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洛勇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林落翎的心情卻沒有好半分,
那個女人,進皇后壽宴想要幹什麼?
只是現如今全京城幾乎上都知道林家大公子帶了個夫人回來。
若是她要藉着壽宴生事,那豈不是會連累到林家。
不管她是哪一方的人,總歸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恰巧此時,青橋從外邊進來,身後還跟着海棠仙子,這就是林落翎出去之前讓她做的事情。
“仙子,青橋和你應該說過了這件事。”
海棠仙子點點頭:“只是這等術法我也沒有見過,稀奇古怪得很,你之前給我的那本古籍,我閉關潛心修行,參悟了好幾個月,裏邊有一種可控她人神魄的術法倒是和這個有些相像。。”
林落翎先將人帶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今晚,我就找人看看能不讓她們分開點。”
林落翎上輩子只對下毒感興趣,除了師傅教給自己的一些下蠱之類的東西和解蠱,其他的解藥該怎麼配製是真的沒有學。
林落翎忽然暗暗皺皺眉頭:“等等,下蠱。”
會不會大哥也是中了什麼蠱,雖然之前的南疆沒落,自己下意識的認爲這世上再沒有其他人會做蠱。
萬一呢,萬一這個就像是和青橋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不只是南疆會做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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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落翎在喫飯之前特地將那兩個人都叫來。
阿納雅依舊是和大哥坐在一起,好像是沒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喝完飯之後,林落翎忽然開口說:“大嫂來了這麼久,以後也是要在這裏和我們一起生活的。”
她放下手中漱嘴的東西:“大哥明日就要和大嫂離開了,不若今天就和母親說說話,來了之後總是和我們說話。”
她笑得粲然,彷彿沒有一絲的壞心腸。
阿納雅卻有些不明白,明明已經都說開了,只要明日好好的將自己送往皇后壽宴就可以了,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她睜着眼睛無聲的看向林落翎表示詢問,林落翎卻也看着她。
讓母親和阿納雅說話,大哥和自己走出去,她就不信阿納雅憑空就能讓大哥喪命。
定然是有其他辦法。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們要對大哥做一個檢查。
她提前和王仙岑已經說過了,於是這個時候王仙岑直接說道:“那就這樣吧,正好我也好好和你說說話。”
王仙岑本身就是林洛勇的親身母親,所以阿納雅自然是不太好拒絕。
只能答應下來。
林洛勇下意識的待在那裏,林落翎和雲知默將人拉了出去,林霄符也不明所以的在那邊幫忙。
“大哥,女兒家的事情,你就別聽了。”
可是在剛將林洛勇拉出門外沒多久的時候,他忽然面色變白,捂着胸口,極爲痛苦的蹲在地上,全身還不住的抽搐,林霄符立刻將雲知默拉開,自己蹲下去去掐他的人中。
只是無論如何,林洛勇都不見好,林霄符就站起來。
快,你們在這裏先看着,我先去請郎中。
他在走的時候還把將雲知默帶走了,林落翎倒是也理解是爲什麼,他應當是是怕林洛勇傷到她。
林林落翎看着林洛勇臉上蒼白的神情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止住了旁邊的人要去告訴王仙岑的動作。
這個樣子孃親看到了定是要嚇到了。
她看向青橋:“先幫我將他擡到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
林落翎就和青橋將人移到了旁邊的樹叢中。
沒想到剛一將人放下。
林落翎的胳膊就被人握住了,力氣很大,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氣,青橋跪在一邊:“夫人!你的胳膊。”
林落翎忍着痛擺擺手:“大哥。”
林洛勇的眼神帶有肅殺,半睜開了一下。和之前那個眼神呆滯的傀儡完全是不一樣的。
她有些開心,:“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林洛勇用力的抓住她的胳膊:“我是被阿納雅下了藥,只有…”
“只有我們在不超過5米範圍的時候我纔會沒事且變成她的傀儡。”
林落翎手忙腳亂,心急如焚,就想趕緊將人擡到離阿納雅近的地方去。
她被林洛勇一把按住了:“不用,如果我靠近了她,就又會變成傀儡,只有在遠離她的時候纔會清醒一會兒,雖然痛苦。”
林落翎將他的頭抱在自己懷裏手足無措,殺心頓起。
像林洛勇這樣幾乎已經是無懈可擊的武者,若是他都壓抑到脖子上青筋突起,臉上的汗流不止。
那一定是莫大的痛苦。
“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
林洛勇握住她的手,就像是託孤一般凝重:“我不重要,你要阻止那個人,她去宴會是要在壽宴上刺殺皇上。”
“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她要藉着我們才能進去,若是她出了事,我們林家定然解釋不清,。”
林洛勇眼神澄澈一片清明:“就算是讓我死,也要阻止她。”
說完就直接昏了過去。
“大哥!”
青橋林洛勇拉着林落翎的手,那裏已經壓了深深的一道紅色的印子,青橋將林落翎慢慢拉起來:“夫人,再不走就要被人發現了,先將大公子擡過去吧。”
林落翎呼吸依舊不太順暢,那是經過大悲之後的抽搐。0
不過她還是很快鎮定下來和青橋一起將人送往了靠近房間的地方,一靠近果然臉上的汗都好了很多。
她吩咐青橋:“你去找人來給大哥換身衣服吧。”
青橋有些不放心:“那夫人。”
林落翎坐在林洛勇坐着的連廊旁邊:“無妨,我在這裏等會兒。”
青橋走了之後,林落翎就坐在那裏擡頭看了看天。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天上的孤月都有些冷了下來。
林落翎看向身邊的林洛勇,臉上的汗珠都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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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和這個同父同母的親哥哥,自己倒是不怎麼接觸。
只是哥哥似乎總是格外喜歡自己這個妹妹,每天下午都是最喜歡跑進他的房間看她這個妹妹,小小一個奶糰子。
林落翎輕輕執起他的手,上邊都是常年累月積累的老繭。
林落翎知道,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算是對學武有追求,又怎麼能夠熬得住軍營的生活,只是…
小時候的大哥有一次不聽話,總是找理由不練武。
那時,林落翎四歲,見大哥跪在門前,就蹬蹬的跑過去將自己手中咬了一口的包子遞給他,林洛勇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展顏。
後來,母親和她說,當時在她走後,父親將跪着的林洛勇叫進了屋裏對他說。
“我是武將。所有的家業都是打出來的,以後我老了總要有人繼承我的家業,總要這樣,你母親和妹妹才能在京城高枕無憂。”
自此,嚴寒酷暑,大哥再也沒有缺席過。
就算後來,她性情大變,經常對他避而不見,他也毫無怨言。
林落翎無聲的流出兩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