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大鬧明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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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首富李家的小姐上吊自盡的消息不脛而走,不過幾天時間就在泉州城裏傳的沸沸揚揚。雖然消息沒有說是爲什麼,不過人們的各種猜測卻還是不少的。消息靈通的人家甚至也能猜到七八分真相,不過誰也不會真的拿這種事去問李家的家主,只是大都數人家都將李婉婉從爲自家子侄婚配的人選中劃去了罷了。

李家家主知道這個消息也是又驚又怒,當下就讓李夫人儘快從泉州尚未婚娶的才俊中選出一個來將李婉婉嫁出去。至於陸家…李家家主心中早就絕了和陸家聯姻的意思,更是將陸夫人恨之入骨。若不是陸夫人在一些場合裏有意無意地透露出幾分意思,李家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貼上去?如今倒好,陸家置身事外,李家的女兒卻名聲敗壞。陸家人最好就別有落在他手裏的一天!

至於李婉婉的想法就沒有人關心了,之前任由李婉婉折騰是因爲她的選擇符合李家的利益。現在李家既然沒有了這個意思,李婉婉還能折騰出什麼來?李家家主就算再寵愛女兒又如何?女兒家的心意在父母眼中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現在的李婉婉,能嫁出去就不錯了。

那日在陸夫人跟前稍微強硬了一些之後,陸夫人就再也沒有讓人來找過謝安瀾麻煩了。謝安瀾也十分識趣,每日都待在芳草院裏不去惹人嫌。如此一來,百無聊奈之際倒是想念起陸離在的時候的好處來了。陸離在家的時候她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出門晃晃,有什麼事兒陸離還能幫她扛一下。如今獨自一人在家,萬一真的把陸夫人惹急了,除了跑路她也就只能自己身受了,還是算了吧。

無聊地趴在桌邊撥弄着手腕上的鐲子玩兒,白皙纖細的皓腕在燭火下被瑩潤的玉鐲襯得越發細膩溫潤。“芸蘿啊,四少爺走了幾天了?”回過頭,有些懶洋洋地問身後正在鋪牀的芸蘿。芸蘿回過頭來看她,一邊笑一邊盤算着道:“今兒都二十一了,少爺走了十多天了,少夫人想念四少爺了麼?”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還真有些想念了,好無聊啊。這麼說,你家少爺這會兒正在號子裏蹲着呢。”

“號子?”芸蘿眨眼,不解地道。

坐起身來,謝安瀾饒有興致地比劃道:“喏,聽說科舉的人都是坐在一個只有這麼大的號子裏,除了方便哪兒都不能去,要連着坐三天三夜,連睡覺都在裏面呢。”

芸蘿睜大了眼睛,很是同情,“啊?原來想要做官還要這麼辛苦啊。”

“做得鬼中鬼,方爲人上人嘛。”謝安瀾不以爲意,幸災樂禍倒是更多一些,“聽說許多身體不好的人,就是死在裏面的都有啊。”

這個就略有些聳人聽聞了,芸蘿擔心地望着她,“那…四少爺……”在芸蘿的心中,陸離少年顯然也是屬於身體不好的那一撥。就算原本不是,這兩個月三災九難的鬧下來也是了。

謝安瀾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你家四少爺不會拿自己的命去玩這個的。”陸離可不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考上了也用不着啊。

“那就好,那就好。”芸蘿撫着心口連聲道。

看她這副模樣,謝安瀾有些想笑。不只是陸離,就連麥冬那個傻小子現在都知道陸離不太好惹,偏偏芸蘿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總還是覺得她家四少爺好像一出門就會被人欺負的小白菜一般。

“少夫人,好了。可以休息了。”芸蘿鋪好了牀鋪歡聲道。

謝安瀾點點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卻又慢慢地停了下來,原本略有些慵懶困頓的俏眼掠起一道寒光。淡淡道:“小芸蘿。”

“嗯?少夫人還有什麼吩咐?”芸蘿連忙湊上前來。謝安瀾指了指不遠處牀位的一個櫃子和牆壁之間的空擋道:“站到那兒去,沒叫你別出來。”

“啊?”芸蘿一臉不解,這麼晚了少夫人難道還想要玩兒什麼遊戲麼?驀然想起前些日子出門的時候,少夫人也是讓她站到門洞下面去…芸蘿連忙去看謝安瀾,卻見她家少夫人美麗的容顏上帶着幾分冰冷的笑意,“少…少夫人…”

“愣着做什麼?快過去。害怕就把眼睛閉上。”謝安瀾笑道。

“哦。”芸蘿乖巧地點點頭,三兩步衝到了櫃子後面卻還是忍不住探出小腦袋來擔憂地看向謝安瀾。

謝安瀾冷然一笑,又緩緩地重新坐了回去,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不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了輕微的響動。隔着薄紗的屏風也能看到一柄刀從外面探了進來。今天謝安瀾睡得比平常晚,芸蘿還沒出去外面的門自然也並沒有栓上。只是輕輕一用力,門就被推開了。

門外的人顯然也愣了愣,猶豫了片刻才走了進來。

三個穿着各異,神情尾瑣的男子從外面魚貫而入。芸蘿睜大了眼睛,連忙伸手捂住了想要尖叫的小嘴。

三個男子進來就看到了房間里正獨自一人坐在燈下的美人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發出尾瑣的笑聲,“小美人兒,咱們來了還不出來……”

裏面,謝安瀾冷笑一聲,“不如你們進來,我正閒的無聊呢。”

一個男子大喜,搓着手就往屏風後面撲了過來。

迎面而來一個黑黝黝地東西朝他飛了過來,男子根本來不及躲閃就就被飛出的茶杯砸了個正着。哀嚎一聲捂住了臉,後面兩個男子見狀不妙立刻也撲了進來。謝安瀾起身擡腳,原本在坐下的凳子就飛了出去。同時謝安瀾整個人也快如閃電一般的閃到了三人中間,對着最後衝進來的人就是凌空一腳,只聽到骨頭碎裂的咔嚓聲在夜空中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男人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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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踐人!”這三人顯然沒想到這個內宅裏的閨中女子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身手,又急又怒之下朝着謝安瀾揮拳打了過來。謝安瀾冷笑,“正好拿你們來試刀。”袖中劃出一把造型獨特的短刀落入了手心,這是謝安瀾前幾天剛剛找人打造的貼身兵器。作爲一個閨中女子,整天拿着長刀長劍出門顯然是不現實的,更何況謝安瀾本身也並不太擅長這類的長兵器。近身搏殺,再好的神兵利器也比不上一把趁手的匕首。

匕首在謝安瀾手中幻出一抹寒芒,謝安瀾身形矯捷,側首避開了跟前迎面而來的拳頭,手中匕首向上一抹,一刀血花閃現。揮拳的男子立刻抱着手腕慘叫起來,嚇得另外兩人也有些警惕地瞪着眼前的女子一時不敢妄動。

謝安瀾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輕輕吹了一下刀身的血跡,殷紅的血液隨着刀身劃落地上,“果然是個好東西,想必再用幾次就能夠順手了。還是…要自己再改一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