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城臉上倒是沒什麼同情之色，只是默默看着那邊的情形：“若是按照這樣日夜趕工的速度，慕容家必然囤積了大量的兵器。”
“看來慕容家是真的想要造反，不然囤積這麼多兵器做什麼。”
衛嬌以前只是覺得慕容家的人被人捧得太高，有些目下無人，又過於貪婪，而且沒少做惡事，但沒看出慕容家有這麼大的野心。
果然天啓帝的忌憚不是沒有道理
“看這礦山，應當已經開採很長時間了，不是一年兩年了。”
“你說得對，哪怕是日夜不停趕工，要開採到這樣的程度，最少也得有個十來年的時間，慕容家這是蓄謀已久。”
“只是這裏頭的礦工都是哪兒來的，這麼多人，總該有個出處？”
衛嬌知道大周的戶籍還是查得很嚴的，礦場這麼多工人不會是憑空冒出來的，多半是什麼地方的老百姓，被騙到山中，從此成了開採礦石的工具。
“我看過卷宗，這些年，時不時的有不少青壯年失蹤，加起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只不過並不是同一時間消失的，所以沒有引起上邊太大的關注。不過即便如此，人數也還不夠，慕容家應當是還用了別的法子。”
顧晏城已經猜到了大概，不過具體的還得察查之後，才能分明。
說到這兒，顧晏城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周河的堂弟，一年多前也失蹤了。”
衛嬌聞言一愣，隨即聯想到慕容家對周河窮追不捨，想要殺之而後快
“你說會不會是周河察覺了什麼，所以慕容家的人才窮追不捨，想要殺他滅口？”
“很有可能，很可能周河在不經意間察覺到了慕容家一些不能爲人知的祕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顧晏城問過周河幾人，周河幾人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慕容家的人爲何要對他們這樣趕盡殺絕，只以爲是因爲那次去慕容家做工惹的麻煩，將所有的細節都回憶了一遍，仍舊找不到問題的緣由。
顧晏城當時也疑惑
周河幾人都被逼到這個份上，賣身到了顧家，不可能還有所隱瞞，但慕容家追殺他們確實沒理由。
現在若是能將事情都聯想起來，或許他們已經找到了真相
“看來多半就是如此了，等咱們回去再問問周河。咱們之前把關注的重點都放在那一次他們去慕容家修葺房屋，纔沒有發現端倪，若是換個角度就不一樣了。”
“你說得對，周河一直都在尋找他堂弟，必然是查到了什麼線索，只是他大約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後的主謀是慕容家，沒將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
衛嬌有種直覺，這應該就是真相了
慕容家這乾的是謀反的事情，纔會寧殺勿縱，想要將周河幾人殺人滅口。
“咱們去另外一邊看看，鍊鐵廠應該就在那邊。”
聽顧晏城這麼說，衛嬌點了點頭
有夜色掩護，他們很輕易就找到了鍊鐵的地方
這兒的情形和礦場那邊一樣，工人都乾的熱火朝天，每個人都跟工具是的，不停的忙碌，而一些士兵模樣的人則是不時地用鞭子抽打掉隊的工人，工人臉上的表情也同樣是麻木的。
知道了礦場和鍊鐵廠的位置，顧晏城和衛嬌又轉了一圈，摸清了這邊防衛的情況和人數。
“走吧，咱們先回去。”
他們今天來只是先來探清楚這邊的情況，並不打算做點什麼，既然探清楚了情況，就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看着時間，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天亮之後他們不好隱藏行跡。
進來的時候，他們不瞭解裏邊的情況，都是摸索進來的，現在把這裏頭的情況都摸清楚了，能動用異能的地方都是衛嬌帶路，避免遇到巡邏的人，減省麻煩，到了陣法處，纔是顧晏城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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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陣法在，他們進出並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陣法是變幻的，顧晏城又經過一番演算，才帶着衛嬌出去了。
“看來回頭帶兵清剿，還得先把這個陣法給破了，不然這樣入陣速度太慢，讓裏邊的人察覺到，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顧晏城點頭：“這事兒咱們回去再琢磨，雖然這陣法設置的巧妙，破解也不是太難，我琢磨琢磨。”
顧晏城這話說的胸有成竹，顯然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等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了，顧晏城匆匆進了一趟宮，和天啓帝說明情況
天啓帝聽得山谷裏頭的情形，神情越發深沉，帶着殺意
“慕容家果真好得很，朕自問這些年從未虧待過他們，倒不想是養大了他們的野心。”
“陛下，那礦山開採最少已經有十來年，日夜不停的煉製兵器，必定是一個巨大的數目，只是我們在山裏只找到了少量最近煉製的兵器，那麼這些兵器到底運到了什麼地方？若是不弄清楚這個問題，不好貿然下手，不然後患無窮。”
天啓帝聞言臉色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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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城渾然不被天啓帝身上的肅殺之氣所影響
顧晏城這般，倒是讓天啓帝十分的欣賞，尤其是他們查了這麼久都沒進展，顧晏城參與進來，就有了重大的突破。
“那座山臣也曾經派人去過，只是並無所獲，看來就是被陣法迷惑了。”
肖朗對於顧晏城說起的那座山，也是有印象的，現在提起來，就覺得當初的判斷沒錯，只是他的人沒有顧晏城這樣的本事，並沒有察覺到那兒的陣法，就更不必說破解了。
“依你們看，接下來要如何？”
天啓帝雖然恨不能立刻就將慕容家全部拿下，但也知道顧晏城說的有道理
那樣一大批兵器，要是不查出來下落，誰知道慕容家會用到哪兒。
慕容家早有反心，現在周國和燕國開戰，遼國也蠢蠢欲動，若是國內再有人造反，可見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先查找那一批兵器的下落，看看這些兵器都運到了哪兒，慕容家還有哪些勢力，一旦弄清楚，立即清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