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愣住了
真的是沈秋
太出人意料
龔夫人握緊了手指,她依舊不敢置信,想說有人陷害沈秋,沈秋是會拳腳功夫,尋常人不能輕易近她的身,又怎麼能在沈秋身上下藥,在她帶來的糕點下藥
正如桂枝所說,除沈秋之外,只有掌櫃碰過這糕點。
龔星辰始終不肯相信,沈秋並不像這種人,她雖然話少,卻是極爲耿直坦率的人。
“娘,一定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與沈秋比起來,顧鶯鶯更有嫌疑。
龔夫人擰眉,這糕點只有顧鶯鶯吃了,她也的確有機會碰觸糕點,若是手腳快,不是不能在糕點上下藥。她看向沈秋,“顧鶯鶯有接觸你嗎”
沈秋搖頭,顧鶯鶯坐在她的對面,從始至終,就連一片衣角也沒有沾過她。
龔夫人卻是想到在門口聽見顧鶯鶯問沈秋的那些話,沈秋並未否認不喜歡龔星辰。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龔夫人心中覺得沈秋與顧鶯鶯,都是有嫌疑。
目前找出的證據,指向的是沈秋。
龔夫人也忍不住去想,一個女人,會對自己狠下這般心腸嗎
如果真的是顧鶯鶯對自己下的手,那她未免太可怕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連自己都能下這般狠手,對旁人更是能夠心狠手辣
桂枝眼睛通紅,替顧鶯鶯抱不平道:“龔公子,小姐心中眼裏全是你。她得知您今日回府,特地下廚爲您做菜,您不但不記得她的好,卻這般惡意的揣測她點心是沈姑娘帶來的,也在沈姑娘身上找到證據,都這個地步,您還將罪責往小姐身上推小姐不求您護住她,但請求您公允公正”
“我沒有下藥”沈秋冷聲說道。
“那爲何你的點心與你身上都有禁藥”桂枝咄咄逼人,“你心中戀慕龔公子,小姐來京城,給你帶來危機,因爲小姐在你面前說過,她與龔公子是青梅竹馬,而你不過是商小姐身邊的一個下人,你的身份是一個阻礙,所以你藉此帶着下藥的糕點給龔公子喫,然後與他有肌膚之親,龔公子與商小姐之間的關係,你們發生這種事情,絕對會娶你過門只是你千算萬算,卻算漏龔公子不喜歡山藥糕,小姐與龔夫人一起過來陪你們用膳,陰差陽錯的喫下你帶來的糕點。”
龔星辰驚訝地看向沈秋。
她喜歡他
沈秋目光淡漠,波瀾不驚地看向龔星辰。
龔星辰咽一咽口水,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啊
“等顧鶯鶯清醒過來再說。”龔夫人按揉着太陽穴,派人去搜查,有誰買過禁藥。然後看向桂枝,“既然查了沈秋,爲保證不失偏頗,去鶯鶯屋子裏也找一番,以證她的清白。”
桂枝面色一變,“龔夫人”
龔夫人態度十分強硬,讓常樂去搜找。
常樂連忙帶着另一個婢女去顧鶯鶯的屋子搜查禁藥。
推開屋門,兩條腿懸掛在她的面前。
“啊來人啊救命啊”
常樂尖叫一聲,大喊救命,她衝上去,抱着顧鶯鶯雙腿,往上擡。
另一個婢女回過神來,立即踩在凳子上,將套進顧鶯鶯脖子上的白綾取下來,和常樂一起擡着她放在地上。
顧鶯鶯臉色漲成青紫色,脖子上一道很深的勒痕,她痛苦得蜷縮在地上,捂着脖子劇烈的咳嗽。
常樂之前也懷疑是顧鶯鶯陷害沈秋,她看着顧鶯鶯身子單薄,虛弱地躺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百味雜陳。她進來的時候,顧鶯鶯吊上有一會兒,她根本就沒有掙扎,強自隱忍着痛苦,可見是真的在尋死,不禁動搖心中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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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劇烈的疼痛,令顧鶯鶯痛苦的皺緊眉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姐,小姐你怎麼能尋死呢夫人已經失去大小姐,您若跟着走了,你叫夫人怎麼活下去”桂枝哀哭着撲上來。
顧鶯鶯閉着眼睛,淚水從眼尾滑落。
龔夫人趕過來,她看着顧鶯鶯身着單衣,赤赤果果着雙足,面無人色,脖子一道淤痕觸目驚心。
龔夫人望着房樑上懸掛的白綾,心憂道:“鶯鶯,你怎能這般想不開不論發生何事,也不能輕易的尋短見”
“咳咳”顧鶯鶯面無血色,她咳嗽幾聲,想要開口說話,喉間卻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隱忍着痛楚,艱難地說道:“我我沒臉活下去,中這種羞恥的藥,對辰哥哥做出格的舉止,今後該如何做人我不如死了,未免給爹孃蒙羞。”
龔夫人實在想不到顧鶯鶯會尋短見,她脖子的淤痕,是吊上去有一會,如果常樂沒有出現,她只怕就吊死了。如果顧鶯鶯自編自演的一場戲,她大可提出要求嫁給龔星辰,可她卻是悄無聲息的投環自盡
丟掉自己的性命,什麼都沒有撈着,天底下有這麼算計的傻子嗎
如果是找到證據證明她自己下的藥,爲躲避責任,顧鶯鶯自盡也便說得過去。
龔夫人試問自己會如何做,如果她是顧鶯鶯,她下藥陷害沈秋,一定會藉此提出自己的要求,絕對不會是尋死眼前就像有一團迷霧,龔夫人如何也看不清楚真相。龔正華破案無數,都未曾遇見過這種案子。
顧鶯鶯淚水漣漣,滿目哀傷,喉口哽咽道:“夫人,是
我的錯,我不該貪嘴喫糕點,這原來就不是爲我準備。遇上這種事情,只能是我自作自受。”
顧鶯鶯中的份量很輕,她泡一會冷水,已經壓下體內的燥熱。她知道沈秋的性子,與她相處久的人,根本不會相信是沈秋下的藥,所以她纔會盯着隔壁的動靜,事先自己先用白綾在脖子上勒出淤痕,營造出上吊有一段時間的假象。等常樂推開院門的時候,她就把脖子給套進去。
龔夫人若是一般的人,就會被顧鶯鶯這一番話給挑動,認定是沈秋給龔星辰下藥。
即便證據擺出來,但是龔夫人內心深處認定,商枝身邊的人品行一定過得去,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在沒有拿到有力的罪證,她並不輕易下定奪。
“沈姑娘,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但這藥真的是你下的,我不會原諒你。”桂枝攙扶着顧鶯鶯從地上爬起來,顧鶯鶯苦笑一聲,“夫人,我的身子雖然被辰哥哥看去,我也親那是在特殊的情況下,我不會強逼着他娶我。”
龔夫人皺緊眉心,沉默不語。
顧鶯鶯蒼白的臉色,逐漸又被燒得通紅,她軟軟地靠在門板上,睜開眼睛看向龔星辰,“辰哥哥,你快離開,我怕繼續做出一些出格的舉止,影響你的聲譽。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因爲我經常欺負姐姐。但是你知道我爲何欺負她我嫉妒她,怨她纏着你,不讓你與我玩耍。後來她逝世之後,我才發覺自己錯了,卻是沒有彌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