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蹙眉,有些生氣卻還是認真的說:“我是來喫飯的。”
“您有預約嗎?沒有預約的話我們不提供餐食的。”
姜禾頓時有些底氣不足,卻還是據理力爭,“沒有預約,有人在裏面等我。”
司承有些看不下去,正要下車,大門處走出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身影。
江赫凡走過去,不悅道:“堵門口做什麼。”
門童看清來人,立刻換了副諂妹的表情:“江少,我去幫您把車開出來?”
說完,門童又板着臉對姜禾說,“女士,請您儘快離開。”
江赫凡垂眉,往車裏瞥了一眼,怒踹了門童一腳,“離開什麼離開,明天別來上班了。”
門童愣了愣,一時間理不清這關係,“爲,爲什麼…..”
姜禾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江赫凡,打了個招呼,“這是你家的酒店嗎,好氣派。”
江赫凡擺擺手,“嗐,小破酒店,不值一提。”
而後眼神越過她,一臉高冷的朝坐在副駕的司承擡了擡下巴,算是打過招呼。
司承淡淡掀着眼簾,似乎很不滿意他家酒店的員工。
江赫凡也懶得搭理司承,拉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停車場在前邊,我給你帶路。”
“麻煩了。”她客氣着。
江赫凡擺擺手,“這叫什麼麻煩,順手的事兒。”
姜禾覺得自己這車不小,但坐了兩個身型高大的男人,莫名顯得空間擁擠。
“姜禾,你這車開得舒服嗎,我那輛開過幾次就閒置的帕梅,幾乎全新,送你開。”
此話一出,司承擡頭瞥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眼神帶着警告意味。
姜禾受寵若驚,連忙拒絕,“不用,我開這個就挺好的,充電也方便。”
江赫凡完全忽視司承的存在,又問:“對了,你多大了。”
姜禾找到停車位,一邊倒車一邊說:“快二十四了。”
江赫凡的語氣帶着些着急,顯得迫不及待,“幾月的?”
姜禾不明所以,說:“六月十二。”
江赫凡得到迴應,卻許久沒回答,若有所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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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將車熄火,而後升窗,回頭發現江赫凡一動不動的,整個人被定住了一樣。
她不解的望向司承,似乎在問:他怎麼了。
司承就跟沒看見江赫凡一樣,說:“我們走,奶奶在等我們了。”
姜禾點點頭,打開主駕的車門,將高跟鞋放到地面上,然後脫掉腳上的運動鞋,踩上高跟鞋。
爲了搭裙子,她穿了一雙五釐米的瑪麗珍鞋,原本一米六八的身高,在鞋子的加持下,才堪堪到男人耳朵處。
她不禁讚歎,果然還得找長得高的男人,不像姐夫那顆小土豆,生怕跟姐姐站在一起顯矮,婚後把姐姐的高跟鞋都丟了。
司承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兩秒,而後移開。
姜禾看江赫凡遲遲不下車,小聲問:“他發病了嗎?抑鬱症?他身上帶藥了嗎?要不要叫救護車。”
她以前有個同學就有病,前一秒還好好的,突然就呆住了,不說話也不動。
司承似乎知道內情,說了句:“不用。”說着,他拉後座車門。
江赫凡擡頭看見姜禾,立即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笑着指了指:“電梯在那邊,我先走了。”
姜禾應了一聲“再見”。
“他這樣真的能開車上路嗎?”姜禾又問。
“他…..”司承的語氣頓了頓,才說:“他可能是覺得,你長得很像他妹妹。”
姜禾意外,“他還有妹妹?”
“嗯,五歲的時候走失了,她比你大幾個月,不過…..”
姜禾擡眉,問:“不過什麼?”
“正好是六月十二走失的。”
姜禾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這也太巧了…..”
說完,她生怕江赫凡空歡喜一場,解釋着:“我不可能是他的妹妹。”
“爲什麼?”
其實剛纔司承也忍不住懷疑,五歲的小孩記不清自己的出生年月,收養她的人家一般會以撿到她的當天作爲她的生日。
如果這麼想,一切都說得通,也不怪江赫凡久久回不過神來。
姜禾無助的笑笑,“我有個龍鳳胎的哥哥,我爸媽一心只想要男孩,不想多養一個孩子,給我聯繫過好幾家送養的人家,後來是奶奶不忍心才把我留了下來的。”
她仰着腦袋,無暇的臉蛋明妹好看,可眼底的那抹憂傷化不開,讓司承多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疼惜。
“其實我運氣很好的,奶奶和姐姐都對我很好,爺爺還教我玩刀。”她眉眼彎彎,擡腳上了電梯。
上了大廳,侍者上前接待,十分恭敬的說:“二位這邊請。”
姜禾以爲是江赫凡派人來接待他們的,不安的跟司承說,“你記得跟江赫凡解釋,不然誤會就大了。”
“嗯,我會的。”
其實他倒希望她是江赫凡的妹妹,江家盼了好多年才盼來一個女兒,沒走失的時候幾乎被寵上了天…..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正如姜禾砰砰亂跳的心。
她小聲問身側的男人:“就奶奶一個人,開那麼大的包廂,是不是太浪費了。”
司承瞥見她緊張的小臉,輕咳一聲,有些沒底氣的說:“我父母和其他親戚都在。”
話音剛落,姜禾利落轉身離開。
“告辭。”
司承眼疾手快,伸手拉住她,“走什麼。”
姜禾表情快碎了,抿着脣問:“一定要見那麼多人嗎…..”
每當她這樣,司承就忍不住想欺負,“嗯,要見的。”
“好吧…..”
——
包間大門推開,入眼是一個休息廳,休息廳和用餐區以幾道屏風隔開。
屏風並沒有隔得很死,有人看見她,連忙站了起來迎接。
姜禾下意識的抓住司承的袖口,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好多人…..”
司承任由着她扯自己的衣袖。
迎出來的是司承的父母。
司父一臉嚴肅,“我們就出去一趟,你小子竟然揹着我們結婚,不成體統!”
司承卻神情坦然,小聲對姜禾說:“這是我爸媽。”
司父這一聲訓斥,惹得姜禾更緊張了,卻還是佯裝鎮定的模樣,說:“爸媽,是我先提的結婚。”
她終於知道司承懼人的壓迫感怎麼來的了,這妥妥的遺傳。
“你不要爲他說話,結婚那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