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然的臉色立刻暗了起來:“說起來,你也不會相信,這也算是將軍府的家醜吧……”安嫣然歎了口氣接著道,“上次在湖邊,我並不是失足落水,而是因為安傾然……”
“安傾然?是因為你要救她?還是其它的原因,總不會是她想把你推下水吧!”東方夜的語氣裡帶著玩笑。
安嫣然忙道:“算了,不說了,若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東方夜聞言不對勁他低聲道:“難道,真的是她想害你不成?”
“表哥,你現在也知道了,我娘親被關了起來,原本掌握的大權也被剝奪了,你說,我們姐弟兩個會有什麽好日子過嗎?”安嫣然故意含糊其辭地道。
東方夜見狀,只是扯 了扯嘴角,也不好往下接話。
安嫣然帶著康王到了嵐曉閣,康王進去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便告退,安嫣然一直陪著他,東方夜出來後,開口道:“安傾然住在哪裡!”
安嫣然不明白他為什麽問起安傾然,但仍是指了一個方向:“西梧院!”
“我想過去瞧瞧她!”東方夜說完就走,安嫣然聞言心裡一驚跟在了他的身後,“我陪著你去吧。”
東方夜竟然沒有反對,安嫣然心裡不由地一喜:“表哥,怎麽想起去看安傾然?”
“禮數而已。”東方夜淡淡的。
事實上,他真的有些厭煩,來之前若不是娘親特意囑咐了又囑咐,讓他多接觸安傾然,他才不會去看她,他甚至對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也不知道娘親是怎麽想的。
說到底,也是安嫣然與他們的關系近一些。
對於東方夜的來訪,安傾然倒是完全沒有想到,她被忍冬扶到了椅子上,坐好後,東方夜才進來,按理說,這女兒的閨房是不能讓外姓男子進來的,但是將軍向來行事大氣,再加上他們之間有親戚關系,而且十二歲的年齡,在大人的眼裡來說,還只是一個孩子,禁忌自然少了些。
看見東方夜,安傾然雖然事先已經提醒自己要平靜再平靜,不過,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真的無法平靜,就是眼前的男人,同自己記憶中沒有半點變化,上一世,也是這樣的年紀,她一顆芳心就給了他,他確實外表無比迷人,而且十分具有迷惑性,看起來無比的正直,哪裡知道,他背後幹了那麽多無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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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姐,好像不歡迎在下的來訪!”東方夜感覺到了安傾然眼底的不屑,心裡也有些不爽。
他本來不過是奉命來看看她,倒象是自己來巴結她一樣。
現在想想,表妹說的一點兒也不誇張,眼前的小女孩兒眼神這樣的不友善,真保不準她下一步會有什麽荒唐的舉動。
聽了他的話,安傾然淡淡地道:“王爺真是冤枉了,臣女怎麽敢!”
那聲音已是拒人千裡之外。
旁邊的安嫣然見狀心裡十分矛盾,本來她是怕安傾然會奪了表哥的注意,更怕她趁機耍手段,再哄了表哥,她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她知道自己要什麽,很清楚,她知道這輩子自己對表哥是不會放手的。
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她。
可是任是如此,見安傾然對東方夜冷冷的,她心裡又禁不住地生氣,因為這會讓她覺得,安傾然沒把表哥放在眼裡,而且是瞧不上的!
她中意的人,她敢瞧不起!
想著,心裡的怒氣就漸長。
更何況自己的爹爹知道表哥要來,還吩咐人準備好了飯菜迎接呢,聽她的語氣,竟然覺得表哥的到來不是大事。
難道是因為東方錦?
她也有聽說,當天東方錦救了安頃然,而且聽起來,太子對於她的傷勢很關心,還要主動送她們姐妹回來,當然,最後是連暮寒送她們回來的,對於連暮寒,雖然他也是自己的表哥,但在她的心裡,連暮寒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就說那天吧,連暮寒跟太子在一起,只在安傾然的房間裡,甚至都沒有看她一樣。
這幾次來府內看安傾然,倒是給自己也送來了一些東西,但她能分得清,什麽是特意,什麽是順便而為。
送給她的東西不過是幾塊藥錠子,還有小孩子玩的一些玩具,九連環等,她真的只把自己當成小孩子 ?
東方夜見安傾然淡淡地,開口道:“安小姐,看起來並不歡迎在下……”
“臣女已經說過了,怎麽敢!”安傾然嘴角起了冷笑。
同樣的問題他還要問兩遍?看起來今生和前世一樣,這個男人太自我了些!
而且還挺自戀,他當真以為,所有的人都該象安嫣然一樣粘著他?
她已經從安嫣然的臉上看出了執著!
看來,今生也一樣,安嫣然依然對眼前的男人起了興趣。
想到這裡,她又笑了:“妹妹,說起來,你該好生招待一下康王才是。”
“哦?為什麽是我?”安嫣然脫口而出。
“別忘記了,是康王下湖救的你!”
“那倒是,我非常感謝表哥……”安嫣然眼瞧著東方夜,菀爾一笑,臉上露出了嬌羞的表情。
安傾然又看向東方夜:“康王,以後嫣然怕是會經常麻煩你,還請康王不要介意才好。”
東方夜聞言,嘴角起了一絲笑意:“ 難道我該介意嗎?”
安傾然搖了搖頭,心裡起了一絲恨意,他當然不會介意,自己這麽說,話裡的諷刺他聽不出來嗎?聽不出來,也至少該看到她在打呵欠了吧?
安傾然又接連打了幾個呵欠:“對不起,我困了……”
康王便是再遲鈍也聽出來了,便起了身,優雅一笑,轉身離開了。
安嫣然也跟著他走了。
忍冬扶著安傾然回到牀上,擔心地道:“小姐,剛才您對康王的語氣不太對勁,您不怕康王生氣?”
“是嗎?我久病之人,心緒難免焦躁……”安傾然淡淡地道。
第一次交鋒,安傾然並沒有勝利。
但是看見他吃癟,她從心裡往外地舒泰。
再說,她要的可不是這樣口頭上的勝利。
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康王來看自己?只是禮節上的?還是有其它的目的?
她在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