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被嚇得不敢昏,掌心被摳破疼痛勉強讓她保持神智。
這一刻,她真真正正,見識到蘇景年的狠辣
同時也深刻的明白,他是真的不打算再饒過她
爲時已晚
雲暮臉色冷酷,將華敏翻轉過來,剝前胸的皮膚。
華敏嗓子已經啞了,她的聲音很微弱,臉部扭曲而猙獰,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細聽能分辨出是罵人的話,太痛了,痛到極致,她又開始求饒。
雲暮彷彿在做一件藝術品,他刀工細緻,對華敏來說,比凌遲還要痛苦。
何氏看着華敏那一團血肉在無意識的抽搐,她面無人色,捂着嘴伏在地上乾嘔。
胃裏沒有喫食物,什麼都吐不出來,她承受不住,爬起來要逃,雙腿軟綿在發抖。她眼底被恐懼充斥,眼淚滾滾而下。
侍從不許她閉上眼睛,讓她親眼看着華敏的耳膜口鼻割下來。
何氏驚嚇得魂飛魄散,昏厥過去。
雲暮最後一刀下去,華敏隨之嚥氣。
“用石灰漬幹。”雲暮將皮遞給侍從。
侍從一陣反胃,扔進裝着石灰的木桶裏,漬幹之後,拿着針線縫起來,裏面裝滿稻草,就掛在牀頭的位置。
之後,雲暮將華敏給處置掉。
不知過去多久,何氏醒過來,屋子裏沒有任何的動靜。她朝華敏的方向望去,地上只剩下一灘血漬,人已經全都離開。她鬆一口氣,撐着地,費力的站起來。雙腿仍是有些發虛,她轉過身來,對上華敏的一副皮囊。
“啊”
何氏嚇得屁滾尿流,心臟幾乎破胸而出,連滾帶爬到門口,拍打着門板,尖聲叫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景年,景年啊,我是你娘,娘知錯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門口看守的人,無動於衷。
何氏幾乎要絕望了,她親眼看見華敏被在這屋子裏活剝,她的皮囊還掛在牆壁上,只要想一想,何氏就覺得要崩潰
耳邊彷彿還回蕩着華敏的慘叫聲,她是含恨而終,冤魂會否還留在這裏,找她報仇
“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我錯了我當真知道錯了再也不敢害人了放我出去”
“景年景年我是娘啊”
何氏嘶聲力竭的大喊。
屋子裏只有迴音迴盪。
何氏涕淚橫流,滑坐在地上。
夜幕降臨,屋子裏一片漆黑,一盞燈火也無。
何氏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眼睛不敢亂看,只敢盯着門板。
也不敢閉上,一旦閉上,活剝華敏的畫面在腦中交替閃過。
何氏神經緊緊繃着,再也受不得任何的刺激。
窗戶未關上,清冷的月光灑進來,照射在皮囊上,散發出瘮人的陰森之氣。
何氏渾身瑟瑟發顫,寒冷的秋風刮進來,她看見一道黑影朝她撲過來。
“啊”
何氏嚇得跳到牀上,抓着被子將自己靜靜裹着,密不透風。
何氏不敢睡,屏住呼吸,用被子蒙着頭,抖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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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將被子拉扯下來,看到小廝提着食盒進來,何氏連忙從牀上下來,就要往門口逃出去,被門外的侍從攔下來。
“我要出去你們放我出去我是這府裏的二夫人以後是老太君,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我讓景年剁了你們”何氏眼睛通紅,與侍從推搡,想要逃出去。
侍從看着神智有些不對勁的何氏,將她拽到屋子裏,小廝道:“夫人,喫早膳了。”
何氏被強行按在桌子旁,侍從與小廝出去,將門鎖起來。
她盯着桌子上的一盤餃子,一碗肉粥。
何氏猛地將粥碗打碎在地上,舉着餃子也要摔了,她昨日一天沒有進食,聞到餃子香味,肚子餓了,她及時收手,抓着餃子塞進嘴裏,手指摳破一只餃子,油順着手指流下來,她彷彿看見滿手的鮮紅,驚叫一聲,將餃子打翻在地上,她摳挖着喉嚨,想要將吞嚥下去的肉給吐出來。
喉嚨摳出血,乾嘔着將吞進去的吐出來,她看着彷彿一團腐肉,從華敏身上剮下來做成餡給她一般。
何氏胃裏痙攣,她不受控制,拼命的摳挖喉嚨,彷彿沒有吐乾淨。
滿手的鮮血,她感受不到疼痛。
侍從自窗戶裏見到這一幕,心裏打鼓,讓人看着,去告訴雲暮。
雲暮得知之後,他不以爲意道:“不必管。”
何氏作惡多端,受了刺激,又被關在屋子裏不見天日,只怕用不了就要崩潰。
蘇景年雖恨何氏,可到底是他的母親。
雲暮不願蘇景年揹負弒母的罪名。
他擔憂地望着緊閉的屋門,一天一夜過去,屋子裏毫無動靜。
雲暮只慶幸,天氣陰涼,不然文曲顏要儘快入殮。
蘇景年沒有出來,雲暮不敢再勸,等蘇景年自己出來。
蘇越帶着人進宮幫忙鎮壓下元晉帝的人之後,便立即趕去支援蘇易。
這一等,便等了三日。
商枝聽到蘇景年在屋子裏關了三天不出門,連忙趕過來。
遲曦眼睛腫成核桃,她抽噎道:“主子已經三天未進食,還有少奶奶她”再不入殮,只怕要臭了。
商枝知道遲曦要說的話,她上前準備敲門,吱呀一聲,門打開。
蘇景年面容憔悴,眼瞼下一圈青影,下巴長滿青胡茬。
“三哥。”商枝喚一聲。
蘇景年道:“你來送她一程”
商枝緊緊手心。
蘇景年已經緩過來,只不過那種浮於表面的戾氣,卻隱藏得更深,使得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他在商枝面前,倒是有一些收斂,“顏兒不喜歡蘇家,我不將她葬在蘇家陵園裏。她喜歡山清水秀的地方,我給她找一塊墓地,喪禮便不辦了。”
商枝啞聲道:“好。”
蘇景年側身讓開,文曲顏的朋友並不多,除他之外,便只有商枝了。
希望除他之外,還有一個人能夠記住她。
商枝擡步進入內室,文曲顏素淨的裙子已經換下來,身上穿着鮮豔如火的紅裙,一頭青絲綰成髻,別上一支金步搖,幾多紅色的絹花,青黛眉,點絳脣,臉上描畫着精緻的妝容,若是忽略手上的斑點,她彷彿安靜地在入睡。
商枝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緻的荷包,裏面裝着藥材與五穀,一團絲線,系在文曲顏的腰間,祝願着她來世無病無災,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