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王在邊關守了有二十年之久了,當年先帝劃分了嶺南封地。
他就帶着一家老小搬了過來,當時這蕭玉還沒出生呢,嶺南王先後得了一子一女,男孩取名蕭文宴,女孩取名蕭文婧。
也不知蕭文婧是從何得知蕭玉的,揚言就要嫁給他,知道他有妻室後也依然想如此,就算當側方也認了,可把嶺南王氣壞了身子。
眼下又得知是燕王深入敵營,破的敵方計謀從而收復失地,更是對燕王情有獨鍾,彌足深陷。
嶺南王遠在邊關但也有些風言風語傳出,燕王夫婦不和。
聽到嶺南王的話,蕭玉一怔,半響後說道:“我夫人比較小心眼,不許我同其他女子有染,三妻四妾蕭玉不敢想,只盼着這輩子能像王爺與王妃一般和睦足矣。”
點到爲止,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朗。
嶺南王乾笑:“江湖傳聞聽不到啊,燕王夫婦真是鶼鰈情深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嶺南王也不好在強人所難,王府內都是夫人一人打理,他也從未納過妻妾,這麼說來倒是顯得他爲老不尊了,嶺南王一想到這個就頭疼,居然在晚輩面前失了分寸。
都是家裏的那丫頭整日在他耳邊叨擾,這才說出這番失了顏面的話,隨口又聊了幾句藉口離去。
城下的將士在飲酒歡呼,這城池收回也了卻了一樁心事,蕭玉站在清冷的月下,不知在想什麼。
“皇兄,怎麼一人在此啊?!不去跟大夥喝酒,他們盡灌我了。”
蕭焰隨着城牆爬上來,臉色如常不見一絲醉意,手裏還拿着一壺酒。
“這匈奴軍此番撤兵事有蹊蹺,明明在前幾日氣勢很盛,但今日就好似是座空城一般,只有上百個士兵在輪流看守。”
蕭焰聞言,將手中的酒放在一旁,說:“在皇兄未到之時,我與匈奴軍交戰也發覺有些不同,他們對傷痛彷彿像是沒有似的,毫無懼意,被利劍刺傷也還能繼續進攻。”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蕭玉在一種兵書上看到過,說是以藥爲引激發人體的鬥志,戰鬥力提升了十倍,讓人處於麻痹狀態,不知疼痛,同時也會折損自身壽命,最多活不過三年。
這本兵書據說是個得了瘋魔症之人所著,在癲狂之下寫的,當不得真,當時被先帝封殺,盡數燒燬。
蕭玉無意尋得一本,這書中內容盡數都是以命換命的兵法,損人不利己。
“皇兄?在想什麼呢?”
蕭玉說:“我猜測匈奴軍此番進攻嶺南的士兵之所以異常兇猛是因爲用藥作引,再將其基於蠱蟲之中放於體內,提升人的戰鬥力,他們纔會如此彪悍,大肆進攻。”
“世間還有這等奇事?不過匈奴臨近海岸,附近異疆人衆多,什麼稀奇古怪的蠱蟲沒有?”蕭焰飲了一口酒,又繼續說道:“這應該是有損陰德。”
“不錯,這藥能讓人瞬間提升,但也會給宿主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他們之所以能搶得第一城池是因爲那藥,失去第一城池的也是因爲那藥。”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這匈奴此番應該是服用蠱蟲的士兵出來岔子,或者是被反噬。”蕭玉說:“這批用不了就殺掉,再啓動第二批。”
蕭焰一下就捉摸透了,驚道:“原來是這樣,這也難怪每次匈奴士兵每次來襲人數都是不多也不少,現下竟是這般緣由。”
“之前大戰抓來的匈奴士兵可還在?”蕭玉想到了另一種法子,想看看士兵體內的蠱蟲是什麼樣的。
蕭焰點點頭,回答:“都在地牢裏關押着呢,不過死沒死就不知道了,畢竟抓着的時候也差不多斷氣了。”
果然不出所料,匈奴軍這次停戰了許久,嶺南王想指揮南軍再次發起進攻,想一舉將他們匈奴軍拿下,被袁裴攔下。
嶺南王吹鬍子瞪眼:“眼下正是匈奴軍無力反抗之際,何不斬草除根,速戰速決!”
“就算是如此,一來我們糧草不足,二來萬一這是匈奴軍的佑敵之策,那我們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袁裴頓了頓又繼續說:“敵人在暗,我軍在明,敵不動我不動,相互牽制,等糧草到了再說。”
“我覺得袁裴將軍說得在理,還是先靜觀其變。”
蕭焰的一番話直接挑明瞭立場,嶺南王也不好在說什麼,冷哼一聲,他豈有會不知,但此時錯過了,那等匈奴士兵休養好,到時候糧草如是還沒到,那這好不容易奪回來的城池可怎麼守得住。
這第一城池被原先的匈奴士兵已經摧毀得差不多了,很多密道佈防匈奴全都瞭如指掌。現在命人修繕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袁裴也知道嶺南王在擔憂,低聲說道:“大部分士兵我命他們守在十里開外的林子中候命,一有情況即刻撤離。”
蕭玉一直沒說話,就在不久之前他剛接到暗線線報,說有大批倭寇在攔截茨州運送過來的糧草,清闔的糧草一直未曾發出,定也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這次匈奴是有備而來。
發黴的糧草,用蠱操控士兵,遲遲未發出的糧草,戶部尚書李大人遇害,匈奴當真有本事在這背後操控這一切?
這時帳簾被猛然掀起,一名士兵慌忙衝進來稟報:“袁將軍,前線傳來消息,匈奴軍先正朝着我放趕來,此次他們的人數約有二十萬大軍!”
“二十萬?!”嶺南王當即就坐不住了,來回渡步:“偏偏就在這時候來,我軍將士算上輕傷的也就只有十二萬將士。”
“敵方是何人坐陣?”
蕭玉的聲音不大不小。
跪下的士兵慌忙回答:“是匈奴軍的大將軍巴木。”
“巴木?!他不是重傷隱退了嗎,如今怎麼又上了戰場!”嶺南王瞳孔微縮,震驚之餘不自覺地看向蕭玉。
匈奴軍的大將軍巴木在幾年前的一次戰役中身受重傷,然後就消失匿跡了,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當時只知道他是匈奴族最英勇善戰的將士,帶着士兵攻打各個鄰國。
匈奴族才得以壯大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