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翎漫無目的地坐在大牢裏面,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然後冷笑了一聲:“真沒有想到過了兩天居然又回到了這裏。”
只不過這次他旁邊可沒有五皇子的聲音,五皇子是作爲雲朝叛徒被抓起來的,所以他的牢房是單獨做的。
今日把她抓過來之後,太子一直沒有進來,直到將近晚上的時候才進來。
林落翎看到他之後就先冷哼一聲:“不愧是皇家人,連和她在牢裏談話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雲景回斜斜的看她一眼隨後問:“看你這個樣子,好像對自己目前的情況不是很害怕。”
林落翎哼笑:“有什麼可害怕的,你是皇帝,你一聲令下,他們自然是照辦,所以,我害怕有什麼用,如果我現在向你求情,你會放過我嗎?”
雲景回沒有回答她,只是篤定的回答道:“可是你根本就不會去求我。”
林落翎點了點頭:“陛下這話倒是說的沒錯。”
雲景回將自己的一只手撐在膝蓋上面,然後屈指輕輕地敲了兩下,等到這麼一個來回之後:“廢話也不多說了,我問你,那個詔書在哪裏?”
林落翎皺眉:“你怎麼會知道詔書的事情?”
雲景回看她:“果然有這個詔書,母后之前告訴我的,若是沒有她的幫忙,你以爲我能在短時間之內,反敗爲勝嗎?”
倒是林落翎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的意思也是之前皇后的那些完全不是爲了你?”
“那她殺文官奪詔書,是爲了什麼呢?”
雲景回沒說話,他其實之前也有想過這個問題,若是母后,這些都不是爲了自己,那她。。
而他也確實這麼問了出來,然後給自己的答案是,她當時只是想默默的在背後爲自己做這些事情,所以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
雲景回就信了。
“所以到昨天才知道你的母親其實手下管了一個柳胥閣,並且知道了這個閣裏做了一切的其他的事情?”
林落翎繼續給他加把火:“你們這母子親情可真的是。”
雲景回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捏緊了自己的手腕:“不管如何,母后說了,你那裏有一個先帝和太上皇都簽過字的一份詔書,所以還請世子妃幫忙把這個詔書交出來。”
林落翎輕笑兩聲,原來他急於將自己之所以是爲了這個東西。
時間一久定然會有人來爲她開脫,是不是叛徒,這件事情肯定不能單着一個香囊就要把人抓進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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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大理寺少卿蘇傾的性子,定然能夠找出這個案中的疑點之處,一個香囊,一輛馬車,誰都可以作假?而且先不說沒有人知道那個香囊到底是不是兇手戴的。
那個香囊即便是兇手帶的,也可以是太子時間找人在那馬車上面放了香囊,只要林落翎思口承認她當時就是沒有見過那個人。
就算是雲景回也拿她沒有辦法。
她暫時也不會有危險,所以她反倒是放鬆了身體,往後一靠:“太子殿下已經順利成爲新帝,想找個什麼東西應該完全不用問過我的意見吧!”
她扯開嘴,像是冷笑一樣,說出的話極具挑釁的意味:“既然如此,陛下爲何不自己搜呢?”
雲景回一雙黑眸沉靜着看着他,盯了一會兒之後開口:“其實,柳胥閣不僅僅是做這些事情,有很多的事情,我想你都不知道吧?”
“比如雲隱是不是很久沒有來過京城了?”
見她忽然提起他,林落翎的手一頓,隨後她靠近了一些,抓住了大牢門的欄杆。
“你說什麼?”
“怎麼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世子妃機竟有害怕的時候?”
“你以爲柳胥閣不知道雲隱一直在背後查雲川王的事情?”
“我可以告訴你,雲隱查到的一切的線索都是我母后故意讓他看到的。”
林落翎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你的意思是,當年,雲川王遭遇刺殺?”
雲景回垂眸:“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很正常嗎?他們只不過是在這場政治宮變中是犧牲的那一方罷了。”
“所以爲了雲川王的名頭,他們不能活。”
“……所以說是皇上還是皇后?”
林落翎問道,雲景回沒有開口回答,但林落翎,怎麼又猜不到呢?
皇后做出那麼大的動靜,若是沒有皇上的點頭,他又怎麼能夠準確的知道雲川王來回的途經地點以及時間。
他們故意的選在雲川王與他的王妃最脆弱的時候。
雲景回就知道他聽見這個消息之後定然不會再這麼鎮靜下去,於是就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怎麼樣?不知道這個條件能不能換得世子妃好好的跟我說。”
林落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掉:“你想和我說什麼?”
“我父親他們應該給陛下施加了不少的壓力吧,你毫無理由的就來我們家裏拿人。相信等這結果查出來之後,你很快就要把我放掉了。”
雲景回看着面前這個伶牙俐齒的人,忽然咧嘴笑了一下:“每次跟你說話的時候,我都會感慨自己之前到底是失去了一個多睿智的太子妃。”
“你說的沒錯,我今天能來這麼晚,全都是因爲你父親以及一些朝臣,在奮力對抗我,要朕把人交出去。”
雲景回看着她:“只是既然把你抓了過來,當然不可以就這麼放回去,我可以告訴你雲隱在哪裏,相比來說,有個條件。”
林落翎隱瞞了,雲隱給自己託夢的消息,因爲畢竟是託夢,若是能得到他確切的地點,剛好能夠證實心中的猜想,所以她問道。
“什麼條件?”
“我要你當衆宣佈和雲隱和離,然後嫁與我爲妃。”
林落翎當即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手腕攥緊,腕上的銀色鈴鐺隨着她的動作叮噹作響。
“我竟然沒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先是叫我們夫妻拆散,然後現在又趁火打劫,想讓我嫁與你爲妃,這就是你們皇家的待客之道嗎?”
雲景回嘴角輕輕的笑:“你可以不答應,只是你的那位夫君,怕是就等不了。”
“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林落翎捏緊的手腕,胸膛用力的呼吸着,每一下都彰顯着她此刻不平的心態,雲景回說的沒錯,那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即便是自己知道他在哪,她也摸不清那裏的情況。
她不能用這個去賭。
林落翎擡眼看向對面的人,裝作糾結了很久之後,無可奈何才答應:“我可以答應,但是有一件事。”
“除了知道他在哪,我還要知道他如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