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得如何了”一個機械的聲音在這兒空曠黑暗的房間響起。
只聽身後的人恭敬的說道:“您放心,人我已經都解決乾淨了。”
“記住,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
男人點了點頭。
顧家裏,顧雲景正在爲不喫不喝快兩天的林依然着急,顧平安看着顧雲景着急自己也跟着着急。
“依然,你出來喫點東西好不好我點了你最喜歡喫的招牌魚粉,這還是平安告訴我的。”顧雲景已經很努力了,可任憑他怎麼勸說,林依然都沒有絲毫的動靜。話也不說一句,只是呆呆地把自己反鎖在屋裏。
慕容冶冽當天就聽說了林依然父母的不幸,可他這兩天早晚都來看林依然,可是林依然完全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依舊是把自己鎖在房裏不肯出來。
“唉,顧雲景你別忙活了,你先去喫飯然後躺牀上休息一會兒吧,我幫你照看一下她。”
慕容冶冽的好意,顧雲景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是轉念一想,他要是倒下了,誰來照顧這母女倆小的小,傷心的傷心,最終顧雲景還是抿脣點了點頭。
待顧雲景走後,慕容冶冽拉來一把小椅子,直接靠在林依然所在的房間的白色牆壁上,聊表感慨。
“依然,不知道你睡還是沒睡,清醒還是在夢裏我都要跟你說一下最近我看到的現象,你的男人在公事上一如既往地忙,這兩天爲了二老的葬禮還要忙裏忙外的,一回來還要照顧你還有平安,你要是再不好好照顧自己,老是讓他擔心的話,再這樣下去,不用那些有心人來擊垮他,首先他就自己倒下了。”
“而你不心疼麼”慕容冶冽側耳想聽聽裏面有沒有什麼動靜,但令他失望的是,一如既往地寂靜。彷彿裏面有人只是他的錯覺一番。“唉,你非要等到失去了他才知道後悔麼”
世上有兩種事最可悲,一種是已經失去了無能爲力,一種是還未失去卻不懂得珍惜。毫無疑問,在慕容冶冽看來,他們屬於第一種,而林依然屬於第二種。
其實,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林依然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不明白的話,那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避免自己傷害最親的人是誰;如果不明白的話,那此刻把頭深陷枕頭中,不讓外面關心自己的人聽到自己哭泣的人是誰,如果不明白的話,爲什麼聽到顧雲景關心的話語中怎麼也掩飾不了疲憊時,內心宛如窒息的人是誰。
可是就算是這樣的在乎,林依然還是無法釋懷父母因她而死的這件事。她無法忘記那天晚上是她撥通父母的電話讓父母過來看他們一家三口;她無法忘記那天顧雲景猶豫的那幾秒鐘讓自己的父母置於死地;她更加無法忘記向來疼愛自己的父母居然慘死在異國他鄉,連一塊骨頭都找不到。
這兩天不僅顧雲
景睡不着,其實她也睡不着,每當她一閉上眼,父母慘死的模樣就會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沒錯,她是怪顧雲景,她也怪自己的女兒,可是她更怪自己,不,應該準確的說是恨。如果不是因爲她,父母現在還好好地在國內度過每一天。所以林依然打從心底裏就認爲自己不配擁有幸福,她應該痛苦一生纔可以讓慘死的父母得到安息。
許久,房間裏還是寂靜無聲,無奈之下,慕容冶冽也只好離開,看來她的心病怕是一時半會解不開了。慕容冶冽想,或許他的母親說不定可以解開。於是慕容冶冽跟顧雲景打聲招呼後,就把秦璐給請了過來。
“二爺,對不起,屬下辦事不力,懇請二爺處置”
阿虎表面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臟怦怦亂跳,不是看到心上人緊張地跳,而是恐懼到極致地跳。跟了慕容御天八年了,他知道這位爺一旦發怒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但他也明白這位爺最討厭的就是辦事不力還要找藉口逃脫。所以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主動認錯,興許還可以得到戴罪立功的機會。
就像被架在油鍋上一樣,阿虎時不時地瞄一眼陰沉不定的慕容御天。只見慕容御天站起身,步伐緩慢地朝跪在地毯上的阿虎走來。
當慕容御天走近時,阿虎分明看到他右手不知何時拿着一支微型的手槍,阿虎忍不住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二爺不會是想
阿虎反射性地閉上了眼,他清楚聽到了慕容御天扣動手槍的聲音,可是爲什麼他一點痛楚都沒有阿虎疑惑地睜開了眼,只見慕容御天站在他面前,右手舉着槍對着門口的方向。而剛剛給他們送茶來的僕人沒有任何的生命預兆地僵硬地倒在地上,腦袋上多出來的一個窟窿,鮮紅色的液體蜿蜒流下,把深褐色的地毯染得更黑了。
縱然見慣了大風大浪,但阿虎還是被這觸目驚心的場面嚇得一愣一愣的,就差那麼一點點,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這時頭頂上傳來慕容御天宛如地獄閻羅一般的聲音,“阿虎,我發現你最近辦事似乎不像從前那樣得力了,先是讓慕容冶冽比我們一步約到了不夜城的兩個大股東,後是讓慕容連城在我們的手下搶走了人質,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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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阿虎的反應能力還是不錯的,只見跪着爬上去一步,緊緊抓着慕容御天的褲腿,故作鎮定的說:“爺,再給阿虎一個機會,阿虎這次絕不會再讓您失望的若是再讓您失望的話,阿虎就就”
“就怎麼樣”慕容御天冷笑地看着他。
阿虎狠心閉上眼,“就自斷一只手臂。”
“哈哈很好,不愧是我慕容御天選出來的人”慕容御天一邊說一邊扶起阿虎,彷彿剛纔的事情沒發生過。
阿虎內心明明根本笑不出來,可是爲了配合慕容御天,除了阿諛奉承之外恐怕沒有什麼更能消他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