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一想到剛纔劉父發的小作文就生氣,“不想和解。”
司承“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不和解就起訴,即便不成也做,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跟他們耗。
整頓飯下來,姜禾都興致缺缺,就連平時愛刷的視頻也一動不動。
喫完飯,她起身收拾,“該我收拾了。”
司承沒攔着,“好。”
突然,廚房傳來碗碟落地的聲音,他走進廚房,看到碗碟碎四分五裂,碎成了渣。
姜禾望着他,眼裏慌亂又自責,一邊蹲下身一邊說,“對不起,我剛纔有點走神….”
司承趕忙走過去,阻止着:“別撿,別把自己劃傷了。”
她蹲在地上,擡着頭看他,好看的眼眸佈滿霧氣,看起來可憐兮兮。
“我都洗好了,本想拿抹布擦乾再放進碗籃裏,不小心就碰掉了,真的很對不起。”
司承心疼又無奈,“只是碎了幾個碗碟,碎碎平安。”
她吸吸鼻子,眼裏的情緒變得複雜,“真的不罵我嗎?”
司承失笑,“爲什麼要罵你。”
她搖搖頭,“不知道…..”
“行了,起來吧。”他朝她伸出手。
她猶豫片刻,擡手握了上去。
手心貼着手心的瞬間,她莫名的心跳加速。
倆人之間有段距離,她重心不穩,直直的扎進了他懷裏。
司承穩穩的把她接住,那一抹很淡的花果香的香水再次撲鼻而來,直衝着他的心裏走。
姜禾嗅到他身上的氣息,“噌”的臉紅如熟蝦,連忙要從他身上離開。
瞥見滿地的碎瓷片,他沉聲說了一句“別動”,說話間,他一只手攬着那抹纖細的腰,步伐一轉,將人抱到了安全區域。
姜禾還未回過神來,腳尖已經穩穩落地,她迷茫的擡眼,輕輕吞嚥口水,“你力氣好大。”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一只手就能把女主抱起來的糙漢男主。
司承輕咳一聲,事事有迴應:“嗯。”
她抿了抿脣,問:“可以再來一次嗎?”
他那方面不行,抱着她轉個圈圈過過癮應該沒問題吧…..
司承望見她清澈澄明的眼眸,心底燃起的火苗瞬間撲滅。
“你是小孩嗎?不玩。”他拒絕。
姜禾低喃了一聲“小氣”,擡眼與他四目相對,撇撇嘴,“好吧。”
“剛纔你的手機響了。”他說。
“噢…..”
這麼大的勁,要是用在她身上,她死而無憾了。她默默在心裏嘆息。
走出廚房,手機正在響,是姐姐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趴在桌上,“姐,怎麼了?”
“你怎麼了,聽着心情不大好。”姜春華聲線溫柔。
“沒怎麼,”姜禾不想跟姐姐說糟心事,笑着說,“喫飽了撐。”
“他們,沒有打電話騷擾你吧。”
“沒有,我拒接陌生來電。”
姜春華頓了頓,許久才說,“嗯,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不用爲了我留情面。”
“好。”
“早點休息。”
“姐姐晚安。”
掛了電話,姜禾放下手機,趴在桌上發呆。
司撐掃完一地碎瓷出來,看到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欲言又止,最後沒說。
姜禾意識到司承出來,連忙從桌上起來,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沒趴,是…..”
“是桌子主動靠到你臉上的?”
姜禾:“……”
她覺得司承變了,會開玩笑了。
“記得擦桌。”他又說。
姜禾沉默三秒,氣鼓鼓的質問:“爲什麼是擦桌,難道我的臉比桌子髒嗎?”
司承點頭,“嗯。”
姜禾摸了摸臉,不好意思的笑,“好像是。”
司承看到她的笑臉,也不自覺的揚了眉。
突然的,他想起來她的那位同事,問:“那兩支藥膏呢。”
“丟了。”她一臉無所謂。
實則,中午休息,她把藥膏拿去還給了孟飛白,他一臉扭捏的樣子說,“送給你就是你的,不用就丟了。”
姜禾覺得莫名其妙,但這好好的藥膏,她不捨得丟,就放在了公司,等過期了再丟。
司承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嘴上卻還在問:“爲什麼要丟。”
姜禾沉思片刻,突然說,“他有點過於關注我,是不是暗戀我。”
司承:“…..”
話說出口,她又自己否定着,“我每天不修邊幅,精神不正常,是個人都會躲得遠遠的,還暗戀我,我也太自戀了….”
司承:“…..”
說完,她道了一句“晚安”,然後上了樓。
——
一連幾天,劉家的人不斷換號碼給姜禾打來騷擾電話,請求她撤訴,姜禾咬死不同意。
打電話效果不大,他們便不要臉的跑到她公司鬧。
這天,姜禾下班,去停車場取了車出保安亭,劉家父母雙雙截停。
“本來上了一天班就煩…..”她低罵了一句。
後面有來車,保安催促,“姑娘,你先讓他們上車,讓後面的車過。”
姜禾不得不打開車門鎖,“上來。”
劉家父母雙雙上了後座,姜禾踩着油門出去,語氣不悅的說了一句:“想要和解?”
劉母連連答應,一邊說一邊落淚,“是是是,你姐夫是真的知道錯了,昨天我們去探望他,他都瘦了…..”
姜禾輕笑,“哭什麼?你們不會教育兒子,自有人替你們教育。”
“還有,別在我面前哭,很晦氣。”
兩老錯愣,張着嘴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們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的小姑娘,說起話來那麼不顧情面。
劉父輕輕拍拍劉母,好聲好氣的問:“小姜,你跟這江少是什麼關係?”
“是什麼關係,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姜禾咄咄逼人,“說點有用的,別問不該問的。”
兩老再次沉默,顯得侷促又可憐。
姜禾纔不可憐他們,只覺得諷刺,當初他們怎麼嘲諷她和欺負姐姐的,還歷歷在目…..
她這個人比較俗,不會大度,他們欺負她的,她就要怎麼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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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來跟你談和解的,你想要多少錢才能撤訴,”劉母繼續抽泣着,
“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真被你送去了牢裏,這輩子都毀了…..”
這小丫頭不知道上哪找的律師,給他兒子安了故意傷害罪和誹謗罪的罪名,惹得他們兩老整宿整宿睡不着覺,找的律師竟然說爭取少判…..
姜禾有些心煩的深呼吸,“夠了,閉嘴,我剛纔說了,我不想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