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飯,姜禾順路送姐姐回學校,然後又折返,停好車,進了一家美甲店。
她拿出手機,給店員看了圖片,“請問…..這款要做多久。”
美甲師看了一眼圖片,又看了看她的手指,“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
姜禾擡起手機看時間,然後答應:“好。”
做了將近兩個小時,她坐得腰都酸了。
所幸美甲師的手藝很好,赤果果色的指甲上點綴着星星點點的鑽,在燈光的映射下,耀眼好看。
她正要付錢,司承的信息彈了進來。
【還沒回來嗎?】
她回覆:【馬上就回了。】
【路上注意安全。】
她嘴角漾起笑,付了錢,便拎着包往外走。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
門廳永遠留着一站燈,屋子裏熟悉又的氣息讓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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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一邊換着鞋,一邊開心的哼着歌。
司承聽到動靜下樓,聽到她五音不全的歌聲,挑起眉,“心情不錯?”
姜禾看到他,擡起手,笑着問:“好看嗎?”
她的手指纖長白皙,骨節分明,粉色的指甲蓋上的鑽,是點睛之筆。
“好看。”
得到誇讚,姜禾嘴角的笑容放大,“做了兩個小時呢。”
司承略略驚訝,兩個小時能開三個會了……
不過她喜歡,多少個小時都值得。
姜禾起身,“我上去了,晚安。”
洗了澡,她的睏意襲來,躺上牀沒幾秒便睡了過去。
興許是前一天睡得太多了,次日一早,天矇矇亮就醒了。
她懶懶的爬起來,打開房門,走廊的感應燈亮起,對門站着個人。
揉揉眼睛,看清人臉後,打了個招呼:“早。”
司承瞥見她臉上的睡懵了的傻笑,眉梢微微揚起。
姜禾看着他一身的運動裝,頂着還迷糊的臉說,“要跑步去嗎?帶我一起。”
他答應,“好,我在樓下等你。”
“我去換衣服。”
她回房間,翻出壓箱底的運動套裝,紮了個高馬尾。
晨跑喘息大,她漱了口才下樓。
“我好了。”
司承擡眼,她穿着跟自己同款的深藍運動套裝,看起來乾淨利落。
姜禾大大方方的說,“情侶款。”
司承望進她坦蕩無比的神情,起身道:“嗯,走吧。”
“我缺個電子手環,待會兒網購一個,還有護膝護腕,在買一套備用的運動套裝,或許還可以跳繩,再買根繩。”
司承句句有迴應,“好。”
門外的天剛翻魚肚白,地面微微有些溼,撲面而來的風透着冷。
“先熱身。”司承說。
“噢。”
男人的身型比例好,背部寬厚的肩胛骨隨着拉伸的動作一張一合,下頜線緊繃着,神情專注認真。
姜禾控制不住的偷瞄他。
“認真一些,不然會受傷。”
男人沉着聲提醒。
姜禾耳尖微紅,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好。”
司承做完,看到她敷衍的樣子,伸手撐着她上擡的腿,“擡高一些。”
姜禾盡力往上擡,大腿頓時有些酸脹。
堅持不到三秒,她放下,“做完了。”
司承點點頭,“走吧。”
“你一般跑長?”她問。
“兩公里。”
姜禾聞言,轉身就想走。
司承望着她生無可戀的表情,莫名覺得好笑,問:“還跑嗎?”
她轉回身,“來都來了。”
“好,走吧。”
剛起步,她覺得渾身輕盈,大放厥詞:“兩公里,輕輕鬆鬆。”
司承失笑,“能堅持到一半就好。”
跑出去一百米,一個頭發花白,裝備齊全的老頭朝司承打招呼,“小司,早啊。”
“早,付伯伯。”
老頭好奇的打量着姜禾,一臉八卦的問:“這是…..”
司承介紹着:“這是上次跟您提過的,我太太,姜禾。”
姜禾在心裏琢磨着“太太”兩個字,怪文縐縐的。
“付伯伯,您好。”她莞爾一笑。
付立羣誇讚道:“小姑娘長得漂亮嘞。”
姜禾被誇,嘴角的笑放大,“謝謝。”
“平時沒見過你,加班忙吧?”
姜禾想起自己那份微死的工作,點點頭,“嗯,工作有時比較忙。”
“挺好,年輕人就該多拼。”
寒暄過後,三人不再說話,專心起來。
約莫五百米左右,姜禾累得氣喘吁吁,放慢了腳步,走了起來。
司承留意到她跑不動了,於是跟着放慢了腳步。
她看到司承在前方,加快腳步跑到他身旁,氣喘吁吁的說,“我可以的。”
司承瞥見她額角細密的汗珠,語氣雲淡風輕,“不用逞強。”
“沒逞強,我每年體測都及格。”
“好。”
雖如此,他還是放慢了腳步。
跑到第八百米,姜禾再嘴硬也撐不住,她撐不住,伸手拉住司承的手。
司承回頭,反手握住她的手,手心撐着她,擡起另一只手,抹了一把她額頭上的汗珠。
“還好嗎?”
她臉色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卻還很嘴硬:“我沒事。”
司承無奈失笑,挑起眉,“那怎麼抓着我不放。”
她依依不捨的放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的晨跑結束了。”
司承手裏一空,心裏也莫名空落落的。
“你繼續,我往回走。”
“好。”
姜禾肚子餓了,路過村口的早餐店,進去點了一碗面。
喫碗面,司承和付立羣走了進來。
“小姜,你很會喫,”付立羣誇讚着,而後對店老闆說:“兩碗打包,一份不放蔥花。”
姜禾笑着起身,問司承:“很好喫,你要來一碗嗎。”
司承看見糟糕的用餐環境,立刻搖搖頭,“不用。”
“噢。”
門外已天光大亮,三人往回走。
付立羣住得離他們不遠,隔着一畝沒收割的田。
“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姜禾招招手,“付伯伯再見。”
待付立羣走遠,姜禾納悶的問:“付伯伯看起來不像鄉下人。”
司承問:“怎麼說?”
“這附近那麼多鄰居,哪個大早上起來跑步,他像是退休後來養老的。”
“嗯。”他迴應,多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壓根沒有往自己身上懷疑的意思。
“咱們房子後面那片田是他的嗎?怎麼還沒收割。”她又問。
司承倒是沒注意,“應該是。”
“那片田地勢偏低,昨晚下雨了,容易積水,農作物也倒伏嚴重。”
司承意外她細心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