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那日看到了張翰進入孫三孃的屋子，可有此事？”
顧晏城看向刑部找來的人證，目光銳利的落在他身上，看的這個叫孫雷的小混混一陣心裏發虛
“是，我親眼見到的，張大人就是進了孫三孃的屋子。”
“孫雷，讓本官告訴你，做僞證是違犯大周律的，尤其這還是命案，罪責不輕。”
孫雷被顧晏城一陣威嚇，臉色有些發白，不過還是堅持道：“大人，小的沒有說謊，小的是真的看到了，那張大人看着清高，平日裏卻和孫三娘這寡婦不清不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死在孫三娘屋子裏的王剛之前就和張大人有過沖突，王剛想要和孫三娘好，還被張大人派家丁打了一頓扔出來。”
“你血口噴人，是我看孫三娘可憐，才讓相公幫了她機會，相公和孫三娘根本沒有私情，請大人明鑑！”
“你當然是維護自己的夫君，小寡婦長得這麼漂亮，我就不信張大人沒動半點心思，男人麼，不就是這麼回事。”孫雷流裏流氣的說道
要說覬覦孫三娘，他也是其中的一員，之前還被張翰罵走過
“張趙氏，本官沒有問你的話，你噤聲且站立一旁。”
趙瑩平日裏見到的顧晏城，還算和氣，畢竟她見顧晏城都是和衛嬌在一起，顧晏城在衛嬌面前從來都是和顏悅色，今日在公堂之上才領會到外頭那些人對顧晏城的評價。
顧大人這樣確實挺嚇人的，威風十足。
“孫雷，既然你堅持自己的說法，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把本官找來的人證帶上來。”
人證有幾人，被帶來上，張翰和趙瑩第一時間認出來，這三人都是住在孫三孃家附近，很有可能看到了那天的事情。
趙瑩看着這三人，她雖然沒用，但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其中兩人，她之前去找過，想要找到人證證明張翰的清白，可他們都說什麼都沒看到，卻被顧晏城找來作證了。
“這三人都是孫三孃的鄰居，事發當日，他們都在家中，親眼看到張大人從門前路過，不曾進過孫三孃的屋子。”
孫雷見到三人，先是一慌，然後鎮定下來
“大人，他們說謊，那天我明明看到了，他們平日裏和張夫人關係不錯，定是張夫人買通了他們，替張大人作僞證。”
小混混很有些機智，都是一張嘴口說無憑，誰能證明誰說的是真的，事到如今，他只有死咬着不鬆口。
“我們沒有，你纔是胡說。”
“孫雷，你平日裏也覬覦孫三孃的美色，被張大人趕走了，記恨在心，這纔想要冤枉張大人吧。”
“孫三娘有幾分姿色，又沒了男人，我看着眼饞又怎麼了，誰讓她發-騷，要不是因着這個，那天我也不會看到張大人進了孫三孃的屋子。”
趙瑩聽得這話都氣炸了，就想要去理論，被張翰給拉住了。
“不要去打擾大人問案的節奏。”
趙瑩還是很聽張翰的話，聞言氣鼓鼓的看着孫雷信口雌黃，恨不能上去把人撕了，還是忍住了。
“孫雷，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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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的知道您和張大人私交好，可也不能這樣偏幫張大人。”
孫雷對上顧晏城，心裏還是很害怕的，這位顧大人據說心狠手辣，一個目光過來，都透着陰狠血腥的味道，但想到那人的地位和許諾，他根本沒有反悔的餘地。
“很好，孫雷，你當時讓本官刮目相看。”
顧晏城什麼人沒見過，孫雷也不過是個嘴硬一些的小混混，比起他審問過的犯人根本不算什麼。
“來人，將另外幾名人證帶上來。”
孫雷見到顧晏城這次叫來的人證，才真的慌了。
“孫雷，你來告訴本官，發生命案的時候，你正在和這幾人聚賭，周圍居住的百姓也有人看到了你們在此聚賭，你又怎麼可能分身到距離此處需要小半個時辰路程的孫三娘住處見到張翰，可見你做的僞證。”
證據確鑿，孫雷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被顧晏城問明情況，讓人拖了出去。
這時候纔到了孫三娘，孫三孃的兒子也被帶到了。
“孫三娘，你還不從實招來！”
從孫雷被戳穿謊言，招供的那一刻，孫三娘就知道她完了，臉色灰敗的跪在地上。
案子問出來，殺了王剛的當然不是張翰，而是孫三娘相好的間夫，那日正好撞上王剛想要欺辱孫三娘，一氣之下砸了王剛腦袋一下，哪知道這一下就把人給砸死了。
孫三娘原本想要和間夫毀屍滅跡，哪知道被暗處盯着的人給制止了。
想要替間夫遮掩，又被人用兒子作爲威脅，孫三娘才按照對方的吩咐指認是張翰殺人。
案子審到這兒，張翰的清白已經能證明了，自然是當場無罪釋放，但陷害張翰的人卻沒能找出來，不過這事兒顯然和刑部有不小的牽扯。
刑部尚書對上顧晏城的目光，心裏一陣發虛
“連大人，你是不是要向本官解釋一下，爲何要針對陷害張大人？”
連尚書沒想到顧晏城直接就這樣質問了他
“顧大人，下官和張大人無冤無仇，你這樣無憑無據的就往下官身上潑髒水，不妥吧？”
連尚書原本沒想得罪顧晏城，但顧晏城顯然沒想放過他
若是知道張翰居然和顧晏城夫妻倆關係莫逆，他也不會惹下這個麻煩。
“連大人，你的小舅子兩個月前才和張大人發生過爭執，並且放話讓張大人等着，此事不假吧？”
“還有這樣的事情，下官確實不清楚，不過即便是這樣，顧大人不會以爲下官會糊塗到爲了小舅子的這點口舌之爭，就構陷朝廷命官。”
“事實上確實如此，若不是又連大人你的吩咐，張大人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刑部大牢，還被人用了私刑。”
對張翰動用私刑這一點，連尚書確實沒法否認。
“這事兒下官一定徹查。”
“這是連大人你應該做的，本官治你個瀆職之罪，你可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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