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很好看

發佈時間: 2024-08-29 14: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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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戶部衙門的事兒,溫宴知道的不多。

或者說,她了解的,也是好多年之後的戶部,並不是這一年的。

與彼時相比,戶部官員都有變動。

因此,溫宴能給霍以驍的建議十分有限。

更何況,霍以驍去戶部,是配合朱桓六部觀政的,他不想出風頭,也沒有必要那麽做,安安穩穩、平平順順,才是他的需求。

而這其中,需要注意的事項,也僅僅是別讓朱桓一不留神踩了坑。

在這一點上,朱桓比霍以驍更為謹慎。

他每天看很多、聽很多,卻幾乎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霍以驍說完了之後,溫宴便說了自家的“生意”。

溫慧對做衣裳樂此不疲。

席澄給狸花貓訂的三身衣裳,前兩天已經交貨了。

試衣裳時,溫婧又給做了一幅畫,今兒傍晚時送去了席家。

席澄印好貓爪子之後,便能送去裝裱了。

她那位好友,消息也靈通,昨兒就抱著自家的貓兒來了,讓溫慧給量了身形。

“靠你們這麽小打小鬧,一個月能有多少銀錢?”霍以驍道。

溫宴道:“二姐一人做活,速度有限。積少成多,何況姐妹們都樂在其中。沒有本錢的買賣,若是一夜就賺大錢了,反倒要思量思量,天上哪裡會掉餡餅。”

霍以驍“呵”的笑了一聲。

一夜暴富的買賣,小狐狸哪裡沒有做過?

而他就是那冤大頭,結果到了小狐狸嘴裡,這就是天上掉了餡餅。

那這餡餅是真的夠大的了。

不過,

也如溫宴說的,積少成多,總歸是包賺不賠。

真要是那些能發家致富的營生,定安侯府也做不了,他們沒有那麽多的本錢。

溫宴一手支著腮幫子,指尖下意識地點著臉頰:“還有一個原因。”

這個原因,她沒有與桂老夫人和曹氏說。

京中養貓狗的官家很多,也愛追個風,其中不乏他們的仇家。

今生進京早,溫宴知道的一些事情,要麽沒有發生,要麽已經出了變化,她的報仇路,勢必與前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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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把仇家掀出來的方式,自然也要不一樣。

多接觸、多了解,多一手的準備,總歸是不會錯的。

只是,這個法子未必會有收獲,之後能不能用上,如何展開,也要走一步看一步,因此,溫宴沒有事先說明,免得讓家裡人心存惦記,自己先亂了腳步。

聽了溫宴的解釋,霍以驍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看吧,小狐狸做買賣,從不虧本。

一旦出手,算計頗多,一箭數雕,哪怕是東邊不亮西邊亮,也不會毫無收獲。

再是不順,也能賺個銀錢。

而定安侯府,正要這個銀錢。

溫宴正說話,忽然嗓子眼有些癢,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霍以驍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頭髮上。

這個月份,屋子裡早就不會擺炭盆了,窗戶關著,夜風吹不進來,但溫宴剛沐浴出來,頭髮擦得半乾,坐了那麽一會,還是有些涼的。

霍以驍算了下時辰,此刻已經很遲了。

他把茶盞裡最後一口茶水飲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溫宴送他到窗邊。

窗戶打開,夜風拂面。

這夜風帶了些暖意,若不是頭髮沒有乾,其實還是很舒服的。

溫宴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霍以驍翻出窗外,順手把窗戶關上大半:“再吹風,噴嚏就打到我臉上了。”

溫宴笑著瞪了他一眼。

昏黃的油燈光從溫宴的側後方照過來,本就柔和的容貌,越發的讓人心生親切之感。

那層光就這麽落在了眼底,隨著她的笑意,仿若是墜了星子。

霍以驍不由自主地就怔了怔。

腦海裡,一個念頭劃過:很好看。

好看到,他挪不開視線。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垂著眼簾,關上了窗戶。

隔著窗,他聽見了裡頭哢嚓一聲。

這是溫宴按下了插銷。

然後,又是扣扣兩聲。

溫宴就這麽敲了敲窗戶,聲音不輕不重地往外傳:“官員有休沐,皇子們到六部觀政,連個休沐也沒有嗎?”

答案,溫宴自然知道。

皇上一年也就歇那麽幾個大日子,何況皇子們。

在習淵殿裡時,沒有休沐,去六部觀政了,也不會有。

即便真有空閑時候,又有哪個願意空著?

但凡有心那把椅子的,恨不能日日在衙門裡待著,要麽就去練騎射武藝,再有些想法的,到禦書房裡和皇上探討探討這些時日的心得,總歸,想忙的人,能忙到腳不沾地。

朱桓還不至於積極到那個份上。

木秀於林,不是什麽好事。

到朱鈺為止,底下的皇子們年紀都小,最大的那個也就九歲,和前頭這幾位差出去了一截。

真要比試高低,現在也比不到一塊去。

朱晟出事後,因為許德妃仰仗著沈家和俞皇后,所以朱茂和朱鈺的關系,總比和朱桓的緊密。

朱桓少不得“老實”一些。

表現出眾,自是不行,太過懶散,也不是應對之策。

每日在衙門裡待著,已然是中庸裡的中庸了。

霍以驍得跟著朱桓,也是天天一清早去衙門,天黑了才走。

溫宴曉得這狀況,她就是故意說著逗霍以驍的。

霍以驍看不到窗戶裡頭溫宴的神情,但他上小狐狸的當上多了,輕笑了聲,乾脆利索地打了個“沒有”,就翻牆離開。

溫宴豎著耳朵聽外頭動靜,聽見霍以驍走了,她撇了撇嘴。

她可憐巴巴地語氣沒有騙到霍以驍,可惜!

走回桌子旁, 溫宴的指尖彈了彈茶盞,到底還是又笑彎了眼。

先前她沐浴出來,霍以驍問她“茶葉”的時候,別以為她沒看出來他在故作鎮定。

再是裝得滿不在乎,其實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溫宴越想越想笑。

好久沒有看到驍爺的這一面了。

今夜有這樣的收獲,也足以讓她高興了。

另一廂,霍以驍走出燕子胡同,從隱雷手中接過了韁繩。

他在宮外時,幾乎都是住在霍家的,但這個時間回霍家,少不得要把門房、書房的人吵起來。

霍以驍不想麻煩,便乾脆回西花胡同。

梳洗之後,他躺在榻子上,沒多時,困意就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