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跟踪歲禾這件事,是沈薈所指使的。
沈薈只是想著要那人對歲禾警告耍狠一番,卻沒想到那人在見到歲禾後動了歪心思。
做這種事情,對沈薈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從小到大,她驕傲慣了,只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圍著她轉。在璩昭那邊吃癟過後,又在歲禾這邊栽了跟頭,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沈薈既然敢派人跟踪歲禾,那就做好了被人找上門來的準備。
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璩昭的態度。
那天璩昭給沈薈打了一通電話,約她出來見面。
見面地點是璩昭的公寓。
沈薈本因為派去的人遲遲不回心裡有些發慌,但璩昭的主動聯繫讓她瞬間迷了心智,高高興興打扮完後便出了門,哪還記得什麼無關緊要的人和事?
兩人一見到面,璩昭先是帶著沈薈進了屋,然後又給她倒了杯水,“喝口水。”
沈薈努力讓自己再溫柔一些,“謝謝。”
等她喝下水後,璩昭衝故作矜持的她笑了笑,“水加了點東西,味道應該有點甜。”
然而沈薈的嘴角都沒翹起來就被迫張大了嘴璩昭趁她不備,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拎起來往牆上撞去!
“璩……璩昭……”
像是有一根繩子把她用力地吊了起來,鼻翼在煽動,有眼淚掉下來,她求饒,卻換不來璩昭半點施捨。
一杯水的時間,天都變了。
“沈薈,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璩昭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話。他眼角通紅,盛滿了怒火,直直盯著沈薈,如同要將她燒到灰飛煙滅。
什麼面具都不要了。
而沈薈根本就听不到璩昭說什麼,哭聲被迫擠壓在喉嚨裡,一張臉被憋的通紅,她的手指軟無力地摳著,試圖解開璩昭的桎梏,“放手……放……”
眼淚太多了。
璩昭厭惡地看了沈薈一眼,忽然就鬆開了手,“廢物。”
沈薈隨之摔在地上,顧不上膝蓋被砸得生疼,她拼命呼吸著,止不住地咳嗽,臉色比被掐脖子時還要難看。
璩昭冷眼蔑她,整個人像是沒有生命的機器,“需要我提醒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嗎?”
沈薈緩過勁來,她惡狠狠地瞪著璩昭,眼前的男人完全沒有了看過一眼便升起的心動,她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雙眼,居然覺得這樣可怕的一個男人面冷心熱。
脖子那裡被勒緊的室息感還在,可一脫離危險,她就沒有了剛才那毫無保留的慌張。
“璩昭,你不得好死!”她的手腳都沒了力氣,“你還騙我喝水給我下藥,簡直噁心!”
真是嘴硬。
“不得好死?”璩昭蹲下來,忽視了她後面的話,與她平視,“你覺得沈薈大還是趙家大?”
沈薈一嘻,胃裡翻湧的酸氣冒出,她一陣幹嘔,氣勢弱了大半,“你給我等著……咳咳……”
璩昭嫌棄地摀住鼻子,站起來,悲憫地看著她:“等著?沈薈,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陰森冷漠的聲音讓沈薈僵住——她現在不在別的地方,而是在璩昭的地盤。
璩昭住的公寓的風格很冷,每一件家具的擺放都像是計算好的距離,不多不少的空曠,鋒利的棱角,單調的色彩……
沈薈反應過來,她只感覺手腳冰涼。
璩昭表現得這麼有恃無恐,難道是要……把她殺了麼?
沈薈縮成一團,雙手摸著脖子,肩膀都在顫,“璩昭,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錯了,璩昭根本就不是她該碰的人。
以前沈薈覺得璩昭和她是同一類人,做事永遠會保留一條退路,不打無準備的仗。直到這一刻,璩昭的無所畏懼讓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比不過他的心狠手辣。
她太天真。
璩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後面的櫃子裡拿出一根針管,透明的液體盈滿地裝在小小的管中,他拔了蓋帽,尖銳的針頭讓沈薈看得骨頭都在疼。
“跟踪歲禾的人,是你找的。”
肯定的陳述句。
即使已經猜到,但聽到璩昭這麼承認,沈薈還是覺得可笑。
怒火和恐懼在膨脹,沈薈崩潰地大喊:“你瘋了嗎!”
歲禾那個踐女人到底哪裡好?值得璩昭為她出頭為她發瘋?
不知悔改的廢物。
“這樣就算瘋了?”璩昭想著歲禾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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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蹲下身子,針管夾在指間,用空出的那只手拍了拍沈薈的臉,“要不是因為歲禾,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有命和我說話呢?”
沈薈死死地盯著那根銀針,她抖得更加厲害,身上出的冷汗不斷,“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璩昭朝她晃了晃針眼,“只是想著,這根針應該扎在哪個地方。”
沈薈尖叫:“璩昭!”
璩昭不耐地掏掏耳朵,“我警告你。”
他漠然地看著哭得不顧形象的沈薈,說: “別惹歲禾。否則這東西扎進你的身體裡會給你帶來什麼後果,我一概不負責。”
沈薈看他,像在看怪物:“你真的是個瘋子。”
“我這個瘋子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璩昭指了指門口,“從這裡出去,或者我給你一針,你選擇。”
沈薈目光一閃,“你讓我走?”
“對。”璩昭無所謂地點頭,再受不了香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的味道,他站起來,“看你選擇。”
沈薈靠著牆面支撐站起來,腿軟得好似只剩下了皮肉,“你別後悔。”
璩昭聳聳肩,“不後悔。”
沈薈猶如得到了特赦令,她向大門奔去,剛撲上冰冷的門面,身後就傳來璩昭涼嗖嗖的一句話。
“沈薈,走出這扇門,我希望你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都是你為自己做的選擇該去承擔的,你明白吧。”
沈薈握著門把,遲遲不動,腦中思緒百轉千迴。
璩昭笑了一聲,若接下來說的是情話肯定好聽極了。
然而不是。
他說:“不過你大可挑戰一下,看誰贏。”
沈薈將門把旋下,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我知道了。”
她鬥不過璩昭。
沈薈心如明鏡,別看沈家如今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已是一具空殼,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出事了,是不會有人保她的。
要想快樂安穩過完這一生,她只能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璩昭,她惹不起。
而沈薈並不知道,在她走後,璩昭冷笑著把針管扔進了垃圾桶。
“一管營養液就怕成這樣。”
就連水,都是普通的溫開水,哪有什麼能讓人神誌不清腿腳發軟的作用。
全都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璩昭從窗看出去,沈薈走得跌跌撞撞,腿腳都是軟的。
他掀唇:“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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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薈活該。找人害歲禾還覺得自己沒有錯!!!
就該收拾!就該收拾!
我兒子賊帥!(我激動個什麼勁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