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已經搜查,並不見你說的人,休要誣賴他人”官差扣着顧鶯鶯的手腕,將她押送帶走,“有冤情去公堂申訴”
顧鶯鶯雙眼急得通紅,不知道事情爲何會失去她的掌控,分明是商枝動的手,栽贓給她
但是,商枝又是如何逃出去的
邱煥然呢
商枝能將邱煥然扛走嗎
不能商枝若是將邱煥然藥倒扛走,在外面的木匠一定會發現異常。
難道還能憑空消失
這裏面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顧鶯鶯一概不清楚,只能咬定是商枝殺人。
除了商枝,她想不出來還會有誰。
“大人,不能因爲寶翎手中有一個香囊,與我衣裳是同一種料子,就能夠斷定我是兇手。是商枝嫁禍給我的”顧鶯鶯眼底含淚,泫然欲泣地模樣,令人我見猶憐。
官差面容冷肅,並不爲所動。
“我嫁禍給你我做什麼事情嫁禍給你”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商枝倩麗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她環顧一眼四周,看着屋子裏站滿木匠與官差,驚訝道:“發生何事了邱公子呢他還未回來嗎”
顧鶯鶯見到商枝,眼中滿是通紅血絲,“商枝,你休要裝模作樣之前你就來過這裏,之後與邱煥然一起”聲音戛然而止,顧鶯鶯猛地意識到,從一開始商枝就知道這是一個局,所以她不動聲色,順着他們的套路演下來,之後將寶翎給殺了,嫁禍給她。而她也是啞巴喫黃連,有苦難言明明知道商枝是被邱煥然帶走,進入內室,可她不能說
因爲一說出來,全是漏洞,破綻百出。
她之前說在偏廳喝茶,那麼商枝與邱煥然兩個人通間,絕對會隱蔽行事,又豈會當着她的面一聽便能拆穿她的假話
如果她說是邱煥然藥倒商枝,便是迷間的罪名。她同樣在場,是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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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她竟是說不出商枝來府裏的原因,又因何名目去內室,然後將寶翎殺了。
商枝毫不避諱,十分坦然道:“我今早是來過啊,邱公子約我談生意,有關美膚館加盟一事。他的條件都很符合,我來與他詳談簽約細節,忘記帶合約,中途與他一起離開去杏林館簽約。他有事提前離開,合同忘在杏林館,我正要回府,順路給他送過來。”
商枝將合約拿出來給官差看,合約末尾處有邱煥然的簽名,私印,指印。
上面的墨跡很新,仵作鑑定,這墨跡與案發時間點差不多。
如果商枝是兇手,她根本不可能在殺人之後,與人簽訂合同。
或許可以猜疑她是簽下合同之後殺人,再帶着合同藏身在府裏某一處隱蔽的地方,卻也不合理,那個時候還有一個邱煥然。商枝與邱煥然不可能就這般,在衆人的視線裏憑空消失。
衆人聽到這裏,已經知道商枝姓甚名誰。
有一個木匠站出來,“不可能是商姑娘殺人,在我們進來發現死人之前,大約前面兩刻鐘,商姑娘與邱公子一起離開,乘着馬車走了。”
“對,我們也看見了商姑娘還對我們笑了一下,然後很歉疚地對邱公子說一句話:你府中這般忙,還勞你陪我走一趟杏林館,我真是忙昏頭,忘記將合同帶過來。”
“不,不可能”顧鶯鶯喃喃自語。
她滿面惶恐,商枝與邱煥然在內室停留一刻鐘,商枝就將邱煥然帶走了
不,不對,邱煥然爲何跟着商枝離開
他背叛她了嗎
還是商枝用妖術控制邱煥然
有好幾個人能證明商枝在案發前幾刻鐘離開,官差也去杏林館調查,裏面的客人也的確見到商枝,而且她身邊帶着一個男人回來,描述出邱煥然的體貌特徵,都十分吻合,徹底摘清商枝的嫌疑。
顧鶯鶯臉色發青,她的目光落在商枝的臉上,茫然惶惑。
所有人都確定商枝早就離開府,並且回杏林館,寶翎是誰殺的又爲何嫁禍給她
顧鶯鶯腦袋裏一片混亂,保持不了冷靜,毫無頭緒去條理清晰的辯駁,只能聲音沙啞地否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殺的人。”
商枝看到躺在地上的寶翎,皺眉道:“我進來時聽見顧小姐說香囊的料子與她身上的料子相同,這又是什麼情況”
官差道:“商姑娘,受害者手裏拿着一個荷包,這個荷包的料子與香味與顧鶯鶯身上的料子香味一樣,而且這上面的圖形是夜鶯,而她的名字有一個鶯。”
“顧小姐是很鍾愛在香囊甚至荷包上繡夜鶯鳥,並且還會在旁邊繡上一枝桃花。她最喜歡的香味是佩蘭,淡淡的香味清雅怡人。”商枝說話間,看着官差驚異的神情,疑惑道:“我的話有問題”
官差道:“您說顧小姐的喜好,與受害者手中的香囊一樣。”
他們根本不相信商枝在誣賴顧鶯鶯,因爲商枝根本沒有見過這個香囊,偏偏她又說出細節。
商枝當然見過,因爲這個香囊,是經她的手給出去的。
顧鶯鶯的東西,還有一些在龔府沒有帶走,商枝輕易的取走一只香囊。
顧鶯鶯有很多香囊,每一種顏色都有一只,她卻不都用,常用的是粉色,煙霞色,緗色,嫩黃色。如商枝所說,全都是繡夜鶯鳥與桃花,她深愛佩蘭,在見到這個香囊的時候,她一顆心便涼了。
電光火石間,顧鶯鶯陡然記起一事,“我有東西在龔家,其中有一些香囊與荷包,有心人能夠去龔府取出我的香囊,
嫁禍給我。商枝有不在場的證據,並不能證明寶翎的死與她無關。到目前爲止,我都深信是她陷害我,因爲她更有條件去龔府拿出我的東西。”顧鶯鶯直勾勾地看向官差,“況且,我殺人的話,身上會沾血吧”
“咦,這是什麼”突然有人發聲,衆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官差撅着屁股跪在牀邊,半個腦袋鑽進牀底去撈東西,不一會兒,撈出帶血的長手筒,還有一方沾血的手帕。
官差展開一看,手筒可以套到胳膊上,手腕那一端,染着大片的血跡。而那一方手帕,是用來擦手的,同樣是雲錦的料子,末尾處繡着一個小小的夜鶯鳥,與顧鶯鶯手裏的帕子一模一樣。
顧鶯鶯臉色頓時煞白,這是鐵證,她百口莫辯。
從身後殺人,鮮血噴濺不到她身上,袖子上與手上會沾血,所以用手筒套着,然後用帕子擦乾淨血,她身上纔會沒有半點痕跡。
顧鶯鶯搖搖欲墜,兇手作案思維太縝密,將所有會出現的情況,全都考慮周全
“帶走”官差一揮手,讓人將顧鶯鶯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