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顧安寧低吼了一聲,目光落在厲墨慘白的臉上,緊繃着聲線的道,“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宜亂動!厲硯南,我可以替他治療。”
厲硯南抿了下脣,垂眸望着她的目光越顯複雜了。
顧安寧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
孩子……
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媽咪……”厲墨翕合着脣,迷迷糊糊中軟綿綿的喊道。
剎那間,顧安寧身體裏的血液逆流,大腦空白了一瞬。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奪過厲硯南手裏的孩子。
厲硯南手下一驚,下意識想要阻止。
此時,顧安寧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垂着頭,開始替厲墨把脈了……
厲墨現在的身體很虛弱,說是強弩之末也不爲過。
搭脈的手指微微顫抖着,她的腦海裏驀地浮現了厲墨剛剛出生時候的畫面。
由於先天不足,他剛生下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就連哭聲都跟小貓一樣。
原本以爲將他留在厲硯南的身邊能夠得到很好的照顧,哪裏知道……
目光落在厲墨的身上,她的五臟六腑揪成了一團,心疼地眸子都抑制不住的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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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墨的情況如何?”
厲硯南的聲音響起,她擡起泛紅的眼眸看了過去,“他身體很虛弱,需要先穩定病情後,才能慢慢調理對症調理……”
厲硯南一擡手,冷聲的道,“你們先把厲墨抱回去休息吧。”
“是。”手下答應着,小心翼翼抱着厲墨離開了。
此時,顧安寧的注意力全都在厲墨的身上,目光有些依依不捨的。
一直到小傢伙被抱上了車,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不好!
剛纔她太過緊張厲墨,當着厲硯南的面前暴露了不該有的情緒。
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但慌忙間,她連忙叫了個代駕。
鑽進車裏跟淘淘吩咐完幾句話後關上車門。
一轉身,她頓時撞入了一雙充滿審視和探究的黑眸之中……
“裏面是你的孩子?”厲硯南問道。
“厲總這麼空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孩子吧,也不知道你怎麼做父親的,孩子都病成這樣子了。”
厲硯南,“……”
“少爺。”
就在此時,一個手下從遠處走了上來,畢恭畢敬的將手裏的小盒子遞了上來,“這是奢想集團出品的蝶戀花。”
顧安寧驚了,這款香水他們這麼快就買到了?
這不是傳聞中有錢都買不到的嘛?
果然有錢就是萬能的……
她感嘆一番。
厲硯南打開香水的蓋子聞了一下。
淡淡的果木香氣縈繞在鼻腔之間,他的目光一臉,臉色唰一下沉了下去。
根本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砰!”
他重重將手裏的香水瓶摔在了地上,一張臉乍青乍白的難看到了極點。
他……居然被耍了?
該死的女人……
胸腔的情緒涌動着,氣得肺都要炸了。
“南星!”倏地轉身,他一把圈住了顧安寧的手臂,力道之大,恨不得要直接要纖細的手腕折斷了。
帶着一種毀天滅地的狠戾氣息的他俯身湊了下去,嗜血的臉上陰雲密佈着,犀利的眸子恨不得要看到顧安寧的心底深處,“你爲什麼要撒謊?你究竟是誰?”
“我是神醫南星!”顧安寧扯了下脣,語氣裏帶着譏誚的反問着,“早就在找到我之前,厲先生就已經將我的來龍去脈調查得一清二楚了,不是嗎?”
“你跟顧安寧是什麼關係?”
“厲先生,顧安寧是誰?”顧安寧微蹙眉頭,反問道。
“她是我的妻子。”厲硯南迴道。
“嗷嗷,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車禍慘死的厲太太顧安寧是嗎?那新聞我看了,真可憐。聽說留下了個孩子,不會就是剛剛的小男孩吧?”
“南星神醫,倒是對厲家的事情一清二楚啊。”菲薄的脣用力抿成了一條直線,厲硯南的脊背緊繃得如同一張拉到了極致的弓。
他一把用手箍住了顧安寧的肩,隔着衣服,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膚裏,“說,你到底是誰!你拐走厲墨有何意圖?”
對上了他赤紅的眼眸,顧安寧勾勾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m國神醫南星。厲總你權廣錢多,有什麼能瞞得過您?別人搶破頭都搶不上一瓶的奢想集團限量版的香水,您還不是幾個小時就買到了。我一個小小醫生,有什麼還能騙得了您呢。更何況要不是您,我這會還在我的醫院看診病人呢!”
顧安寧漫不經心的回覆道。
一想到當年的種種,她恨不得離眼前的男人遠遠的。
不過……孩子在他的手上!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他的身上,厲硯南眼睛紅得更厲害了。
瞳仁驟然收縮,他頓時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之中。
當年得知顧安寧車禍大出血死去只留下厲墨的時候,對於這個真相,他有些難以接受。
只是匆匆在停屍間看了一眼就安排下葬了。
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裏有太多的可操作性了……
呼吸陡然粗重了幾分,他用力扯了下顧安寧,薄脣輕啓的吐出了淬了寒冰般的三個字,“跟我來!”
……
墓園。
厲硯南抽出皮帶將顧安寧綁在了一旁,隨即用鐵鍬挖開了屬有顧安寧之墓的墳。
棺材被推開了一半。
男人從下面跳了上來,壓着顧安寧的腦袋往下看去,“告訴我,裏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