

  樓挽月站起的身體沒有絲毫猶豫,便帶上了房門,任丫環小廝們將東方潤扶上牀頭,收拾一地的狼藉。

  *********

  再說忍冬。

  瘸著一條腿,看不到馬車的影子,自己哭嚎了幾嗓子,想著不對,她得找到東方潤,就算找不到,看著車轍,走到哪裡算哪裡,她一邊哭一邊往前走,夕陽如血,她盼著太陽不要那麽快下山,她要找到太子妃,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呢?

  連東方潤安排的那些侍衛都沒有攔得住。

  而且直奔主題,知道小姐在這裡。

  忍冬也沒有什麽自已的想法,她只覺得她想不明白這些事情,黃土揚塵,風過,更是迷了眼睛,她苦笑著,從地上爬起來,又到路邊弄了個拐棍,拄著往前走,不斷有人從她身邊經過,大多是逃荒的人,攜兒帶女的,很是驚慌,對她都沒有多看一眼。

  腿鑽心的疼,每走一步,傷口都洇出血,像有根筋扯著,動一下,那傷口一痛,忍冬很快就有些承受不住,昏昏欲倒,她回頭看,夕陽還剩下半張臉,往前看,茫茫前路,不知道什麽在等著自己。

  只是沒容她感歎多久,眼前一黑,她軟倒在地,身上如棉花一般,只是耳朵卻聽得分外清楚,噠噠的馬蹄聲,還有人聲吆喝,聽起來,簡直過來一大隊人馬。

  她的眼睛努力睜開,只看到遠處無數的馬蹄翻飛,卻有人喊停。

  於是,一隊人馬停在了忍冬的面前,忍冬迷蒙的看見面前一雙黑色軟皮朝靴,心裡暗想,該是認識自己的人吧。

  她揚頭,待看清來人,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竟然是一身銀衣的東方錦,她以為自己燒糊塗了,又扯著他的衣襟細細辨認:“太子?”

  東方錦扯起忍冬:“忍冬,你怎麽在這裡?太子妃呢?”

  “太子……”忍冬想笑,但發現扯動嘴角都得力量,她只緊緊地扯著東方錦的衣衫“太子妃被東方潤的人抓走了……”

  其實她知道自己並不沒有說明白,但她實在沒有力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指著前方,“馬車印……馬車轍……”

  然後便昏了過去。

  東方錦滿面滄桑,彷彿老了十歲,這些日子,他想到了種種可能,但是他仍舊不敢想安傾然落在了東方潤的手裡,但是他又不敢想,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她們流落在外會怎麽樣。

  “來人,立刻救治。”東方錦想探聽更多的消息,立刻讓軍醫上前。

  其實,他們這一隊人馬出城,皇上並不知道,他除了探聽軍情,就是為了尋找東方錦,他派出了幾批兵馬都無功而返,有的遇到了敵軍,還損失不小,所以,他幾乎灰心了。

  以為他們母子遇到了不測。現在算算,孩子也快出世了。

  所以,他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中藥給忍冬灌進了幾口藥酒,忍冬下子子嗆得醒了過來,她以為自己昏迷前不過是做了個夢,睜開眼睛,看見東方錦還在,她不禁笑了:“快去救小姐和孩子,孩子滿月了,和小姐一起被人捉走……”

  孩子?

  “孩子已經出世了?”東方錦抓著忍冬的雙肩,驚喜中帶著一抹狂亂,他抓著忍冬的肩膀,激動的神情無以言表,忍冬點頭,“是兒子,兒子……那個方向……”

  然後她便又一次昏了過去。在昏過去之前,她指了一個方向,另一只手放在了車轍印上,東方錦明白了她的意思。

  立刻讓人繼續治療,而自己搶過一匹馬,打馬就奔了下去,那些侍衛緊隨其後,揚起一陣的煙塵……

  忍冬不斷地從昏迷中轉醒又再次陷入昏迷,但是她得知是回到了宮裡,那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她覺得小姐有救了。

  第二天,她終於清醒了過來,一睜眼睛就看到了東方錦,她仍舊坐在東宮自己的牀上,忍冬她重重地松了口氣,眼裡是笑意。

  東方錦歎了口氣:“再細說說,你們到底這些天被誰扣押住了?”

  忍冬想了想:“一定是東方潤……不對,是樓挽月,或者是壽王,總之,那些人訓練有術,不是普通人,而且就在東方潤和世子妃走之後,他們才來的,想來,他們是抓準了時機。”

  東方錦的分析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那車印跟蹤了一段就斷了,而且那路也斷了,顯然那些人也是有了防備。

  東方錦留下人繼續查,他則回來問忍冬,哪怕關於他們母子的支言片語她都無限珍惜,聽到忍冬講給孩子與他有七分想象的時候,他臉上的激動的神情讓忍冬撲哧一笑,其它的小宮女也是互視一眼,眼中全是笑意,已經兩個多月了,她們沒有在太子的臉上看到過笑意,每天都是愁雲滿臉,以酒澆愁,現在有了消息,她們這些當奴婢的也跟著開心。

  東方錦又一遍遍地問細節,他分析,東方潤這麽久了,沒有用安傾然母子當籌碼威脅於他,證明東方潤是真的喜歡安傾然,所以才把她藏在別院,那些劫匪功夫那高,把侍衛都打暈了而沒有打死,證明這些人就想要安傾然母子,若是只為劫財,不可能如此目標明確,那別院裡有很多財物,他們不拿就是一個證據。

  然後是東方潤故意布一個局,將他們換個地方,讓樓挽月也找不到?

  分析了種種的可能之後,總之,逃不過壽王一族。

  想到這裡,東方錦剛剛緩了口氣的那顆心,又提了起來。

  他就怕他們落在太后手中!

  不過,如果落在太后的手中,那麽,消息也一定很快就會傳過來了。

  正想著,崔公公來請東方錦到禦書房議事。

  他的心裡一驚。

  一到禦書房,沒有外人,他心裡更加不安,父皇這麽多天,從來沒有主動找他過,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他處理,他每天匯報之後,雲啟帝便從來沒有再找到他呢。

  果然,雲啟帝直接將一封書信遞給了他,當東方錦看完上面的字之後,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信是太后寫的,她要求雲啟帝詔告天下,禪讓皇位,否則會用安傾然母子祭天。

  東方錦現在知道他們母子真是被太后抓去了,生命無恙,一顆心算是落了底,而且她會使用此招他一點兒也不奇怪。

  這是太后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