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風,涼涼的拂過兩個人的面頰,吹起他們的長襟。
蕭玉身穿黑色的將軍服,領口縝密,腰間的飛魚帶張揚,點點星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精緻的五官有多了一層飄逸與魅惑。
就算不喜歡蕭玉,徐芷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的確像個人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蕭玉做的事她實在不鋼敢苟同。她見過蕭玉穿紅衣、白衣、黑衣,但黑色似乎是最適合他的顏色。一樣的深沉,一樣的穩重,一樣的令人感覺到寒冷與恐懼。
這段時日以來,徐芷自己也不明白她爲什麼會突然不再害怕蕭玉了。
蕭玉在她身上做的事讓她終於明白,無論她討好或者是惡言相向,都不會影響這個男人的任何情緒,或多或少他也不再說要弄死自己的話。但她只知道,她已經受了蕭玉太多太多的氣,再不泄出來的話她會憋死。
而蕭玉,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她的東西了,她身上的毒也只有水靈之鑰中的百毒經可解。
回到軍營,蕭文婧還在那等着,徐芷真佩服這小姑娘的毅力。
她一見着蕭玉,立馬迎上來,“蕭玉哥哥,皇帝表哥賞了好多東西過來,我爹要請你今晚到府中一敘。”
“文婧。”
“蕭玉哥哥,我在呢。”
這是蕭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蕭文婧興奮的恨不得爲他鞍前馬後,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
對上蕭玉漆黑的眼眸,認真說道:“本王已有正妃,你於我而言只不過是兄妹之情,切莫多想,還請轉告嶺南王,本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
說完蕭玉直徑進了營帳,徐芷的嘴巴驚得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這拒絕人的方式還真是直接得毫不留情面。
蕭文婧愣在原地,小臉一垮,淚水瞬間模糊的眼眸,豆大粒的淚水一直往下流,身邊的婢女手忙腳亂地安慰着這位大小姐,給她擦眼淚,可越擦眼淚掉得越兇。
徐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將她拉到一邊,等她哭夠了,纔開口:“你說說你喜歡他什麼呀?你這般做值得嗎?”
蕭文婧紅着眼睛,活像只受委屈的兔子眼,徐芷想笑但她忍住了,如若不然這小妮子非跟她急眼不可。
“這..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
徐芷嘖了一聲,看着她:“你喜歡的那個,是我夫君,你說這跟我有沒有關係?”
蕭文婧打了個哭嗝,整張臉都快皺成了個包子。
“你又不喜歡他,幹嘛還要跟着他,何不讓他尋個喜歡的女子?”
徐芷簡直想翻了白眼,誰喜歡跟着他啊,還不是他以性命相逼!身中劇毒我也得走得了纔行啊,面對蕭文婧的不解,徐芷難得耐心的跟她聊了一會。
“畢竟你年紀尚輕,不懂。”
蕭文婧不服:“我怎麼就不懂了,我都已經及笄了,而且我對蕭玉哥哥是認真的,就像阿爹和阿孃那樣。”
徐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蕭玉那樣的人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徐芷想不出來,但絕不會是眼前這個單純的小丫頭。
蕭文婧見徐芷把她當成了小孩子,根本不信她說的話,頓時出言嗆道:“你既然不喜歡蕭玉哥哥,當初何爲要嫁給他?”
徐芷她本不想把這段不堪的往事說與她聽,蕭文婧心底不壞,只能在家中嬌慣了,但在她一臉探究眼神壓迫下還是半真半假的把事情往圓的說,當然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假的。
她沒有說自覺身中劇毒的事,只是說自己家族與蕭家是宿敵,爲了蕭玉背叛了整個家族。
聽到徐芷的講述,蕭文婧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她呆呆望着徐芷,不知道是該哭,或者是該笑。徐芷沒有注意到蕭文婧的異常,又接着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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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自己都有幾分動容,臉頰不知怎麼的感到一絲淚水滑落,徐芷擡手摸了一把,這不是她的眼淚,應該是真正徐芷的,她也是希望她與蕭玉之間的事真如她所說的這般美好吧,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聽着聽着蕭文婧忽然嗚咽哭了起來,哽咽的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居然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纔在一起的,我..以後不會在纏着蕭玉哥哥了。”
繼而又一臉真誠的握着徐芷的手:“你們一定要好好在一起!要是蕭玉哥哥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讓我爹爲你做主。”
徐芷皮笑肉不笑,心想這事玩大了。
當晚徐芷就被蕭文婧拉到了嶺南王府,說是既然蕭玉不來,她這個妻子就替他來。
不得不說這嶺南王府和京都的權貴府上全然是不同的面貌。
說是王府到更像是座院子,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小溪是從山上引的,池子裏養的不知道是何品種的魚。
蕭文婧說這是他兄長在農田裏抓來的,等養肥了就可以吃了。
徐芷不禁有些詫異,問道:“你們嶺南王府還有農田?”
“不打仗的時候,大家都要農耕,自給自足,如果單靠朝堂的軍糧的話是不夠的,一般只會在打仗的時候供給的多些。”
怪不得一路過來,一大片的都是莊稼。
徐芷一路跟着蕭文婧入了前廳。
“婧兒回來了。”一個年過半甲卻風韻猶存的夫人,從側門走出來,她身後還跟着一個花甲嬤嬤,擡手擦了擦蕭文婧額間的汗。
想必這位就是嶺南王妃了,端莊素雅,是個可親的。
“娘,我跟您說這位就是蕭玉哥哥的妻子徐芷。”繼而又拉着徐芷的手,笑眯眯的說道:“徐姐姐這是我娘。”
徐芷微微俯身作禮:“徐芷見過嶺南王妃。”
雖然同是王妃,但她是小輩,理應向長輩行禮。
“不必多禮,快起來吧,是個好模樣的姑娘。”
蕭文婧興奮的插了句話:“那是!蕭玉哥哥的王妃豈能差?!”
嶺南王妃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頭,一臉寵溺,蕭文婧已經把之前形容徐芷是個母夜叉的話拋到腦後。
看向徐芷時,問道:“怎麼不見燕王?”
“他在軍中有要事,就託我前來拜訪。”徐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