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放棄查看,放下手機。
其實她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幼稚,看似不經敲,其實內心強大,也很獨立,有判斷,適應能力很強。
這很好。他很欣慰。
姜禾一覺睡到了第二天,醒來時腦袋昏沉得可以,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一點。
“該死的,這藥後勁真大。”她低聲罵了一句。
所幸今天是週末,沒有重要的事,她抱着手機又躺了回去。
聽到撓門的聲音,她起來開門,把狗帶進了房間。
狗繞過牀尾,趴在地毯上陪她賴牀。
姜禾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而後給保鏢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保鏢如實回答:“汪明已經醒了,哭喊着要告您。”
姜禾語氣淡淡,事不關己的態度,“不用理會,他掀不起風浪,還有,注意一下有沒有人來探望他。”
“好。”
掛了電話,她終於起牀。
用過午餐,盛遠山發來信息,約她去參加招商會。
她立刻應允,進衣帽間,翻出新買的上班裝。
蝴蝶領的長袖衫搭高腰的包臀裙,長髮挽起,露出耳垂的兩顆圓潤的珍珠,顯得乾脆利落。
她挑了一只白色的Kelly,拿在手上,更襯得珠光寶氣,溫柔知性。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到招商會現場,盛遠山的助理迎了上來,“大小姐,我是盛總的助理,他讓我帶您進去。”
她淡笑,“有勞了。”
“您客氣了。”
進入會場,她坐到了盛遠山左手邊的座位上,下意識的瞥了他右手邊,沒看到盛予希。
盛遠山笑着遞過來一份宣傳冊,“你翻翻。”
姜禾接過,一目十行的翻着,“這是一家研究新興材料的公司,您想要跟他們合作或者是投資嗎?”
“嗯,其實我也不懂這些東西,他們都誇得天花亂墜的,你是年輕人,看看前景如何。”
姜禾翻着宣傳冊,也不太瞭解這個領域,“得好好研究。”
“是,得謹慎些。”盛遠山說着。
不多會兒,招商會開始,會場響起掌聲,臺上的主持人誇得天花亂墜。
姜禾聽得還算認真,還拍了幾張照片。
散會後,主辦方邀請他們參加酒會進一步交流。
兩個創始人端着酒杯朝他們走上來,態度謙遜有禮,但話裏話外全是期待與他們的合作。
盛遠山的迴應模棱兩可,只說合作還需回去開會才能做決定。
兩個創始人試圖跟姜禾拉近關係,姜禾卻淡淡的,沒什麼迴應。
多待了一會兒,她跟着盛遠山告別離開。
出了會場,邢年看到他們,把車開了上來。
姜禾拉開後座車門,盛遠山坐了進去。
她瞥了一眼副駕上坐着的大塊頭保鏢,朝盛遠山笑着說了一句:“明天見。”
盛遠山笑着擺擺手,“你開車注意安全。”
“好。”
隨後,車門合上,車子揚長而去。
路上堵了一會兒,回到家天色已經擦黑。
車子剛剛停下,身側緩緩停下一輛黑色的大衆輝騰,她眉梢挑起,歪身理了理頭髮,而後打開車門。
男人已經站在車門前,深色的毛呢大衣襯得他英武板正,修長白皙的手扶在車玻璃邊沿,把車門往外大開。
姜禾揚起眉梢,把腿伸了出去,腳尖落地,半截白皙的小腿暴露在冷空氣中。
司承走近,兩只修長的腿包裹住她外露的腿,“冷不冷?”
她擡起頭,笑着搖搖頭,“不冷。”
他朝她伸手,她擡手搭了上去,下一刻,跌入他溫暖的懷抱中,寬敞的毛呢大衣幾乎要把她包裹起來。
“嘴硬。”他無奈道。
她哼哼兩聲,“沒有。”
抱夠了,她拉開後座車門,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上,隨後鎖車,和他朝着電梯間走去。
電梯的反光板倒影着倆人的身影。
她悄悄擡頭,望着他好看的側臉,這一刻,兩個人站在一起,終於顯得有那麼幾分氣質相襯了。
上學時總是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考好學校,現在終於明白了,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有些東西是可以潛移默化的。
跟着司承待久了,她覺得自己變貴了,氣質也提升了,人也從容自在了許多,突然塞給她一個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也能很快適應,沒有窮人乍富的小家子氣。
他把她養得很好,精神和經濟上的富足,把她前二十多年的褶皺,一點點的溫柔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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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注意到她癡癡的望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她粲然一笑,搖搖頭,“有點帥氣。”
他不禁失笑,“嗯,這我知道。”
她笑着調侃了一句:“還有點自戀。”
“沒有。”
“就有。”
倆人拌着嘴上樓,進門後,司承先掛了自己的大衣,而後接過她的,並列的掛在衣帽架上。
姜禾脫下細跟的高跟鞋,撐了好半天的腳得以放鬆。
阿姨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笑着迎上來,“回來了,晚餐馬上就好。”
姜禾斂起笑,“您辛苦了。”
阿姨看他們恩愛的樣子臉上忍不住揚起笑,“不辛苦不辛苦。”
喫過晚餐,姜禾抱着電腦坐在沙發上研究今天在招商會的新興材料。
司承端着切好的果盤湊了過來,視線落在她的電腦屏幕上。
她用電腦換了他手上的果盤,拿起叉子,紮了一塊柚子,送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說:“我下午陪老頭子參加了一個新材料的招商會,你快幫我看看。”
司承翻動着那些複雜的論文文獻,姜禾湊過去,跟着他一起看。
“我看着怎麼有點像殺豬盤,全文就五個字,投資有風險。”她脫口而出,畢竟這個材料有可替代性。
司承失笑,放下電腦,說:“產品固然很重要,但想要合作,首先需要了解的,是這個公司的內部人員架構以及創始人的社會關係,以及欠貸和過去的經營情況,這樣更省時間。”
姜禾認真點點頭,一副受教的表情,“明白了。”
說着,她紮了一塊哈密瓜送到他嘴邊,“賞你的。”
司咬了一口,“只有水果?”
她湊過去,輕吻他的脣,“這樣,可以了嗎?”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吻,另一只手拿過她手上的果盤,擱置到一旁,而後抱起她,擡腳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