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謝安瀾坐在神仙谷外隱蔽的山坡上,神采奕奕地盯着下面的谷口位置。那裏,一羣衙門的衙役已經在準備了。一堆一堆的柴火被搬了進去,還有不少助燃的油料,顯然準備好了之後就會開始放火燒谷了。
神仙谷外面的人已經沒有白天那麼多了,卻也還有一些留了下來。無論是因爲懸賞金還是好奇,他們都覺得今晚這裏肯定會發生一些事情,錯過了可惜。
陸離坐在謝安瀾身邊與他一道看着山下,下午去跟蹤的人只能確定那些人大概的位置,卻無法找到準確的入口。陸離不得不懷疑,這些人可能在這附近有什麼外人無法知道的祕密據點。
樹林中人羣閃動,莫七拎着兩個人出現在了他們身後。謝安瀾有些驚訝地看着被莫七仍在地上的人,“莫先生?”被他仍在地上的一男一女,男子正是松陽縣衙裏的那位縣令大人,而那女的穿着一身黑衣,看起來頗爲陌生應該是沒有見過。但是她看向衆人的目光卻狠戾的驚人。
看到陸離,縣令頓時鬆了口氣連滾帶爬的滾到了陸離身邊,“公子…公子救命啊!”
謝安瀾挑眉道:“怎麼回事?”
莫七身後笑意樓的男子聳聳肩,解釋道:“我們過去的時候,這女人正要殺他呢。被嚇壞了吧?”
縣令連連點頭,驚恐莫名地看着那個突然衝出來威脅自己還要殺了自己的女人。
那女人可沒有縣令的待遇,渾身上下的穴位都被點了,除了眼睛以外,連舌頭都動不了。
謝安瀾走過去伸手捏開那女人的嘴聳聳肩對身後的人道:“嘴裏有毒,先取出來吧。”
笑意樓的人有些驚訝,“這女人是死士?”這年頭除了死士和特別重要的細作,誰在嘴裏藏着毒藥啊?走上去捏開那女人的嘴片刻後便取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然後順手解開了她的穴道。能在嘴裏藏着毒藥的人多半是沒有咬舌自盡的勇氣的,而且以謝安瀾的經驗,咬舌自盡不僅非常痛苦,而且成功率極低。並不是什麼值得推薦的方法。
謝安瀾蹲着那女人身邊,笑眯眯地問道:“姐姐貴姓?”
那女人瞥了謝安瀾一眼,眼中滿是不屑和厭惡。謝安瀾無奈的聳聳肩,從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刀尖頂着那女人白皙的臉頰問道:“美女貴姓?”
女人臉色微變,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那柄寒光熠熠的匕首上瞟。謝安瀾心中輕哼: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變態最怕毀容!要不然也不至於弄出這麼變態的事情。
“你想幹什麼?”女人恨聲道。
謝安瀾不由笑道:“這話問的有趣了,都到這兒了你還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麼啊?我們都是正義的使者,專門來剷除你們這些心理變態的壞蛋的。”她身後,陸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她不一定聽得懂。”
謝安瀾扭頭對她道:“我知道,她要是不傻怎麼那麼容易被忽悠?我就是說來自己高興的。”
女人卻有些怒了,“你竟敢羞辱我!你們這些男人才是蠢貨!男人都是噁心的踐骨頭!”
謝安瀾聳聳肩,輕聲嘆息道:“我就說你傻,你們家老大肯定不是這麼想的。”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他們以爲的人的話,那女人可是一直在肖想她家睿王師父來着。倒不是謝安瀾小人之心,總是將所有的事情往蘇絳雲身上推,但是跟駐顏有關,極度在乎自己美貌又有這麼大的勢力的女人,謝安瀾只能想到那位顏值高低起伏不定的蘇絳雲。
至於爲什麼幕後黑手爲什麼不會是個男人?謝安瀾表示男人雖然更容易讓一羣女人臣服沉迷,但是卻無法讓一羣女人心悅誠服的膜拜,甚至改變她們的思想,至少這個時代的男人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爲男人和女人之間總是有着巨大的隔閡的,只有女人才能瞭解女人。
女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踐男人!”
謝安瀾聳聳肩,罵吧,反正我也不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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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橫着下巴打量着那女人,謝安瀾道:“你們老大是不是姓蘇?”
女人沉默不語,謝安瀾也不在意,“說起來,本公子也認識一個姓蘇的女人。她長得特別漂亮,武功也特別厲害,還很聰明,她大概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女人。最要緊的是,她還很會將故事,她說前幾年有個跟她同姓的老女人,帶着一羣腦殘一樣的屬下跑到她們家想要佔她們家的便宜,結果被她娘三兩下就打的夾着尾巴到處跑了。她還告訴我,那老女人又帶着一羣蠢女人跑到東陵來了,你說啊…一個女人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裏修身養性,成天到處蹦躂什麼呢?到處蹦躂也就算了,還整天做些偷雞摸狗作間犯科的事情,真是…。”
“閉嘴!”那女人終於怒了,竟然連自己臉上的匕首都顧不得了若不是身體還動彈不得,說不定她能直接朝着謝安瀾撲過去。
“你懂什麼?宮主是這世上最厲害最完美的女人!”
謝安瀾挑眉,“所以,你們家的賊頭子真的是蘇絳雲了?”
女人咬牙,狠狠地瞪着她。
謝安瀾道:“剛纔是熱身,現在我要問正事了,希望你跟之前一樣誠實。畢竟我並不想真的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的。那些被你們抓去的姑娘還活着麼?”
女子冷笑了一聲,偏過頭去不再理會謝安瀾。她顯然也察覺到了方纔這個少年是故意在激怒她。
謝安瀾嘆氣,“大嬸兒,配合一下好麼?”
這個稱呼顯然讓女人十分不悅,謝安瀾挑眉道:“還是說,你想要我將你送給縣令大人去處置。我個人是優待女性的,但是你既然跟着蘇絳雲混,我相信你應該知道官府有多少刑訊的手段。而這其中,又有多少是你不願意承受的。”
“你殺了我吧。”女人含恨道。
謝安瀾聳聳肩扭頭去看陸離,陸離皺眉,“你在心軟麼?”
謝安瀾道:“我從來不對不是人的東西心軟,不過…這一個用刑可能問不出什麼。”這女人一看就是中毒不淺的腦殘。想到此處,謝安瀾微微眯眼,道:“等抓到蘇絳雲那個老女人,我要在她臉上畫一個烏龜!”
“隨便。”陸離並不介意謝安瀾是在蘇絳雲臉上畫烏龜還是畫王八。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女子道:“我之前看松陽縣志,這附近好像有一座古墓。”
謝安瀾驚訝地道:“你是誰,他們的據點是在古墓裏面?難不成她們現在不叫雲宮,改叫古墓派了?”
陸離無語,“別胡說八道。大人,你知道古墓的位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