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發佈時間: 2024-11-17 12:2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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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驍受傷昏迷,府裏亂作一團。

兵分幾路,去請商枝,太醫。

多一人,多一份力量。

商枝有孕在身,有太醫在身邊,還能爲她分擔。

魏寧姿守在秦景驍的身邊,紅着眼睛,握着秦景驍冰冷的手垂淚。

蔣氏去信給秦老將軍,他們去死亡谷底尋找,找了四五日,並不見秦景驍的身影,也不見有血跡,便猜測人並沒有墜落死亡谷,或許是躲開華敏公主的伏擊,已經逃了。

魏寧姿聞言,鬆一口氣,死亡谷裏沒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說不定等休戰,危機解除之後,他就會回京。

這麼一想,魏寧姿多了期盼,每日去佛堂誦經唸佛,希望菩薩能保佑秦景驍平安。

就在昨日她收到秦景驍的信,他一切安好,不日歸京,勿掛念。

今日卻驚聞他重傷的消息。

秦景凌身上沾着血,秦景驍是被人所救,在城門口遇見他們,而秦景驍就是在離京城十幾里路的地方被伏擊。

“景驍在死亡谷遇到伏擊,他單槍匹馬將人引走,安排副將帶着兵馬前往邊關支援。他帶着兩個人,被東胡人追逐剿殺,無法與我們取到聯繫,許是聽聞東胡休戰,他便回京,卻未料到東胡的人,埋伏在京城外的山林裏。”

秦景凌慶幸就在京城不遠處,也慶幸有人救了秦景驍送進京城來救治,若不是這麼多的巧合,只怕秦景驍就真的死了。

魏寧姿一聽便知道當時多麼驚心動魄,險象環生。

看着秦景驍青白的面容,毫無一點血色,魏寧姿心口窒悶,她緊緊握着秦景驍的手,彷彿只要她握緊了,秦景驍便不會離她而去。

這時,太醫到了。

鍾院使一眼看見紮在秦景驍腹部右側的匕首,他讓人拿剪刀來,將衣裳剪破,露出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淌血,“你們請了商枝嗎”

秦景凌道:“請了,還在路上。”

鍾院使聞言點頭,他給秦景驍號脈,脈象已經漸漸趨向微弱,情況不太好。

按照匕首的深度,鍾院使猜想這是傷到器髒。器髒在腹部內,無法止血清理傷口,那是要感染或者流血而亡。這種情況,他還是束手無策。

只不過,商枝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奇蹟,在她發話之前,鍾院使不敢妄下定論,免得親屬恐慌。

“等商枝來了,聽她如何說。”鍾院使道:“我先給他將匕首拔出來,先止血。”

鍾院使這一番話,卻是讓秦景凌與魏寧姿心裏咯噔一下,看來鍾院使也很棘手。

若是商枝再沒有法子

魏寧姿連忙打住,不敢再往下想。

“有勞您了。”魏寧姿啞聲道。

鍾院使動作麻利的拔出匕首,按壓住傷口止血,之後再清理乾淨傷口消毒,命藥童取來商枝研製的刀傷藥敷在傷口上,卻無法止住血。

就在衆人心焦不已的時候,商枝疾步而來。

她微微喘着氣,“二舅呢”

蔣氏連忙領着商枝進屋,“在牀上躺着,鍾院使在處理傷口。”

商枝點頭,她快步進屋,鍾院使正好拿着棉布按壓傷口。

“什麼情況”商枝一邊問鍾院使,一邊給秦景驍號脈,然後掀開他的眼簾,又掰開他緊閉的嘴,掌握他目前的情況,再檢查傷口。匕首已經拔掉,傷口鮮血無法止住,她判斷出只怕是肝破裂,而且創傷較大,這種情況,需要立即手術。

商枝臉色微微發白,除了林玉兒痦子動刀之外,她一直不敢開腔手術。因爲各種突發情況,她無法保證。在沒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不敢輕易動手。

任何的手術都是有風險,大局要在她的掌控之中才行。

環境,藥物,都是一個問題。

可是秦景驍的處境,卻是不能等的。

必須要開腔。

若是不能修補損傷肝組織,或者是切除壞死的組織,留在體內會無法止血與控制感染。

秦景凌表情凝重,他將商枝的神情盡收眼底,問道:“不行嗎”

商枝閉了閉眼,面色發白道:“我沒有把握。”

秦景凌緊緊地攥着拳頭,良久,他擡手,掌心拍在商枝的肩頭,“枝枝,大舅相信你,盡力而爲。若是實在”最後的幾個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鍾院使對商枝說道:“商丫頭,你二舅如今的情況,很兇險。傷着器髒,若是不能將器髒止血,將他救過來,他也只能等死。你只是沒有把握而已,還有一線生機。你如果都不去嘗試,他便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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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深吸一口氣,她望着面色青白,了無生氣的秦景驍,緊緊收攏手指,最後咬緊牙關,“我試一試。”

話音一落,商枝身上的氣場陡然轉變,她冷靜的吩咐鍾院使幫她準備麻醉藥一類手術需要的藥物,然後讓將屋子消毒,給秦景驍清創,止血,然後讓鍾院使將手術刀還有銅製引流管消毒。

銅製引流管,是商枝按照歷史上的形態找鐵匠造出來。

長約十釐米左右,粗約零點三釐米,中空,一端平而光滑,一端呈斜尖式,在斜尖下方兩側各有一個孔,做引導膿液與積血用的。

商枝止血之後,讓屋子裏的人全部散去,留下一個鍾院使在旁邊協助幫忙。

消毒工作做完之後,商枝拿着手術刀在右上腹經腹直肌切口,快速清除腔內積血及血塊的同時,探明肝臟損傷情況。若是大量流血,需要綁住肝門。

時間緩緩地流逝,秦府的人,全都等候在院子裏。

屋子裏沒有任何的動靜傳出來。

魏寧姿雕塑般站在門口,她靜靜地盯着緊閉的門,一動也不動。

蔣氏心裏也焦急不已,她站在魏寧姿的身邊,看着魏寧姿毫無反應的模樣,也不敢打攪她,雖然大家都很心焦,她卻是最難熬的那一個。只怕是緊繃着那一根弦,纔會讓自己挺下來,就怕卸下那一口氣,她整個人都會倒下去。

秦景凌目光緊緊盯着門,面容冷峻,渾身的氣息冷冽凍人。

秦老將軍遠遠地站着,神情蒼老,背脊佝僂。薛慎之站在他旁邊,守着秦老將軍。

秦銘與秦麟面部緊繃,表情嚴峻,在看見強自撐着的魏寧姿時,秦銘道:“魏姨,我爹不會有事,枝枝醫術高絕,我們要相信她,不會讓我爹出事。”

秦麟道:“是啊,枝枝表妹很厲害,我爹這點傷,難不倒她。她可是連那種絕症都能夠研製出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