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擔憂的望着外表看不出一絲異樣的蕭玉,一種莫名的恐懼充斥了全身。他跟在蕭玉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蕭玉這般模樣。他幽深的瞳孔中照映不到任何東西,彷彿石化了一般。
劉軍醫起身,“不知王妃所中何毒?”
蕭玉擡眸,越過身旁看着徐芷蒼白的臉頰,李旦會意,說:“劉軍醫,借一步說話。”
帳外。
“什麼?!王妃中的是粹燭之毒?那可是萬毒之首啊!”劉軍醫跟着嶺南王征戰多年,一直在軍中擔任醫者一職,當然也聽說過粹燭的名號。
“本王只想知道又和方法可緩解毒發?”
劉軍醫嘆了口氣,說:“這粹燭可用鳳尾草延緩毒發,只要不超過三次便可還有救,三次之後就是神仙都難救了。敢問這是…”
蕭玉面無表情,卻是滿目蒼涼:“這正是第三次…”
劉軍醫不可置否:“這…下官想到一個法子,或許有用”
“什麼法子?”
“不知王爺可還記得前幾日王爺從山上運回來的那些毒蟲毒草?下官發現這些毒草毒蟲毒性比一般的毒要強上數倍,如若加到一起熬製,在加上火焰蛇毒,給王妃服下,或許能與她體內的粹燭相互抵抗,不過…”劉軍醫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這毒性猛烈,不知王妃能否受得住。”
蕭玉說:“那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
“王爺!這…”
“不試她必死無疑,左右不過一個死字,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的命夠不夠硬了。”
徐芷你也別怪本王心狠,誰讓你一出生就投錯了胎,生在了徐家。蕭玉沒有再去看她,因爲他知道除了劉軍醫說的那個方法,誰都救不了她。
而她已到了彌留之際。
半個時辰後,劉軍醫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由衷說道:“王爺,這藥毒性猛烈,要不要…”
“不必!”蕭玉背過身去,不在看他,他怕自己真的會動搖,也怕徐芷真的沒救了。
蕭文婧拿過藥,方纔軍醫說的她都明白,但沒別的選擇,能感覺到徐芷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心脈好似隨時都會斷。
她有些看不懂,徐姐姐暈倒時,蕭玉哥哥明明是臉色都變了,爲何還要在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而她也不相信徐姐姐對他而言沒有半點喜歡。
當小心的喂徐芷服下這碗藥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提着一口氣,只有蕭玉沉着臉色不知在想什麼。蕭文婧輕輕拿着帕子給徐芷擦拭額上的汗水,細心的給她蓋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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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軍醫上前把脈,片刻後說:“王爺,王妃此時脈象雜亂,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
蕭玉點點頭。
“王爺,您的手需要包紮,萬一感染可就麻煩了。”劉軍醫拿出乾淨的紗布,給蕭玉的手上了點藥後,纏住了,囑咐道:“這兩日切記不要碰水。”
這手上的肉都快都她咬下來了,這得有多恨我?
蕭玉拿出從徐芷身上掉下來的黑玉,遞到劉軍醫跟前,問:“劉軍醫可識得這是何物?”
劉軍醫一見到此物臉色大變,彷彿見了鬼似的,顫巍巍地問道:“王爺此物從何而來?這可是不祥之物啊!”
在衆人的注視下,他平復了下內心波瀾,說:“此物是我師父在塞外所得,這東西會吸人魂魄,食人精血,佩戴久了還會引發人舊疾,師父本想將此物毀了,但被我那師兄偷拿了去,說是弄丟了,待師父去了之後,要我好生尋找此物,莫要它再害人性命。”
蕭玉低頭看着手中的東西,這黑玉看着卻有蹊蹺。
“王爺還是聽劉軍醫的,將此物毀了。”李旦在一旁說道:“這東西既然這麼邪門,徐顏是在何處所得呢?”
“我那師兄自從師父去了之後就音信全無,師兄弟都說他可能已經死在了幾年前的戰役中。”劉軍醫由衷的說道:“王爺可否將此物交於下官?”
蕭玉表情陰沉,若有所思的說:“此物正如軍醫所言,那它可否能對付匈奴的蠱蟲?”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軍醫面露欣喜:“下官怎麼沒想到,說不定行得通!萬物相生相剋,自有其中規律。”
天色漸晚,已過三更。
蕭文婧本想着留下來,無奈家中有人催她回家,軍中都是粗糙男兒,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是不可留下,若是傳了出去,怕對名聲不好。
燈火通明,蕭玉握着徐芷的手,一會冷一會熱,出了一身冷汗,以前她身生病時總愛說胡話,此時卻安安靜靜的,怕是疼得沒力氣了。
今日劉軍醫說那塊黑玉能吸人魂魄,難道連徐顏都發覺了你與以前的不同。
他望着自己指上的小小的齒印,拿手輕輕撫摸指上的凹凸感,竟好像在撫摸她柔軟的脣一樣。這是她咬的,住不住的想:“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而此時的徐芷正站在大片的翠綠的湖泊中,望着自己面前那個與她有着一模一樣容顏的女孩。
她知道她纔是真正的徐芷,而自己只不過是一縷霸佔她身體的幽魂。
她對於一切實在有着太多的問題了。上次的相見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但沒有料到竟會與她再次相見,而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瞭解真相的大好時機的。
“你又險些要死了,真沒用。”湖面上的另一個她正淺淺的笑着:“沒想到你竟然會這般弱小,在這個世界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是嗎?”徐芷一怔:“你…你是怎麼知道?難道你知道粹燭怎麼解?”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解,如果你想活下去就要找到水靈之鑰。”
“水靈之鑰,你也知道?那它在哪?”徐芷難掩興奮:“你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這?”
她又再一次搖頭,說:“我的出現是因爲你的意識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動盪,只有瀕臨死亡的時候我才能出現,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都可以一一告訴你。”
“你爲什麼要嫁給蕭玉?而且嫁了之後又性情大變。”徐芷又想了一下,繼續問:“你與人私通這事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