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經理沒發現異狀，禮貌詢問：“先生，這紅酒合不合你的口味？”
“嗯，不錯。”
能讓L說不錯的，林小鹿對那紅酒也有點感興趣，最主要的是喬竣喜歡，她也得找一些話題可以跟喬竣深入溝通。
“那也給我倒一杯，另外那瓶也開來試試。”林小鹿像是剛嚐到新鮮的小孩，什麼都想要試試。
“你是不是喝上癮了。”L看了她一眼，明明語氣很平淡，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後背一涼的嚴肅。
林小鹿臉頰微紅，她皮膚白皙，喝一點點就上臉了。
“喬竣喜歡紅酒，我又不懂，現在開始學也是一樣的，以後就能和他有話題聊了。”不知道是不是受酒精影響，她的笑容帶着些許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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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眉頭微蹙，顯然不喜歡聽到她說這些話。
餐廳經理給她倒了兩杯：“厲總和二少奶奶真是伉儷情深，今天厲總也特別交代過我們，要把關好食材的新鮮度，他希望二少奶奶可以喫到最好的。”
林小鹿一臉甜蜜，因爲厲喬竣不說一聲就離開的不快，一下子消散。
她端起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了L，一杯放進自己的嘴裏。
面前兩款紅酒她喝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以爲是喝得太急的原因，伸手去拿L的。
“我試準確一點。”林小鹿握住了L的酒杯，L扣住她的手腕，眸光深得像一塊漆黑的石子。
“別喝了。”
“我喝不出來，感覺都差不多。”林小鹿連音調都變了。
“別喝了，我帶你回家。”L說完，就讓餐廳的人買單。
西餐廳的人說，厲喬竣早就付了，讓他們喫得開心，不過林小鹿喝醉了，趴在桌面睡着了。
“需要我們通知厲總嗎？”
“不用。”L抱起了林小鹿。
林小鹿在女性裏面，身材算是高挑的，一雙43寸大長腿，白皙修長，跟L手臂的古銅色形成了很大的色差。
厲喬竣把車開走了，L不得不半路攔截計程車，林小鹿根本不配合L，一路想要下來，L無可奈何把她放到地上，還扶着她，擔心她腳步踉蹌會摔倒。
“我不要坐車。”
“你要做什麼？”
林小鹿把高跟鞋給脫了，踩在地上，她的腳趾圓潤，形狀很好看，沒走幾步路，L就把她拽住，不讓她繼續走了。
前面的路上，有尖銳的玻璃碎塊，她繼續走下去會受傷的。
“放開我，計程車上有味道，我不喜歡，我要去坐地鐵。”
地鐵站就在前面幾百米的地方，她也不是完全醉了，還能分得清附近還有地鐵，但就是光腳走路這點，讓人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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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在她面前蹲了下去：“上來。”
“幹嘛？”
“我揹你過去坐地鐵。”
林小鹿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事物有些花，見她沒有動作，L強制把她背了起來，耳邊是林小鹿短促的尖叫。
她的身體柔軟，像是沒有骨頭似得，掛在他的身上，林小鹿本來是要掙扎的，聞到他身上的青草藥香。
“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L只是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林小鹿看了看天空，皺起了小臉，大概是頭暈了，她趴在了L的身上，脣對着他的耳朵，無意識的說話。
“這裏的天，還是沒有新南村的好看，以前我爺爺帶我去山上過夜的時候，山上的星星可亮了，還有流水和蟲鳴的聲音——山上還會下雨，好像要下雨了——”
說着說着，林小鹿就睡過去了，L把她背到地鐵口，天上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
L揹着林小鹿走進地鐵站，手上還拿着她的高跟鞋。
他站在靠近車門的地方，林小鹿的身材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可是這些人卻只看一眼，就不敢繼續看下去，因爲L的目光像是要殺人一樣，加上他兇狠嚴肅的外表，普通人根本不敢招惹。
“爸爸、媽媽……”林小鹿收緊了雙手，整個人貼在L的後背，“我會找到你們的，你們要等我。”
L的神情變得深邃。
回到別墅，L把她放在牀上，摸了摸她的頭髮，好在下地鐵的時候，這邊並沒有雨，在地鐵口沾上的毛毛雨，已經幹了。
L幫她把外套脫了，蓋上了被子。
這時，她的手機亮了起來，是厲喬竣發來的信息，L拿起手機，猶豫了片刻，拿起來林小鹿的手，用指紋解鎖了手機。
厲喬竣發了一張照片過來，但是照片的主角是裴幼雅。
牀上的林小鹿，紅酒的醉意染紅了她的臉，不知道是做夢，還是不舒服，眉頭一直皺着。
L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動手把照片給刪掉，然後將手機放回牀頭櫃。
林小鹿翻身拉起棉被把自己完全包在棉被裏面，L害怕她悶壞，又把棉被扯下來。
“喬竣，你讓我再睡會兒。”林小鹿在夢裏撒嬌。
可現實的人是L，L面無表情地坐在牀邊，半晌後才罵了句：“蠢女人。”
隨後，他離開了房間，走到陽臺，跟手機那邊的人交代：“找人去海.關調查一下，這段時間，有沒有收到一批紅酒的申報，品名和批次，我現在發給你。”
——
而另一邊，厲喬竣在浴室裏換衣服，三分鐘前，裴幼雅把咖啡撒在他的身上。
而就在這三分鐘裏，裴幼雅拍了璦昧的照片，發給了林小鹿，厲喬竣的密碼幾年都沒有變過。
厲喬竣從房間裏走出來，裴幼雅已經刪了照片，把手機放回原位了。
“爲什麼不把這裏退掉？”厲喬竣本想送裴幼雅回裴家，可是裴幼雅卻要他送她回這裏。
這裏是他們之前住的地方，空氣中飄來一陣陣香味，一邊的香爐裏面，冒着細細的白煙。
裴幼雅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給他：“你最喜歡的，兩勺奶一勺糖。”
“謝謝。”厲喬竣把咖啡放到一邊，“晚上喝多了睡不着，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喝了。”
裴幼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幼雅，關尉不是一個好的託付，我希望你認真考慮考慮。”厲喬竣轉移話題，“這是一個朋友的忠告。”
“朋友？你覺得，我們還能做朋友嗎？”裴幼雅赤着腳走到厲喬竣面前，“我們只有情人或者陌生人，沒有第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