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翎看不見那邊的情況,但是能聽出來太子的聲音中平白增添了一分緊張。
她心中訝異,當時本來只是覺得奇怪纔給太子試探出那番言論,沒想到鬱清靈居然真的和那個小生私會。
所以那個小生纔會替她殺了自己。
林落翎冷笑一聲,隨後想不明白。
既然如此的話,那那場大火又是誰放的?
目的是什麼?
“你說什麼?”太子手掌緊握,在夜色中臉色看不清楚,但是聲音中增添了一絲危險。
“編排先太子妃..”
對面那人也是大膽,又或者是已經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今日若是我在這裏回不去的話,就會有人拿着我的詔書和證據報官。”
她聲音惡狠狠的,但是又在發抖,似乎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太子殿下,我也不想這樣,我真的只需要錢,若是你還顧着皇室臉面,就給我,我保證能夠滾得遠遠地。”
太子有些疑惑,但還是不想佔了下風:“你這活計,應當是從不缺高管貴族的打賞,我以爲你會有其他要求,要錢有什麼用?”
那女子的聲音哀切:“太子殿下莫管這麼多,你只需要給我這筆錢。”
太子也是謹慎:“可是本太子又如何知道,給你錢之後你不會反悔。”
她皺皺眉頭開口:“這證據只有一份,裏邊是當日太子妃和小生討論的話以及所穿衣物。”
“若是太子殿下信不過我,一會兒給我銀票之後,就可以跟着我藏東西的地方去拿。”
太子有些詫異:“現在已經是幾近半夜,這個時間我要去哪裏拿銀子?”
“您也可以明天,只是多一刻,若是我反悔再多要些錢,恐怕太子殿下也沒辦法吧?”
雲景回頓了頓,思考良久之後一伸手就有人從暗處走出來。
“去,給這位姑娘取來一千兩銀票。”
“是。”
等到那人走了之後,林落翎蹲的腿都酸了。
但是她又只能在這裏等着,她就覺得自己的腿好像都不充血了。
太子在那人走了之後,就一直在盯着對面的女人看。
“不知道姑娘是遇到了什麼事,急需用錢,其實不用如此勒索,如果你有難處,就算是告訴了我,我也會酌情考慮幫助你的。”
“畢竟你是我的子民。”
那人搖搖頭,隨後太子想了想,從自己的手指上取下一個玉戒,他將東西送出去:“這個玉戒,可不僅僅是值一千兩銀子。”
“這個就當是我額外給你的。”
“太子殿下!”
旁邊的次曲立刻大聲喊出來:“這可是你帶了許久的東西。”
太子揮手搖搖頭:“一顆戒指而已,本殿也不是沒有去過鄉下,知道底層人生活有多困難,這個就當是我送給你的。”
“拿着它,換些錢吧。”
對面的人似乎有些震驚,一個人過來勒索的害怕此刻終於爆發了出來,幾近崩潰的一把癱坐在地上。
“您是個好太子,對不起太子殿下,若不是我真的需要這筆錢,我一定不會這麼做。”
“對不起,對不起,若是我拿了這筆錢,我一定走。”
“不慌,好好說話。”
“之前唱曲兒的時候有一個人是天天給我賞錢,我當時是以爲遇到了真愛,後來他爲我贖了身,讓我不用再過唱曲兒取悅人的日子,可是沒想到過段時間之後,我之前攢的錢都花完了之後。”
“那人就逼着我出來賣唱,他不同意休了我,更被說是和離。”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正好趁着這次來到京城,我拿了錢,絕對不會再回去了。”
太子厭煩的皺了皺眉,但是等她說完之後立刻又溫柔的開口:“真是可憐。”
“你說出來那人是誰,我定是能爲你討個公道。”
那人似乎看到了希望:‘真的嗎?”
“自然,若是你直接就這麼走了,但是你一輩子都要是這種人的妻子。”
“就算是拿着錢跑了,你也還是膽戰心驚,不如拿了休書。”
“好好活着。”
那女子知道自己是在赤暉侯府這裏,於是便小聲地嗚咽起來。
“對不起。”
後邊的人剛好將銀票拿了過來,太子立刻給了那個人。
“既然這樣,你就說一聲東西在哪,讓他們去拿就好了。”
只是那女子倒是也不傻,知道這是自己的護身符,於是提出自己一起過去,人多了,他們就不敢動手了。
太子只是笑笑,隨後派出次曲和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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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曲立刻換上一副溫柔的神情挽着她:“姑娘,你的命運連我聽了都只覺得悲慘,這天下爲何有這樣的人啊。”
也許是女子和女子之間更加共情,那女子輕輕拍了拍次曲的手背。
“是啊。”
“你以後,定是不要輕易相信男人,不管是多好看的男人。”
次曲一愣,隨後開口:“我只是一個婢女罷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
“這路可真遠,我看你腳步已經發虛了,這裏也快走了一半了,若是你信得過我,我先過去拿,你在後邊走着吧。”
那女子猶豫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她附耳過去,聽到之後,她放開次曲的臉,蹲了下來揉揉腳踝。
“去吧。”
次曲卻忽然變了一副樣子,雙手抻了抻,遠遠看過去好像是在抻空氣,但是一道光束照過來,那女子看清了她手中的一條金色絲線。
“你!”
那女子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隨後直接被那根金色的線,將脖子斬斷。
次曲甩了甩滴血的金絲,有些嫌棄的擦了擦。
隨後站了起來。
“這被男人騙的例子,有你一個就夠了。”
“殿下,已經處理了,只是現在離天亮沒多少時間了。”
“若是她回不去。”
雲景回背着手眼眸深邃的看向遠處赤暉侯府爲戲團準備的寢殿。
輕嘆一聲:“將東西找出來。”
“其他人,一把火燒了吧。”
次曲有些不解:“那人說了證據只有一份,爲何不直接燒了,還要找出來。”
太子輕輕瞟她一眼,隨後想起了之前那個藏在佛像裏的情詩。
爲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必須要先找到纔行。
“你在質疑我?”
“屬下不敢。”
次曲帶着人走了,雲景回將次曲給自己拿回來的戒指戴上,輕輕打了打自己身上的土。
他朝着後邊一揮手:“將屍體處理了。”
“是。”
林落翎的腿已經不充血了,見他終於要走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只是自己的腿已經不受控制的滑了一下,旁邊的灌木叢立刻傳出一陣聲響。
雲景回立刻看了過來,他朝着那邊輕輕揮動兩根手指。
旁邊的人得了命令,就往這邊一點點的走過來。
林落翎緊張的不敢開口說話,只在手邊思考應該拿什麼東西防身,才能不被人滅口。
那人越走越近,隨後林落翎實在是沒辦法,只好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匕首緊緊的貼着旁邊的灌木叢。
準備殊死一搏。
三步,兩步,一步。
旁邊安靜的只剩下腳步聲,林落翎聽見那個人在自己旁邊站定。
隨後頭上的草被人輕輕扒開,只是剛剛撥到一半,林落翎仰頭看着的眼睛還沒有露出來的時候。
那人似乎有所感應的瞟了一眼,隨後就回去覆命。
“回殿下,無人,許是風吧。”
“嗯。走吧。”
“是。”
林落翎提到嗓子眼的心重重的落了地,等他們走後大口的喘着粗氣,兩條腿這才解放出來。
她輕輕的學着布穀鳥叫了三聲,隨後阿骨昀便帶着雲花柔進來。
“怎麼樣,阿翎,怎麼這麼久,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沒事吧?”
林落翎搖搖頭:“好像是府上丟了什麼東西,有人過來找,便久了一點。”
“快救人。”
“好。”
林落翎腿上麻着站不起來,就乾脆躺倒在地上歇着。
剛纔那個人看到自己了嗎?
林落翎很想說應該沒看到,但是就算沒看到,那麼近的距離,若說是感覺不到裏邊有人。
就太離譜了。
那,那個人爲何要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