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不僅僅是,阿納雅就連旁邊的青橋都有些震驚。
“你說什麼?這,你說她,是這怎麼可能呢?”
阿納雅面色陰沉也問到:“你在說什麼,莫不是失心瘋了?”
林落翎卻不慌不忙:“本來我還不太確定,我只是有些疑問,若你真的是阿納雅,在講述自己母親的這些情仇的時候,應該只會有痛恨。”
“可你不是你在講述這些的時候,除了恨,還夾雜着一絲複雜的愛。”
阿納雅立刻垂下了頭。
林落翎接着說道:“所以這提醒了我,你是從西北難民而來的,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就算你是隨便編造的一個,我們也會信。”
“真正讓我確定你是當事人,而非阿納雅的,是你剛剛在講述的時候,細節實在是講的太清楚了,清楚到這些根本就不會講給自己的女兒聽。”
“看她的面容像十二三歲的樣子”青橋疑惑道,。
林落翎點了點頭,她確實看起來像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子一樣。
“可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如果是你都能易容的話,那麼她裝作十三四歲的樣子,應該也沒有什麼難以做到的吧?”
“一個異族女孩遠在西北,這樣的人能夠生存下去已經是很艱難了,更別說,遠赴千里,去殺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這樣的事情我從來不會相信,這樣的心智和這樣的能力,一定只有她故事中的那位母親,才能做得到。”
阿娜亞也不在掩飾,總歸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於是她擡頭:“真不愧是讓我能夠敗下陣來的人,這樣的心智做一個太子妃,真的是委屈你了。”
林落翎輕聲開口問道:”不知道我們該叫你什麼?”
對面的人換了一副樣子,她神情泰然的曲腿坐在凳子上:“入鄉隨俗,你們叫我的漢人名字就好,我叫,葉瀧。”
“葉夫人?”
林落翎走進了些許看向她臉上:“不過你這幅面容做的是真好,起初我也差點就要被你這張臉給騙過去了。”
“不過現在你可以得償所願了,雲朝皇帝已經被你殺死了。”
“我今日來就是來做個了斷的,如果夫人能夠願意,在皇室裏那邊問起來的話,將我帶你進宮這件事情給隱瞞下來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今日徹底放過你。”
葉瀧冷笑一聲:“你敢殺我?你可知道現如今既然敢坐在這裏,那就說明我背後的人是想讓我活下來的。”
“你殺我就不怕得罪我背後的人嗎?”
林落翎笑:“我以爲葉夫人已經對你現如今的處境已經很清楚了。”
“太后皇后都在找你,不過最讓我好奇的一點是,太后是爲了給皇帝找到兇手,那皇后找你是爲了什麼?”
葉瀧當時也無所畏懼了:“怕我將她供出來,因爲是她把我從大牢裏面放出來的。”
林落翎越來越感覺這局勢好像有些複雜了,皇后竟然親手將殺了皇上的殺人兇手放了出來,這怎麼可能?
“這是爲什麼?”她低聲呢喃道。
葉瀧就在一邊好心提醒:“提醒你一句,你們這位雲朝皇后背地裏的手段可是硬的很呢。”
“我覺得她的野心應該不只是在元朝,就當這麼一個皇后,以後怕是會是你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林落翎沒有得到她的答覆,就準備起身回去,青橋在背後疑惑的問:“小姐,這人這麼會騙人,你就這麼相信她了,萬一她將我們供出來怎麼辦?”
林落翎搖搖頭:“我們今日既然已經找到這裏來,背後把她藏起來的那人肯定坐不住。”
“經過這一遭盤問,我也想明白了,他將葉瀧藏在這裏,應當是爲了威脅皇后。”
“不用我動手,她的命不會留着的。”
葉瀧,是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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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個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從門外進來的時候,葉空正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上,只是屋內的氣味讓那人敏感的察覺到這裏來過人。
“這裏有人來過?”
葉瀧點點頭:“世子妃林落翎來過,這是我親筆寫的密信,上邊寫了皇后將我放出大牢的事情,我死了之後,我的屍體你大可以獻給太后,這樣對你們會有益處。”
那人心叫不好,於是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他桌子上放着的半瓶毒藥。
葉瀧身體漸漸軟的倒了下去,她眼神渙散,看向屋頂,想起當年那個極寒的雪夜,面容澄澈兩頰粉紅的少女看向對面,身着明黃金絲紋衣袍的男人的臉。
“中原好看嗎?比我這雪山上的美景還要好看嗎?”
男人輕輕撥開她的頭髮:“很好看,以後若有機會我定要帶你逛遍京城。”
她閉上眼睛,了卻心願之後,也不外貪戀這世上的景色,只是在心中想:雖然沒有等到中原下雪,但好歹他們也算同年同月死了。
她抱着必死的決心,披着斗篷的男人只是沉默的看着這一切,然後收起了桌子上的密信,將她的屍體擺在了裏邊。
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一名男子手執長劍,朝他刺來,於是身披斗篷的男子趕緊出手格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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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特殊的香味襲來,他的頭有一瞬間的暈眩,只是手上動作不停。
對面的男人武功奇好,再加上有這奇香的助力,身薄斗篷的男人,你時間便有些招架不住,捂着頭跪倒在地上。
一襲雪白的衣衫從外面走進來,味道消失之後,她被人綁了起來,臉上的面具和面巾都被摘掉,他看清了對面人的樣子,對面的人一時看到了他的樣子。
“果然是你,空善。”
“你到底是誰的人?”
空善垂眸沒說話,林落翎只是蹲在她的面前:“你不用回答,我來替你說。”
“你是五皇子的人,對嗎?”
空善忽然,眼眸中迸發出一絲的震驚,隨即又掙扎的想要站起來,被後面的小九按倒。
“將阿納亞藏起來,通過她講述的,現在太后和太子都看到了皇上駕崩那一天晚上皇后從他的屋子裏出來,本身就心有疑慮,若是這個時候將他的密信交上去?”
“就算單憑一封密信,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就是皇后下的毒手,但是這也算是一個極大的污點,太子便無法登位。”
“三皇子氣數已盡,他沒有這樣的腦子,所以在這宮裏面,這一切唯一的受益者只有我們一直忽視的五皇子。”
小院裏面靜謐半晌,隨後從外面踏出來一個身着淺藍色雲錦紋的男人。
夏日的夜晚總是多雨的,此時,又漸漸地下起小雨,他撐了把傘,輕輕地爲來不及撐開傘的林落翎擋上。
“世子妃,猜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