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兩人在亂糟糟的地牢裏醒來,到了最後次曲手上的繩子還是被解開了。
她慢吞吞的穿好自己的衣服。
“昨天晚上確實很開心,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忘了自己曾經答應過我什麼。”
雲景回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來,神情自持高貴,絲毫沒有看出來昨晚上的荒唐樣子。
饒是看慣了上位者的次曲,現如今也在心裏暗暗警惕了起來。
這個太子,絕對不像看起來這麼好色,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被自己迷惑。
還準備放了自己。
“太子殿下,爲何會放了我?”
次曲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隨後雲景回繫好腰帶。
“怎麼,昨天晚上不是對本殿勢在必得嗎,現在又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嗎?”
次曲皺眉:“不是.,.”
“我是想說,太子殿下不怕我在半路對你下手嗎?》”
雲景回彈了彈自己身上的土,隨後就從地牢的暗處走出來兩個身着黑衣的壯漢將次曲重新綁在了木板上。
雲景迴轉過來揮揮手:“你應該慶幸,沒有對我下手纔對。”
“怎麼,太子殿下這是打算不負責了?”
次曲在臺子上掙扎了一下,心中有些惱怒,自己的任務本來已經完成了,若不是臨時起意要去將自己刺殺的事情嫁禍給奚不言,自己也就不會被捉住。
雲景回往前走了走,隨後擡起她的下巴看了看:“你似乎不是中原人。”
“是,民女是來自一個小族,不值得一提。”
雲景回盯了她半晌,忽然問:“會易容嗎?”
次曲這下是真情實感的擡起頭:“太子殿下怎麼知道這件事?”
雲景回略微低眸:“你的腰肢柔軟的不似常人,我在古籍中看到有一個民族的族人,他們的孩子從小就練易容術,不僅連人的容貌,連身形都能改變。”
“你的身形,應該就是練得,”
次曲點點頭:“是,太子殿下猜得沒錯,我確實有這樣的本事。”
雲景回看了看外邊的沙漏:“你離行刑的時間已經沒剩多少了。”
“如果你能對我開誠佈公,我倒是可以考慮救下你,畢竟你是殺害了皇子的人,按理說,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次曲這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太子並非池中之物
這個人,深不可測。
“你想知道什麼?”
“是誰指使你刺殺的?目的何在?”
次曲轉了轉眼睛:“我只是一個殺手組織從小培養的殺手,有任務就去做,從來沒有見過發佈任務的人。”
“這次的任務,就是來刺殺皇帝。”
“刺殺父皇?”
雲景回緊緊的盯着她。
次曲回答:“自然。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這是個什麼組織?”
“柳胥閣。”
雲景回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就趕緊有人走上前來:“去查。”
“是。”
次曲看向他:‘這下可以放了我吧?’
雲景回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次曲也隱瞞了這次的任務,兩個人,皆是試探。
“殿下,您真的要救了她?”
“若是有朝一日被發現,聖上定是不會饒了你。”
雲景回看向對面,眼眸幽深:“她的身手不凡,又可以易容,若是能進朱厭司,我倒是會省力不少。”
“去,找一具女屍來,就說這個人已經死了。”
“正好,讓那個人給屍體易容,讓本殿也看看她的手藝。”
“好。”
–
時間至第二日中午,聖上的口諭也已經下達了,被扣押在宮中的官員,若是有想看的就可以去看行刑,若是不想,就可以自行離去樂。
林落翎自然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她還是打算去送奚不言最後一程。
宮門口,奚不言的押送隊伍已經要離開宮門了。
林落翎快步走了上去叫住了隊伍。
隨後給領頭的人送了禮。
“通融一下,讓我說兩句話。”
雲隱在後邊靜靜的站着,那些士兵自然是認識他。
“自然,只是世子妃也不要說的太久了,畢竟這是聖上下旨扣押的人。”
“好、。”
奚不言亮色蒼白,手上腳上仍然帶着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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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今日怎麼有空過來送我?”
林落翎看向他,良久纔開口。
“我以爲,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奚不言這纔將頭扭向一邊,隨後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
“爲了我自己的仇,將你扯進來,還用你做局,逼世子爲我做事。”
“我知道這是小人所爲。”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林落翎出聲打斷他:“若是換了我,我定是會比你更加狠。”
“你做這一切,但卻從未想過要了造成這一切的人的性命。”
她說的隱晦,但是奚不言還是聽出來了。
“皇上?》”
“那怎麼可以,雲朝不可一日無主。”
“隨州的慘劇,不能出現在雲朝百姓身上。”
“所以我說,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至於你綁了我的事情,以後去隨州,好好請我喝頓酒就可以了。”
奚不言笑了,帶着釋懷:“自然,父親神志不清,我本來就是要在隨州照顧他的,隨時恭候。”
送走奚不言後,她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
自己的家族被誣告背上謀反的罪名,若是當時自己沒有死,自己會做到像奚不言這般君子嗎?
定是不會的,她一定會將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人,抽筋剝骨,讓他們痛不欲生纔好。
“今日在菜市場,昨日的那個女子就要被行刑了,你要去看嗎?”
林落翎搖搖頭:“這樣的場面,見了還不夠嚇人呢。”
“走吧,回家。”
遠處,雲景回從宮牆的後邊走出來,看着這邊的林落翎和雲隱的背影。
身後是一個長相併不起眼的矮小而胖的宮女。
“這世子和世子妃,倒是個人物。”
易容之後的次曲開口。
“剛纔那個人起兵的時候,連聖上也是下意識的看向雲川王世子,足以說明他對世子的信任,反倒是太子殿下,居然只是被派過去安撫官員。”
雲景迴轉身忽然掐住她的脖子:“怎麼,你是想說,本殿是個廢物是嗎?”
次曲立刻臉色漲紅:‘自然不是,殿下饒命。’
雲景回將她一把甩出去。
“我不管你之前學的是什麼招數,但是既然在爲我做事,就收起你那些挑撥裏間的心思,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其實這樣。”
“很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