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夜背對着她,站得筆直挺拔。
他應該在說什麼,戰九州也在說什麼,她卻一個字都聽不到,隱約能覺得他們周圍的空氣都因爲他們快要冷得凝固了。
這種等待的時間每一秒都是煎熬。
司戀爲了讓自己放鬆些,又主動找辛平聊天,“辛平……”
辛平板板正正地應道,“有事您說。”
司戀絮絮叨叨地說,“你能去陪在他身邊嗎?他不讓我陪在他身邊,他沒有說不準你陪在他身邊,你去陪着他吧……”
辛平說,“戰總很強大,戰九州不會是他的對手。你儘管放心。”
司戀,“……”
她不是不相信戰南夜的實力,而是害怕戰九州用親情的刀子傷害戰南夜。
戰南夜表面上看着無情無義,其實他是最有情有義的那個人。
有情有義的他對上真正無情無義的戰九州,哪怕表現上戰南夜贏了,內心也會受到傷害的吧。
可這些話,她不知道怎麼跟辛平說,只能等,希望戰南夜能快些結束與戰九州的對峙。
司戀焦急地等待着,等啊等啊,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戰南夜終於轉身,朝她這邊走來。
司戀趕緊迎接上去,抓住他的手。
這麼熱的天,他的手卻是冰冷的,就像冰塊一般。
她抱着他的手搓了搓,“你的手怎麼這麼冰?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戰南夜冷笑了一下,“他還能說什麼?不就是想從我這裏拿到一些想要得到的東西。”
他不想細說,司戀也沒有繼續追問,“我們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從踏進這裏第一步,司戀就感覺這個地方怪怪的,有種磁場混亂讓人心慌意亂的感覺。
“好,我們先回家。”戰南夜牽着她往外走,他們倆走在前,辛平跟在他們身後。
快要走出第一道拱門時,戰九州的聲音再度從他們身後傳來。
“戰南夜啊戰南夜,戰氏集團是我們戰家人一代又一代打下來的江山,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商業帝國。
該拿出來分給你弟弟妹妹的就拿出來分,不然我不介意毀掉整個戰氏集團,讓咱們所有人都一無所有。”
戰南夜牽着司戀頭也沒回,繼續往外走,似乎戰九州這番威脅的話,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司戀立即握緊了戰南夜的手,微微擡頭看他,他面無表情,她無法從他表情裏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能爲他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他的手,給他一點點溫暖,讓他知道,她一直都在。
很快,他們出了院子。
辛平開車,戰南夜和司戀坐車後座。
戰南夜閉着眼,靠在車後座養神,連司戀都沒有理。
司戀幾度想開口問戰九州究竟跟他說了什麼,張了幾次嘴,都沒有問出口。
車子駛出好一會兒,他眼也沒睜開,沉沉地道,“想知道戰九州跟我說了什麼?”
司戀點頭,“能跟我說嗎?”
戰南夜驀地睜開眼睛,眼中的凌厲在對上她擔心的眼神一閃而逝。
他伸出手,勾住她的後腦勺,迅速將她推向自己,低頭吻住她。
他吻得又急又兇,仿似一頭食人的猛獸。
司戀嘴脣都被他啃麻了,她也沒有躲,還儘量配合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司戀的脣都快沒有知覺了,他終於捨得放開她。
司戀紅着臉,抿了抿脣。
戰南夜看着她的小動作,又用拇指輕輕撫
弄她被他吻得紅腫的脣,“我是不是吻疼你了?”
司戀點頭,軟糯糯地道,“是有一點。”
戰南夜,“疼,那爲什麼不躲?”
司戀忽地撲向他,緊緊抱住他的腰,“因爲我要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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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南夜擁着她投到懷裏的柔
軟身子,騰出一只手輕輕撫着她的背,“你爲什麼不相信戰九州說的話?”
司戀,“我爲什麼要相信他的話?”
戰南夜,“他說了那麼多詆譭我的話,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可能我真做了那些壞事。”
司戀擡手捂住他的嘴,“我不准你說胡話。”
戰南夜抓住她捂在他嘴上的手,送到脣邊吻了吻,“司戀,我就是杭川,杭川就是我。從來都沒有戰九州說的什麼雙胞胎弟弟。”
司戀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不是杭川,不過再由他如此鄭重地說出來,讓她更安心了些,“我知道的。你就是杭川,杭川就是你,你們是一個人,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戰南夜頓了一會兒,再道,“倘若我哪天變得一無所有,你還願意陪在我身邊嗎?”
司戀從他懷裏擡起頭,與他對視,“當初我與你結婚,是因爲看上你有錢嗎?”
戰南夜,“不是。”
司戀,“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戰南夜,“……”
他擔心得太多太多了。
只是無法一一對她說。
司戀,“你的手這麼冰,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我們讓辛平先開車去醫院看看吧。”
戰南夜,“我沒事。”
司戀,“杭川……”
戰南夜,“嗯?”
司戀想了想,又說,“我說萬一,萬一以後戰氏集團遭逢鉅變,你變得一無所有,但是沒有關係,我可以出去賺錢養家。我本事可大可大了,不但能養活你,養活奶奶和星兒都沒有問題的,所以你一點都不用擔心。”
戰南夜再次抓住她的手,送到脣邊吻了又吻,“好,以後你養我。”
司戀,“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戰南夜,“嗯。”
談話間,車子已經駛回司戀家小區。
而“罪魁禍首”早就在小區門口等着了,看到司戀完好無損被戰南夜接回來,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戰總,我會主動離職。”
戰南夜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他,帶着司戀直接往小區走去。
司戀說,“羅世海沒有背叛你,他是因爲受戰九州威脅,不得不……”
不等司戀說完,戰南夜冷聲打斷她,“司戀,收起你氾濫的同情心,不是人人都值得你爲他求情。”
司戀被他一吼,頓覺得委屈,“誰說我要幫他求情了?”
她委屈得都快哭了,戰南夜見狀,聲音瞬間變柔和了,“你想放過他,我就放過他,別哭好不好?”
司戀氣呼呼地說道,“誰要你放過他?他又不是我的誰,他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關心的只有你!
我擔心你覺得自己被人揹叛而懷疑自己的爲人處事。
我是要告訴你,你沒有被人揹叛,你是個受人尊敬的好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