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時候,林落翎就帶着雲隱去了將軍府。
今日是二哥林霄符和雲默郡主大婚的日子。
青流王也從青州趕了過來。
將軍府一時間熱鬧非常,雲知默是郡主,懶得回青州出嫁,於是決定從皇宮出嫁。
林落翎起了個大早去宮中陪她。
雲花柔也已經在那裏了。
“沒想到幾個月前我們都還是在一塊談天說地的小姑娘,這一轉眼,就都成婚了。”
雲花柔心中有些感傷,隨後她看向對面的林落翎。
“聽說你有喜了!”
林落翎點點頭,給雲知默戴上最後一只簪子,就給她披上了蓋頭。
雲知默握住她的手:“真是抱歉,若不是因爲我和阿霄的婚事,我們在聽說你有喜之後就該去看你了。”
林落翎笑着拍拍她:“哪裏?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的,再說,雲隱將我照顧的很好。”
雲知默這才放心的笑笑,不住的深呼吸,自己在一旁默默加油打氣去了。
雲花柔繞過來和林落翎走在後邊目送着雲知默出去。
她小心的牽着林落翎:“小心着點。”
林落翎點點頭,兩人的動作慢,不一會兒便落在了後邊。
“那個人身份問出來了,是沈將軍家的一個庶女。、”
“因着沈將軍常年不在家,再加上大夫人不喜,於是一直便沒找。”
“那她說什麼沒有?”雲花柔眼睛看着前方,嘴角笑意不減,但是嘴中卻說的不是和現在這幅景象相配的話。
“說了,說是蘭妃對她下的手。”
“只是沒說出來具體的,現在找到了她的一個青梅竹馬,一邊刺激她,一邊用藥,看能不能好起來。”
“然後她就是被上一任禮部侍郎的兒子糟蹋的,現如今已經派人去那家人改任的地方找人去了。”
雲花柔點點頭。
“這下對上蘭妃應當是有把握了。”
林落翎沒回答,只是問她:“你何時動身去你的封地?”
雲花柔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苦笑。
“父皇一直沒有說。”
林落翎細細一想,便能夠想通了。
“他不想將那座城給你?”
雲花柔點點頭。
“那是蠻國最富庶的一座城,他自然是不想那座城成爲我的,再說,將那座城給我的事情,都是蠻國國主在信中說的,若是父皇不說,我也不可能大肆宣揚。”
林落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這不合時宜的皇家野心。
“無所謂,正好我還不想想去呢。”
“我的朋友們都在這裏,我可不想遠去西北。”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前邊兩位新人正在行禮。
林落翎就被雲隱安安穩穩的摟在懷裏以免她被別人磕到碰到。
她看着前邊終於修成正果的兩人,忽然有些感慨。
爲二哥開心,也爲他這些年的不容易傷心。
正看着的時候,她忽然沒來由的看向對面的太子。
想起那天在草叢中躲着的時候聽到的。
太子妃和一個唱戲的有染的消息。
那也就是說,在自己落水之後,沒幾天鬱清靈就死了。
她心中懷疑,是不是,鬱清靈根本不是死於暴斃?
想入神的時候,眼前忽然被人遮住。
雲隱好看的手指擋在眼前:“看誰呢看這麼入神?”
林落翎回過神來,隨後看向周圍,幾乎都去鬧洞房了。
“沒有,在想事情。”
林落翎行動不便,雲隱怕裏邊的人衝撞到她,於是就沒讓她進去,只是在門口看了看。
林落翎看的心中惆悵,眼看裏邊的人正準備出來。
雲隱趕緊攬着林落翎出來,結果對面忽然匆匆忙忙的過來一個丫鬟。
眼看着就要碰到林落翎了,雲隱直接運氣將人一推,一下子推到了兩米外。
她手中的茶杯骨碌碌滾了下來。
那小丫鬟趕緊跪在地上磕頭。
“世子妃贖罪。”
裏邊的人有的還沒出來,太子已經出來了,他看着對面的人。
走上前去站在她身邊。
“是我身邊的丫頭,剛纔站了許久覺得口渴,就讓她去幫我拿了杯茶。
“還不快向世子妃賠罪。”
“世子妃饒命啊,我剛纔實在是不是故意衝撞世子妃的。”
林落翎讓人站了起來,畢竟是二哥大婚。
她就此算了,那小丫鬟便捂着臉站了起來,看着這張實在是其貌不揚的臉,
林落翎見她捂着臉:“怎麼了?被燙到了?”
那小丫鬟趕緊驚恐的擺擺手,跪了下來收拾了地上就抱着茶杯低着頭:“奴婢告退。”
林落翎想了想,被熱水燙到了應該不會是什麼小事,畢竟是太子身邊的人,還是喚了身邊的念蘇過去給她送了一個藥膏。
隨後他們一行人就跟着落座。
將軍府一時間人潮息壤,林落翎雲花柔鬱庭楹幾個都坐在一桌。
鬱庭楹拉着林落翎問東問西:“你有喜了怎麼也不告訴我?”
林落翎無奈:“你不是說最近李夫人身體不好沒了管家的心思,你一直在學着管家嗎?”
“怎麼敢打擾你。”
鬱庭楹頭疼的撫了撫太陽穴。
“是啊,沒想到這管家這麼難,真是羨慕你,有人幫管着。”
“我這想有人幫忙,都沒人幫得上。”
聞言,林落翎看了一旁的沈鶴一眼。
“這,你可以讓沈鶴也學着。”
鬱庭楹頗爲嫌棄的看了一眼。
“就他這個腦袋啊,這幾日一過來就看中了我們藏書閣裏收藏的那些武功祕籍。”
“一坐就是一整天。”
林落翎笑笑,恰好此時,念蘇從一邊過來。
桌子上都是自己人,她說話倒是也不避諱。
“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那小丫鬟接了藥感恩戴德的,奴婢怕她不用,還特意在窗外偷偷看了看。”
“然後呢。”
念蘇似是有些爲難:“然後我就看到,她上藥的時候先用棉布擦拭了一下,然後,那棉布上邊居然是藍色的。”
“怎麼會有人的臉上,有藍色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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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翎也皺眉,這件事倒是奇怪。
許是染上了一些染料?
不一會兒,那小丫鬟偷偷過來站在太子身邊。
林落翎多了個心眼看向她的臉。
果然,這麼一看,總覺得她剛纔捂得地方,竟然比旁邊的皮膚要淺一些。
林落翎捻捻手指,若有所思。
人皮面具?
她擡眼看了一眼太子,這雲景回,到底在打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