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生給了林小鹿兩張中醫師講座的入場券：“這個是一名退休的中醫師張叢林，人稱張老，他的兒子似乎在做化妝品與中醫藥的研究課題，這個產品，我相信他一定有興趣，如果有他做信譽擔保推薦，我相信會打消很多人的疑慮。”
張老？
林小鹿覺得很熟悉，在高生離開後，她百度了張叢林這個名字，果然搜到他的照片。
這個不是大哥上次給她介紹的師父嗎？
記得有一次她去找大哥，正好一個叫做張老的中醫師過來，大哥利用他的身份地位，讓張老收她爲徒。
她當時添加了張老的電話，但是卻沒有打過一次給他。
因爲她當時看得出來，張老並非真心收徒，而是看在了大哥的面子上，不好推脫。
沒想到這麼巧，高生給他介紹的人也是張老。
“會不會麻煩老人家？”林小鹿有些遲疑。
高生雙手抱着文件，語氣輕快：“這只是我的一個建議，也是爲了推廣目的，林總可以考慮一下，難道對自己的品牌還沒有信心嗎？”
林小鹿給了一張給身邊的L：“有興趣聽一聽張老的講座嗎？我們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好。”
一般來說L很少拒絕她的要求。
高生笑了笑：“那祝你們順利，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失陪了。”
——
張老的講座，前面都是中醫藥的學生，林小鹿進去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幾分鐘，她特地選擇了比較後面的一排。
剛坐下來張老就看到她了，林小鹿立馬起身，跟張老打了聲招呼，張老沒有停下講話，但卻對她點點頭。
中醫學院的學生問了很多問題，張老都一一回答，他的語速很慢，非常有親和力，學生們看得出來都很喜歡這個張教授。
這場講座講的是關於中醫藥現代化的課題，林小鹿同樣受益匪淺。
“怎麼了。”
L發現林小鹿忽然停了下來，又開始收拾東西。
林小鹿看着臺上授業解惑的張老，感受頗深：“我不想張老捲入商業裏面來，他就應該在講臺上，一旦跟商業掛鉤，很多東西就不純粹了。”
“那你做這個品牌的初心？”
“一個品牌從孵化到成熟，中間要經歷很多波折，而且樹大招風，有些事情遲早要面對，我可以承受輿論的壓力，但是我不想張老捲入裏面來。”
說話的時候，林小鹿已經收拾東西，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要離開：“走吧，喫飯去，想喫什麼？”
“隨便。”
林小鹿最討厭就是隨便兩個字，這擺明了要她思考喫什麼，這是個世紀難題！
“喫魚。”
L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問林小鹿是不是故意的，林小鹿挑眉，她當然是了。
她早就發現，在L的菜單裏面，永遠沒有魚。
既然他說隨便，那菜單就她來定，選個他不喜歡的魚。
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吧！
就在他們快要走出去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張老的聲音：“後面兩個早退的同學，請你們留下來。”
林小鹿忽然成爲這個會場的焦點，頓時不知道要怎麼辦，看了看L。
L低聲道：“今天中午這魚，喫不成了。”
他們兩個又坐回原位。
這個講座只有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結束的時間。
林小鹿帶着L去找張老，張老露出和藹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你打電話給我，你倒是一個電話都沒有。”
“我怕麻煩張老，所以沒有什麼事情，不敢叨擾你老人家。”
張老對林小鹿的印象不錯，很少年輕人這麼謙卑：“等下一起喫飯吧，我兒子也過來了。”
“這——”林小鹿看向L，但是L擺明了要袖手旁觀，林小鹿在心裏把他罵了一頓，對張老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不要誤會，我這個孫子是中醫藥化妝品學的博士，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課題，他還有專業的團隊，你的事情我聽厲總提過了，正好你們年輕人可以探討一下。”
這對林小鹿來說，是意外之喜：“謝謝張老。”
“還叫張老？我記得我收你做徒弟了，該改口了。”張老笑着收拾講桌上的書籍。
“謝謝師父，我來幫你拿吧。”林小鹿把自己的包包遞給L，自己幫張老提東西。
“我退休了，最多就是找學生嘮嘮嗑，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三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到學校附近的酒樓喫飯。
張老的孫子張承海，也很快就到了，他帶着一副眼鏡，大概是常年呆在實驗室，皮膚有種不健康的白，很瘦。
他身上的西裝卻十分合身，像是量身定做一樣。
“你好，你就是我爸爸新收的徒弟吧，我叫張承海。”
“林小鹿，我聽師父提過。”林小鹿伸出自己的手。
張承海笑了笑：“沒想到二少奶奶比我還年輕，看起來好小。”
“你不會因爲我看起來小，就不放心跟我談合作了吧。”
“合作？”張承海的確沒有想過這個。
“我聽師父說你主修的是中醫藥化妝品學，正好我也是做化妝品的，想着有機會可以合作下。”
張承海來了精神：“我的團隊正好要研發一款產品修復產品，主要的原料就是依克多因，現在很多修復產品都有加入依克多因，只不過分量不同罷了。”
“依克多因我也有聽過，幾個大品牌的逆齡系列都有加這個。”
“沒錯，如果我們可以結合中醫藥，推出一款定位在4-50歲人羣的產品，市場反響一定不錯。”
“也不一定要4-50歲，現在生活節奏加快，很多25-30+以上的用戶人羣，平時缺乏皮膚管理，熬一下夜，就會很明顯，如果這款產品，能以‘急救’爲切入點，可能會更好。”
“這些細節我們可以慢慢談。”張承海給林小鹿倒茶，“二少奶奶，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對藥妝產品這麼熟悉。”
“我只是就事論事。”這幾天她一直在做資料，發現很多人在護膚APP都在求一款急救神器，要是她們能做出來，也就可以一戰成名了。
不過有一點，林小鹿想不明白：“張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爲什麼會選擇我們源木。”
張承海推了推眼鏡，書生氣中又帶着商人的算計：“我承認，我看中的是‘源木’背後的厲氏集團，我之所以對你們源木有信心，也是因爲厲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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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還真是坦白。”
“我們做學術的，沒有一些商人那麼繞繞彎彎，說明白點好。”
“那我們之後再談細節吧，合作就這麼敲定了。”林小鹿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這倒不必了，不過我之後會往日化方面研究，經費方面可能不太夠，二少奶奶可以在厲總面前美言幾句，希望他也可以投資我們實驗室。”
林小鹿沒有即刻答應。
倒是一邊一直沉默的L說話了：“你先把資料方案准備好，厲總會自己看的。”
“這位是？”
進來的時候，張承海就發現了L的存在，他的氣勢太讓人有壓迫感，很難讓人忽視。
但林小鹿沒有介紹的意思，便沒有問。
如今他們在商量事情，他卻可以插話，張承海猜測，這個人的身份應該不一般。
林小鹿道：“他是我同事，性子比較衝，你別介意。”
“哦，沒事，他說的也有道理，到時候希望二少奶奶可以在厲總面前替我們引見。”
“幫得上忙的，我也會幫。”
張承海低頭，鏡片折射出一道光：“作爲報酬，我願意以研究團隊的名義，在源木推廣日，公佈我們合作的消息。”
“那就太謝謝你了。”有了中醫學院研究團隊的支持，又可以進一步消除消費者對品牌的安全性的顧慮。
這一天，林小鹿的收穫非常大。
讓林小鹿更加驚喜的是，在她準備回公司的時候，接到周立的消息，阿曼達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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