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天賜神佑(二更)

發佈時間: 2024-10-02 16: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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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掉下去,連點響動都沒有激起來。

所有人都是一愣,謝安瀾和薛鐵衣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飛身掠向那地方。西戎皇已經被人護着退了下來,倒也沒有人阻止他們。

探頭看過去,那是一個看不見底的黑洞。

謝安瀾隨手將一塊碎銀子拋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裏面傳來輕微的一聲響動。謝安瀾眯眼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九十、一百丈,下面有水。那個人應該沒有掉下去,可能掛在哪兒了。”那麼大一個人,掉下去總該有點聲音的。

薛鐵衣皺眉道:“看來的確非常非常的深。”人只怕是沒救了,若還活着必然會發出動靜讓他們聽到。

謝安瀾蹲在旁邊地上,拿着一把匕首慢條斯理的比劃着,“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地宮上面的這座山東南角邊緣,這個洞口位置明顯已經超過了下面地宮的邊緣。而且太深了,人不能下去,會閉氣。”

西戎皇有些不耐煩地道:“好了,先看看這副筆畫,找到入口再說”全然不將剛剛掉下去的人放在心上。

衆人只得作罷,謝安瀾扭頭不想去看那讓人眼睛痛的壁畫。你說這漂亮高貴,價值連城的白玉廳中怎麼就畫了一幅這麼傷眼睛的畫呢。

這幅畫其實並沒有什麼不雅的地方,甚至畫畫的人畫工都堪稱極高。但是跟這白玉打造的,寶光滿地的大殿太不撘了。

上面畫着無數的死人

各種慘烈的,殘肢斷臂的,恐懼的,麻木的的死人和半死的活人。

就是因爲畫得太栩栩餘生了,就連那遍地的血流成河,白骨森森都畫得清清楚楚,於是越發的讓人想要作嘔。

但是在這幅畫的右上角,卻畫着一個紅衣女子。美麗的容貌,眉宇間帶着幾分睥睨天下的倨傲和瀟灑。最讓人難以忘記的是,她手裏拎着一把還在滴血的劍,以及那幾分淡淡地憐憫。

那紅衣女子在整幅畫上,佔據的位置極少。比起那些慘烈的畫面來說也太過平凡,但是卻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並且難以忘懷。比起別處詭異慘烈的用色,這女子單獨摳下來都能做一副完美的仕女圖,就彷彿是兩個世界的人。

謝安瀾知道,那就是血狐。

只是西戎皇所謂的入口又在哪裏呢總不會讓他們直接從這個洞口跳下去吧這到底是路徑還是陷阱暫且不說,西戎皇可沒本事從這裏下去,就算是有人帶着也沒用。這入口太過狹小,裏面有一片黝黑完全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形。西戎皇很可能在半道上就直接悶死了。

“世子妃覺得這幅畫怎麼樣”百里修站在一邊問道。

謝安瀾琢磨了半晌,方纔斟酌着道:“呃,畫得很有藝術感。”亂七八糟,一言難盡。

百里修卻不肯放過,雙眸盯着她的雙眼道:“世子妃沒有什麼發現麼”

謝安瀾含笑不語,陸離一只手握着她的手,看向西戎皇道:“陛下還是先說說你有什麼線索吧”

西戎皇沉着臉,好一會兒才沉聲道:“西戎皇室收藏的殘書裏面有這個地宮的詳細記載,但是書在戰亂中被毀掉了一部分。所以朕只知道入口就在這副壁畫後面。”

謝安瀾懶洋洋地道:“那就砸啊。”

西戎皇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道:“根據記載,壁畫後面整面牆都是含有劇毒的毒水,只要打破一點,毒水立刻就會從裏面衝出來。不僅如此,這個宮殿四面都是如此。而且,你們沒發現嗎我們上來的那條路剛纔機關啓動的時候已經被封上了。”

謝安瀾當然發現了,她只是沒那麼擔心而已。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逃出去,謝安瀾覺得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所以對於西戎皇的話也並不如何憂慮,挑眉道:“這建造墓室的人心夠黑的啊。”肯定不會是血狐建的就是了。

“所以,現在應該就是大家一起出力的時候。”西戎皇看着兩人道。百里家和這兩樣東西里面到底有什麼祕密,兩位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們了”

謝安瀾道:“陛下也沒有將你們皇室的藏書給我們看啊。”什麼皇室收藏的殘書,八成是當年從蕭家弄過來的吧

西戎皇再一次沉默了,顯然

並不想將東西拿給謝安瀾看。謝安瀾也不強求,足下輕輕一點飛身略向了壁畫。同時,謝安瀾袖中幾道寒光閃過,兩只袖箭定在了壁畫的邊緣,將西戎皇等人嚇得大驚失色。

謝安瀾卻已經在袖箭上一借力,直接到了壁畫的頂端。所幸這牆壁雕刻着十分精緻的花紋,否則謝安瀾還當真是無處落腳,立馬就得掉下來。

回頭對衆人一笑道:“怕什麼如果真的有毒水,你覺得這層薄玉抵擋得住親蝕裏面還有一層石牆,捅不穿的。”

“世子妃發現了什麼”夏侯齊問道。

謝安瀾道:“沒有啊,我就看看,她長得好看還是我長得好看。”

“”衆人無語。

謝安瀾伸手慢慢地摩挲着壁畫上那紅衣女子旁邊的地方。那裏寫着幾個小小的字:天賜神佑。

天賜神佑

謝安瀾想起了當初她得到的那副肖像和玉佩上也寫着神佑。所以,在畫這副壁畫的人眼中,這個女人就是上天賜下的神女了逼格好高的樣子。謝安瀾繼續細看,也沒有什麼別的線索了。不過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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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瀾盯着那紅衣女子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身上的玉佩好像有些色澤暗淡。這個畫師力圖用最絢麗的顏色來表現這個紅衣女子,但是玉佩的地方卻只格勒出了一個形狀,顏色是壁畫的底色,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上色。

謝安瀾單手摸出自己隨身帶着的那塊玉佩,朝着那畫像的空位按了下去。

“”紋絲不動,這就尷尬了。

仔細看了看,好像形狀確實不太對頭。

謝安瀾再思索了片刻,謝安瀾掏出那顆明珠,拍了進去。

一聲輕響,那顆明珠竟然毫不費力的被拍進了壁畫裏。下一刻,那原本半透明的明珠泛起了淡淡地紅色,裏面的那一團火焰變得更加妖豔,彷彿活了一般。謝安瀾手上也有些無力了,不再逞強幹脆的飄落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夏侯齊驚詫的聲音響起。那泛着紅光的明珠襯地女子手中的寶劍上的血都彷彿鮮活起來,好像隨時都要流淌下來一般。

其他人也跟着戒備起來,謝安瀾拍拍手道:“下面的顏料有問題,明珠本身沒有變色,只是被下面的顏料映射出來的紅光罷了。”

夏侯磬問道:“那接下來該如何”

謝安瀾詫異地看着他,“我怎麼知道我只是看那裏不太對勁,隨手拍了個東西進去而已。”

陸離問道:“你們不覺得這幅畫的背景有些眼熟嗎”

衆人齊齊看向他,陸離淡淡道:“隆山。”

所以,還是需要那副畫嗎

所有人側首看向西戎皇,西戎皇揮揮手立刻有人將畫送了過來。陸離隨手接過打開,謝安瀾有些驚訝,“你怎麼看出來那是隆山的完全看不出來好麼”跟畫上,跟他們去過的隆山,都完全沒有相像的地方。

陸離道:“幾百年過去,地形會有變化是自然的。但是,才區區幾百年,大的格局是不會變的。你看畫像上那座山,山下有一條大河穿過。像不像隆山下面”

其實那天他們並沒有去隆山腳下流過河流的那一邊,不過謝安瀾畢竟是下過半山腰的人,還是可以想象一下的。閉上眼仔細回想了一下,謝安瀾點頭,“確實有幾分像。”

陸離淡笑道:“其實我也是猜的,在這個地方畫的總不會是千里之外的景色。”

薛鐵衣皺眉道:“就算是如此,我們也還是找不到入口。不如先出去,多找些人來總有辦法安全的打開這個地方的。”

西戎皇沉聲道:“不行,四處的出口都關閉了。我們就算強行出去了,這地宮也會坍塌,到時候咳咳”西戎皇話還沒說完,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身子晃了晃就要往地上倒去。蘭陽郡主連忙扶住他,焦急地道:“陛下陛下您怎麼了”

西戎皇靠在蘭陽郡主懷中,劇烈的咳嗽之後吐出了一口血脈。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立刻以肉眼可見的熟讀變得更加灰敗了。

謝安瀾微微眯眼,看來西戎皇的情況比他們猜測的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