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被她一個小姑娘這麼呵斥，臉都黑了。
但關乎生命安危，他着實怕了，嘴脣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乾巴巴的說了一句：“別衝動…..”
姜禾輕笑，“所以，煙給我滅了，閉上嘴，懂嗎？”
如她所料，李楊就是個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的主。
在公司，當着那麼多同事的面，她找不到機會。現在是單獨出行，不給他顏色瞧瞧，真以爲她是好欺負的傻白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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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一處商業和自然一體的綜合景區。
下了車，李楊就像是離開危險區域，好了傷疤忘了疼，指着姜禾的穿着，說：
“不是說讓你打扮得成熟一點麼，這穿的什麼，短袖衫防曬衣，還有，這條牛仔褲我看你穿了一個月了。”
既然剛纔已經撕破臉了，姜禾懶得裝乖巧，正視他：
“有什麼問題嗎，你能穿我爲什麼不能穿，怎麼，牛仔褲你申請了專利？穿牛仔褲要向你打報告？”
以往跟着趙工出去談事，她還會精心打扮，讓自己看起來有設計師樣。
而李楊，不配她花時間打扮。
李楊被懟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黑。
“你還有這一面呢，以前挺會裝小白兔呀。”
姜禾雙臂環胸，陰陽怪氣的說：“見到我這一面，你真是福到臨頭啦。”
李楊不屑的嗤笑一聲，擡腳往前走。
姜禾跟在後面，打開手機，給司承發了個定位。
司承幾乎是秒回：【不在公司嗎？】
姜禾：【跟討厭的上司來實地勘察。】
司承：【嗯。】
姜禾掐滅手機，心裏盤算着自己跟李楊撕破臉後，還能在設計院待多久。
說起來，是昨晚司承對於她失業的態度，讓她有了敢正面懟李楊的底氣。
——
李楊領着她進了一間茶館。
“小江總在5號包間。”服務員說。
姜禾和李楊並肩往包間走去。
路上，李楊叮囑着：“待會兒注意言辭，你要是把小江總惹到了，不用我說，你也要捲鋪蓋走人。”
“知道。”
包間是半開放式的，還未走進包間，一道耳熟的聲音遠遠傳了出來。
“這些設計師沒家人朋友嗎？大週末的要來實地勘察，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麼個小項目還要我來對接，集團沒人了？”
“….知道了，真囉嗦，煩不煩….”
李楊腳步頓了頓，站在門外，打算等裏頭的人打完電話。
江氏集團旗下的酒店品牌遍佈全球，李楊纔不在意這個小小的民宿項目，他要的是他們酒店設計的單子。
聽說，江氏集團今年有兩個五星級酒店的項目正在規劃中，業界不知道多少個人都在盯着這個香餑餑呢……
他希望能通過這個小小的民宿項目，四兩撥千斤。
如果通過走些關係，拿到這個項目，他便能再往上走一步。
……
“不是約好的十點半嗎？人呢，跟我端架子呢？”裏頭的聲音咆哮着。
姜禾總覺得裏頭的聲音在哪聽過，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兩分鐘前就說到了，應該在門外，我去看看……”
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一臉躲災似的往外走，在轉角處和李楊姜禾打了個照面。
青年隨即露出專業的笑容，朝他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工您來了，小江總在裏面等您呢。”
李楊點點頭，頓時沒了頤指氣使的姿態，倒顯得有些卑謙，“好。”
姜禾跟在兩個人身後，下意識的環顧了一圈這間茶室的裝飾，最終視線落在坐在太師椅上泡茶的男人身上。
“小江總，我也不想週末打擾您休息的，就是這工作日約您，您和江總都忙……”李楊賠笑。
江赫凡根本沒聽李楊說話，泡茶的手頓在了半空，全部的注意全在姜禾身上。
李楊老早打聽了這小江總的喜好，是個不學無術的太子爺。
姜禾跟那些女孩都不一樣，她身上有股勁，很好玩，他猜想，太子爺應該是沒見過這類姑娘。
“這是我的助理，姜禾，”李楊朝她遞了個眼色，一副長輩的姿態，“小姜，叫人。”
姜禾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司承的這個朋友，竟然是個富二代。
“小江總，初次見面。”她微笑。
江赫凡正了正色，一改看誰都不順眼的表情，朝她擺擺手，
“哎，叫什麼小江總，多生分，直接喊我大名。”
李楊以爲自己這個突破口找對了，笑着道：“小姜，快，過去給小江總泡杯茶。”
江赫凡冷眉掃了李楊一眼。
李楊不明所以，尷尬的笑笑，“我都給忘了，小姜不會泡茶，就不讓她見笑了。”
江赫凡斟好茶，遞到姜禾面前，直接挑明他和姜禾的關係，“嫂子，喝茶。”
“小心燙。”
姜禾頭一回被這麼叫，對方還是一個比自己大的男人，小臉頓時紅了一大半。
她接過茶杯，道了一聲“謝謝”。
李楊望着他倆，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們…..認識？”
他臉上的笑容可以用難堪來形容，額角冒出了絲絲冷汗。
江赫凡挑眉，語氣嗆死人：“你覺得呢？”
李楊擡手擦了擦冷汗，一臉賠笑，“那這不是巧了麼……”
江赫凡輕笑，“是挺巧的。”
要不是他坐在這，姜禾就被他給賣了。
“對了，嫂子，你喫早點了嗎，這附近有一家還不錯的早茶，我們去喫點？”面對姜禾，江赫凡換了副表情。
“喫過了，不用麻煩，”姜禾淡笑，“叫我名字就行。”
江赫凡無視李楊，兀自起身，“行，走，帶你去看那塊地。”
“好。”
李楊灰溜溜的跟江赫凡的助理跟在身後。
“許助理，小江總不是獨生子嗎？”
近來也沒聽說江氏有私生子的傳聞，再說了，姜禾一個沒背景的小丫頭，怎麼能入得了這等豪門大家的眼…..
許助理淡笑：“是獨生子的。”
李楊松了一口氣，“那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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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嫡親關係，那便是旁系的兄弟。
以他所知，江氏沒有能讓江赫凡那麼重視的旁系家族……
許助理禮貌的笑着，“這個我也不清楚。”
李楊頓時後悔把姜禾帶上了，這不就是扇自己嘴巴子麼…..
幾人沿着景區的小徑往深處走去。
江赫凡朝姜禾遞了一瓶水，“給。”
姜禾接過，“謝謝。”
“姜禾，這個民宿項目，你來設計，回頭我跟我爸說一聲就行。”
姜禾趕忙拒絕，“這不符合規定。”
江赫凡笑了笑，回頭喊了一聲，“李工。”
李楊就跟聽到皇帝傳喚一般，點頭哈腰的模樣走上去。
“小江總，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這個民宿項目我想讓姜禾來做。”
李楊腦子轉得飛快，“這…..小江總，你可能不懂我們單位的規定，姜助理現在不能獨立做項目。”
這個民宿項目是他跟江氏的唯一聯繫，要是讓姜禾做了，那就真跟他毫無干繫了。
江赫凡不解，“怎麼不能，我聽說你們搞建築的大學學制是五年，五年六年，這不是有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