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不喜歡和別人一樣
顧寒溟一雙幽深的眼睛在林晚清身上涼涼掃過,沉魅的嗓音輕聲響起:“說完了?”
林晚清很誠懇的回答:“還沒有。”
“好,你接着說。”顧寒溟饒有興趣的繼續看着她。
可是這樣被人盯着說話,讓她有再多想說的話都很難開口,總覺的,在他面前她說的那些話是多餘的。
她盯着他半晌也沒有說什麼,顧寒溟卻愜意悠然的挑眉說道:“不說了?”
“……”
“那我來說。”視線從她身上收回,隨手解開身上的外套,搭在身後的沙發上,然後不急不緩的說道,“你以爲,我這種人會因爲一時的新鮮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面,去幫助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可言的女人?”
好像是沒有這種可能。
“或者你以爲我的眼睛只是擺設,看不出來你是一個有夫之婦?”雖然她正在準備離婚,但是在沒拿到那張證之前她還不是單身女人。
可那又怎樣?
只要他想,隨時隨地就可以讓兩人把婚離掉,而且合情合法。
“……”林晚清完全無言以對。
“所以,在我身邊應該有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我說了算。”顧寒溟斜眸看她,“不管是高挑漂亮還是知性高雅,她們越是對我趨之若鶩,我越不會接受。而且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和別人一樣,他們越是不喜歡的,我反而越感興趣。”
林晚清扯扯脣,“你還真是挺有個性的。”
顧寒溟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冷哼,語氣也冷了些,斜是她的眼眸帶了不客氣的味道,“你還可以再裝蠢一點,我也不會嫌棄。”
臉頰微微滾燙了,林晚清尷尬地微垂下頭,忽然不敢去看他,手也不知該放哪才合適,人變得有點慌亂無措。
他這是什麼意思?
“過來。”他衝她勾了勾手指,神情雖是他一貫的淡漠,但眼神還算和悅了些,起碼沒讓人感到冷冽。
林晚清抿脣,忽然感覺自己走也不是,真聽話過去也不是,尷尬杵在原地,半響也不動。
顧寒溟素來就是一個乾脆利索的男人,見她腳步生根似的在定在原地,他倒乾脆,闔了下眼眸,幾步走過來就攫住她手腕,把她拉扯到沙發上坐下。
林晚清雖然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但是卻下意識的以爲會發生什麼。
顧寒溟就坐在她的身邊,而且越靠越近,她幾乎都躲到了沙發最邊的角落,已經退無可退。
她嚇的一下子閉上了眼睛,呼吸都變的急促。
顧寒溟看着她緊閉雙眼,不知是在害怕還是在期待什麼,微微勾脣,擡手撫上她受傷的臉頰。
嗯?
林晚清只覺上臉上突然有點刺痛,而且好像有東西貼了上去伸手去摸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個創可貼。
“你怎麼看起來好像很失望的樣子,難道以爲我要親你?”男人沉魅的嗓音微微上揚。
“沒有。”林晚清快速否認道。
“嘴硬,你也不看看你這張臉糟糕成了什麼樣子,我就是真的想那麼做也不會是現在。”顧寒溟的手慢慢收回,眼神微暗。
林晚清微微蹙眉。
她不是一個喜歡幻想的女人,雖然對譚嘉華已經心死,不會再對那段不愉快的婚姻抱有任何希望,估計這一輩子都會因爲這件事在心裏留下很深的印記。
那個叫譚嘉華的男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付出真心愛過的男人,現在的她不要說還沒有離婚,就算是真的已經離婚了,也不會這麼快就有一段新的開始。
何況顧寒溟不是一般的男人。
無論是哪一方面,她都配不上他,不是嗎?
“其實我……”林晚清纔要張口想要立刻說清,要是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點什麼超友誼的關係真的是不現實的。
“好了,你臉上的傷處理的差不多了,這是消腫的特效藥膏,記得晚上睡覺前再擦一次,明天就會好的差不多。”顧寒溟雖然冷聲打斷了,但是神情還算溫柔。
林晚清想要拒絕他的這種好,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但心裏又對他的這種好萬般不捨,自從母親過世之後,她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抗在了自己肩上,那時候譚嘉華應該算的上是她最親的人了,除了去千方百計的去愛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所以向來都是她對他的各種好,而他只是淡淡迴應。
或許就是因爲這樣的關係維繫了五年,最後那兩年婚姻她的任何付出在他的眼裏都是理所當然,即使是付出生命的爲他生一個孩子也得不到他猶如初見般的摯愛。
更何況那個孩子死了……
而現在當有一個男人開始主動對她好的時候,她卻茫然了。
該不該接受,怎樣接受,是縈繞在她心裏的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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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最近發生在她身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有他的幫忙纔會全身而退,不然今天躺在醫院裏的就不會是劉雅芝而是她自己了。
女人就是一種感性的動物,很容易受傷,也很容易感動。
這種糾結又凌亂的心境,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纔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乾脆,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最終林晚清把手伸了過去。
顧寒溟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以爲她不想接受,剛要發火,就見她不算細嫩的右手接過了他的藥膏。
他知道此時不能將她逼得太急,逼得太急,纔會更容易讓人溜走,她顧及的是什麼他懂,正因如此,他纔不得不拿出超出他難以想象的耐心,來對待這個女人。
也有曾過那麼一瞬間的感受,他覺得自己就是瘋魔了,纔會不知不覺對一個已婚,並且還生過孩子的女人着迷了起來。
不過,這種瘋魔的感受,似乎並不差什麼。
或許更應該說,反倒讓他這個平日心無旁貸的人,有一種更不一樣的感受。
就在這時,林晚清的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晚清看着上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想了又想,還是接了起來,“喂。”
纔不過張開口說了一個字,對面就響起了極爲不悅的聲音,“林晚清,你什麼意思,把我媽氣進了醫院還不夠,還想讓她在去派出所待幾天嗎?明知道我媽是一個多麼要面子的人,你還讓警察跟她說,讓她向你賠禮道歉,你到底想怎樣?”
林晚清心裏忍不住的冷笑,譚嘉華還是這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要是關於她和劉雅芝的問題,他永遠都是站在他媽媽那一邊,她永遠都是被責怪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