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希沉默了,心情低落又煩躁,一個沒留神,剎車沒踩住,追尾了前頭的一輛轎車。
她反應過來,猛的一下踩了剎車,卻已經來不及。
前頭的車主下車,拍了拍她的車窗,她更是煩得不行,摁了一下喇叭,隨後倒車,踩着油門離開了。
車載電話還沒掛,那頭的邢年語氣緊張的問:“你怎麼了?還好嗎?是不是撞車了,有沒有受傷?”
她悶悶的應了一聲,“沒事。”
“我剛纔的話,你好好想想吧,我得去開車了,”未了,他又罵了一句:“嗎的,老太婆硬塞了一個木頭似的保鏢在副駕上,真礙事…..”
盛予希沒心情再聽他說話,伸手掛了電話,而後踩着油門,在市區內飆車。
—
又兩日。
那家不被姜禾看好的新材料公司親自登門拜訪。
盛遠山派了姜禾接見。
姜禾把他們請到了會議室。
因爲不看好,又加上其他工作耽誤,她並沒有做背調,所以不瞭解他們整個公司內部狀況。
但她的助理是個卷王。
在得知他們要來拜訪的前兩個小時,就已經把這家公司的人員架構整理了出來,發到了她電腦上。
兩個創始人在幕布前說得天花亂墜唾沫橫飛,而姜禾卻緊盯着他們公司法人那一欄。
汪明。
這不就是那位在家宴想要欺負她,反被她讓保鏢打進醫院的人麼…..
真是巧了。
遇到她,他們算是踢到了鐵板。
兩個創始人講得口乾舌燥,終於講完了ppt,姜禾淡淡掀起眼簾,迴應卻十分冷淡,“你們的回報率太低,沒有市場競爭力。”
這是昨晚司承教她的,沒想到第二天就套上公式了。
雖然被拒絕,倆人還是把一份資料遞了上來,視線偷偷瞥了她一眼,“我們希望您能再考慮考慮我們創真。”
姜禾接過資料,倒是沒再說難聽的話,“好,我們會考慮的。”
送他們離開,她抱着資料回了辦公室,沒有翻看,而是丟到了一旁。
剛纔她並沒有亂套公式,的確沒有合作的價值。
她打開手機,正要給盛遠山發信息,突然郵箱彈出一條信息。
並不是平時常見的訂閱文章,而是一串沒見過的賬號。
她的眼皮莫名跳了兩下,擡手點開,是一條視頻文件。
下載後,遲遲沒有點開視頻,封面的圖已經讓她有些不適。
是那天家宴,她險些被強迫的視頻。
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的,竟然在房間裏裝了攝像頭…..
她輕笑一聲,卻手指輕顫着,試探性的回了一個問號。
對面很快回復:【你也不希望你的丈夫和家人們收到這條視頻吧。】
他們就是拿準了她的軟肋,纔敢那麼明目張膽……
她即刻將對方的郵箱賬號複製,發給了大學時認識的計算機高手。
【幫我查查這賬號的地址。】
對面很快回復:【一萬。】
姜禾很爽快的把錢打過去。
錢剛過去,對面秒回:【一個小時。】
姜禾丟了個表情包,退出聊天框,回到郵箱聊天界面。
她手指懸在視頻的播放鍵上,猶豫了很久才落下去。
視頻播放,入眼便是她被按倒在牀上,鏡頭正對着她的側臉,以及汪明握在她腰上的手。
一清二楚。
短短的十二秒鐘,像是某種片子的預告。
她捏着手機的指節泛白,整個人深深陷入了他們的陷阱之中,心想這種東西一定不能讓司承看見……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噁心極了。
關掉視頻,她下意識的點了刪除。
是否確定刪除此視頻。系統提示。
她盯着視頻的封面猶豫,良久,頭腦清醒的輕觸取消鍵。
不能刪。
若是走到寧爲玉碎的地步,這就是證據,十足的證據指控他們。
她動動手指,朝對面發一句:【你把證據發給我,是想進去喫國家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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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彷彿有恃無恐,不緊不慢的回覆:【我猜您不敢這麼做,據我所知,一個女人的名聲是很重要的,更何況您還已婚。】
【我聽說您跟您丈夫感情很好,或許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您測試,這個男人對您是否真愛。】
姜禾盯着信息,只覺得頭皮發麻和害怕,故作鎮定的發了一句:【你們想要什麼?】
消息過去,恍若石沉大海,不再有迴應。
她放下手機起身,試圖讓自己亂糟糟的腦袋冷靜下來。
片刻,助理進來送文件,問了一嘴,“我在外頭看您站了似乎很久,是身體不舒服嗎?”
姜禾扯了個笑搖搖頭,“沒,就是坐久了,站一會兒。”
“噢,那我先去忙了。”
助理出了門,她坐了回去。
下一刻,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一下,兩條信息彈了進來。
她顫着手拿起手機,消息欄掛着兩條信息。
【您知道我們想要什麼。】
【對方是個境外賬號。】
姜禾轉頭一瞥,看到被擱在一旁的紙質文件資料。
這算盤,打得真夠響亮。
她拿起那沓文件,轉手丟進了垃圾桶裏,隨後丟下手機,開始翻助理拿進來的文件。
一直忙到傍晚,伸懶腰時,手機震動響了一聲,她有些應激的不敢去看信息。
隨後,電話鈴聲響起,她猶豫着拿起手機,入眼是“老公”兩個字在跳動,手指摁在接聽鍵上。
“下班了嗎?”司承聲線溫柔,緩解了她所有的焦慮和不安。
“現在就下。”
“我在你公司樓下。”
她揚起笑,行雲流水般關掉電腦拎起包包拍下一排燈具開關,語氣輕快道:“來啦。”
今天的氣溫又降了,走出辦公樓,一陣冷風襲來,姜禾攏了攏大衣,擡腳朝着路旁的賓利走去。
後座車門從裏打開,她揣在兜裏的手避免了吹寒風。
坐進車裏,十足的暖氣驅散身上的寒氣。
司承溫熱的手心握着她發涼的指尖,“有沒有暖一些。”
她滿臉盛着幸福的笑,“很暖。”
司承揉揉她的腦袋,“怎麼看起來,有點疲憊。”
這男人的眼睛很神,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不是有心事,她歪頭倒在他懷裏,“大小也是個總,更何況我初來乍到的什麼也不懂,疲憊是我應得的。”
司承不禁失笑,“辛苦了。”
“不辛苦,賺錢養家嘛。”
前頭開車的司機忍不住擡頭瞥了一眼車內後視鏡,被這倆人甜得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