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匆匆帶了幾套衣服,跟樂萱在電話裏簡單交代了回家幾天,就帶着行李回去了。
厲喬竣那邊,她始終沒有勇氣說。
反正過幾天他應該也會知道,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像龐總監一樣,看到所謂的證據,就覺得事情是她做的。
林小鹿看着手機發呆,最後還是把它收了起來。
幾個小時之後,林小鹿回到家門口。
她在窗戶喊了爸爸,想看他們在不在家,剛纔兩老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林小鹿正要用鑰匙開門,房子裏面就傳出來林爸的聲音:“小鹿嗎?”
“爸,你一個人在家嗎?我媽呢,哥他怎麼樣了?”
林爸打開門後,林小鹿拉着行李進來,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
可是卻看到她媽媽端着飯菜從廚房裏出來,餐桌上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喝着酒,桌上都是一堆雞骨頭。
哪裏來的客人?
說客人又不是客人,哪裏有客人會這麼囂張的。
主要是林小鹿也沒有看過他。
大概是喝酒的原因,他黢黑的臉上,隱隱看到一絲紅暈,雙眼醉醺醺地打量着林小鹿。
林爸摸了摸腦袋,一時間找不到說辭。
“幹什麼咋咋呼呼的,沒看到客人在這裏嗎?”林母笑着上了菜,她一臉討好,“還有呢,趕緊喫,趕緊喫。”
林小鹿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媽媽對一個人這麼客氣。
與其說客氣,不如說是恐懼。
她媽媽在害怕眼前這個人。
“他是誰啊。”林小鹿在林爸耳邊低聲問。
林爸正要說話,林母打斷他:“你們父女倆說什麼悄悄話呢,小鹿趕緊去洗手,陪……跟表叔一起喫飯。”
“表叔。”哪裏來的表叔。
“表叔”拍了拍他身邊的座位,叼着一塊雞肉說:“坐。”
林小鹿壓下心裏那股反胃,跟林爸說:“我哥怎麼了,他摔得嚴重嗎?”
雖然從小她跟林雄的關係不太好,但畢竟血濃於水,見面了會吵架,但一旦林雄出事,林小鹿也是會擔心。
“你哥在醫院,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過幾天再帶你去看他吧,表叔要在家裏住幾天,我跟你爸白天要去醫院照顧你哥,你就在這裏照顧表叔。”
什麼?!
林小鹿抓着林爸的衣角,渾身上下都在抗拒這個命令。
“叫我東叔就好了。”表叔開口說道。
林爸說:“我跟你媽,比較忙,表叔難得來一趟,你就照顧一下,也就做做飯。”
林爸都這麼說了,林小鹿只能答應下來。
林母讓她上桌喫飯。
林小鹿遲遲不肯過去,說不上來,這個東叔讓她感覺到很危險,不像是善茬。
於是她就找了個藉口,避開了這頓飯。
回到房間之後,她立馬反鎖房門。
這次她的房間裏面,沒有放一些亂七八糟的,但是房間裏多了一個菸灰缸。
大概是她哥帶朋友來過了。
林小鹿重新整理了下皺巴巴的牀單,不小心看到上面沾了些泥土,把林雄暗罵了一頓,換上了新的牀單。
這時她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在她門口停了下來。
林小鹿屏住呼吸,拿上菸灰缸。
不一會兒,她媽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今天就暫時住在我兒子的房間吧,你放心,我們不會跑掉的。”
不會跑掉是什麼意思?
林小鹿想了一會兒,是答應表叔他們今晚會在家裏的意思嗎?
這次回家,林小鹿感覺到她爸媽都奇奇怪怪的,還有那個用露骨的眼神盯着她的表叔。
林小鹿發了信息跟樂萱報平安,手指點到厲喬竣的名字上,卻始終沒有按下去。
大概是被表叔嚇到,林小鹿一整夜都沒有睡覺。
到了第二天天亮,外面傳來鄰居從田裏勞作回來的說話聲,林小鹿撐不下去了,才沉沉睡了過去。
但是沒有睡多久,林小鹿就被林母給叫醒了,他們要去醫院看哥哥,讓她一個人留下做飯給表叔喫。
林小鹿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始終感覺到一道視線在鎖定自己。
可是她回頭又什麼都沒看到,怪毛骨悚然的。
“東叔,喫飯了。”林小鹿做好飯菜,去她哥的房間去叫表叔。
表叔打開門,一邊穿上皮帶,一邊盯着林小鹿,林小鹿背過身不去看他。
“你叫什麼?”聲音粗嘎難聽。
林小鹿沒說話,低着頭要回去自己的房間,忽然手腕被他抓住。
林小鹿立馬把手抽回來,一臉戒備的看着表叔。
“我問你叫什麼,啞巴了?”
林小鹿反駁:“你不是表叔嗎?怎麼會不知道我叫什麼?”
“女孩子伶牙俐齒會喫虧的。”表叔冷哼一聲,頭也不回說道,“過來陪我喫飯。”
林小鹿剛纔已經草草解決過了,她纔不要跟這個表叔一起喫。
“不用了,我不餓,表叔你喫吧。”
林父林母一整天沒有回來,林小鹿給表叔做完飯菜就回房間,還謹慎的把門鎖反鎖起來。
她打了一天爸媽的電話,都打不通,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到了晚上。
她爸媽還沒回來,她也不敢走出去,外面傳來玻璃瓶的聲音,大概是這個表叔又在喝酒了。
林小鹿不等他爸媽回來了,精神緊繃了一天,她打算洗個澡精神一下。
要是明天還是這個情況,她就要回元州城去了,她已經一天一夜不敢睡覺了。
如果是這樣,她還寧願去醫院照顧哥哥。
可是等她從浴室裏出來,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她房間裏反鎖的門鎖,被打開了。
林小鹿第一時間要回到浴室離去,卻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拖到牀上去。
那人身上酒氣沖天,正是昨天剛認識的表叔。
“我叫王韋東,你可以叫我東叔,記住了,等下你會用到。”王韋東露出邪氣的微笑,貪婪的看着正在反抗的林小鹿。
真是個美人。
剛出浴的林小鹿,皮膚水嫩白皙,長髮溼潤,像岸上的魚拼命的掙扎着。
“救命啊,爸,媽。”林小鹿哭了起來,手腳並用地抵抗王韋東。
“真不知道說你天真還是愚蠢,你爸媽今晚不會回來了。”王韋東聞着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殘忍的告訴她,“說實話吧,我不是什麼表叔,你哥也沒有受傷,他是欠了我們的錢,被我們抓起來了。”
什麼?!
林小鹿瞳孔地震,那爲什麼她媽媽說她哥受傷,讓她回來了。
王韋東伸手解開她的扣子:“你是你爸媽送給我利息,記住了,我是花了錢的,忍了一天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王韋東看着梨花帶雨的林小鹿,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把她毀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跟他的婆娘一樣,嫌棄噁心。
他婆娘跟男人跑了。
不過他那婆娘皮膚很黃,不像林小鹿白的發亮,在城裏待過就是不一樣。
王韋東忽然生出一個險惡的想法,不知道他把那個祕密告訴她,她會不會更加“驚喜”呢。
“不是的,不是的,爸爸不會這麼對我的。”林小鹿不爭氣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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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你是他們撿來的,林雄才是他們親生的,他們把你賣給我,就是爲了給林雄拖延還款的時間。”
林小鹿頓時失去反抗,整個愣住。
就在王韋東以爲她妥協的時候,林小鹿拿起她藏在枕頭底下的菸灰缸,一下打破了王韋東的腦袋,頓時血流如注。
那菸灰缸是王韋東前天晚上在這裏睡的時候,留下來的,沒想到會成了她的武器。
王韋東罵了個粗口,追着林小鹿出去。
但是林小鹿已經跑到馬路口了,路上還有其他人,王韋東怕引起別人注意,準備抄小路去攔截。
路上,林爸一直往家裏趕,他終於忍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不想讓林小鹿毀在那個人的手裏,不顧林母的反對,一個人趕回家。
“爸。”
林爸忽然聽到林小鹿的聲音,轉過身看到衣裳凌亂的林小鹿,頓時朝她走過去,正要碰她的時候,卻被林小鹿躲開。
“爸,我是不是你撿來的?”林小鹿盯着林爸,顫抖着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