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夜身上還是那身常見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
他筆直優雅地站在車子旁,銀絲眼鏡框下的目光落在奔跑的司戀身上,專注而又深情。
眼見他就在前方了,司戀又有些不好意思,便放慢了步伐,慢慢地走向他,“你叫我出來幹嘛呢?”
天氣本來就熱,她又跑得太急,這會兒臉蛋兒紅撲撲的,看着特別可愛。
戰南夜笑着揉了下她的腦袋,“先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呢?”看着戰南夜伸手來牽她,司戀不但沒有把手伸出去,還不自覺地把手往身後藏,“天氣太熱了,手容易出汗。”
戰南夜清楚她是在用這樣蹩腳的理由拒絕與他牽手,不過他也沒有拆穿,他上前先替她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讓她先上車。
隨後他坐到駕駛位,啓動車子慢慢駛離別墅區。
車子行駛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都沒有聽到司戀吭聲,戰南夜側頭看去,見她乖乖坐在副駕駛室上一動,“怎麼不說話?”
司戀,“我在想事情。”
戰南夜,“想什麼?”
司戀,“我在想你要載我去什麼地方?”
戰南夜,“你可以直接問我。”
司戀,“我先問了,你沒有回答。”
戰南夜,“一會兒就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司戀,“哦。”
戰南夜,“昨晚你去病房陪奶奶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司戀記得,怎麼可能記不得。
這是爲數不多的異性當着她的面對她說喜歡她,她想要忘記都忘記不了。
不過她現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問題,於是只能裝傻,“昨晚你說什麼了?我太困了,可能聽完就忘記了。”
不給戰南夜回答的時間,司戀立即轉被動爲主動,“今天醒來都沒有見着你,奶奶說你出去辦事去了。你出去做什麼事情了呢?”
偏偏戰南夜就是不順着她的思路走,“昨晚我說我應該是喜歡你的,你還沒有給我回復。”
司戀,“……”
這個男人真的好討厭啊?
她已經很努力在轉移話題了,難道他看不出來,爲什麼還要提這件事情?
一定要讓她尷尬,他才滿意是不是?
戰南夜,“司戀,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司戀化被動爲主動,強勢地道,“對啊,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剛剛問你幹什麼去了,你怎麼不回答我呢?”
戰南夜,“我去查一個人。”
戰南夜看人看事向來敏銳,昨晚他提到衛新蘭時,司奶奶的表現過於緊張,他便決定讓人好好去查一查這個叫衛新蘭的人。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衛新蘭肯定和司戀有關係。
司戀,“查誰呢?查到了嗎?”
戰南夜本想隱瞞,但是司戀如此聰慧,她遲早都會知曉,“衛新蘭。”
聽到他又在幫她的忙了,司戀心裏暖暖的,“謝謝你幫我!不過我有辦法對付衛新蘭,用不着你這個大佛出手。”
戰南夜,“你想用什麼方法對付她?”
司戀嘻嘻哈哈地說,“打架打不過,扯頭髮估計也扯不贏,我就只能和她一樣,借用輿論手段對付她了。
衛新蘭是顧進金的太太,香江無人不知,而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要說名聲對彼此的影響,對她的影響肯定比我大。她顧太太都不怕丟臉,我一個小助怕什麼!”
奶奶出事後,司戀本想帶着辛平直奔顧家去揍人。要不是因爲看見戰南夜爲她善後花了那麼多錢,她就不管不顧地去了。
最後她沒有去,但並不是說她就不跟衛新蘭計較,她同樣可以使用輿論戰。
司戀會用輿論手段,戰南夜一點都不意外,而且他相信司戀有能力讓衛新蘭身敗名裂,不過他得阻止她,他不希望她將來後悔,“司戀,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司戀,“你說。我要能做到,肯定答應你。”
戰南夜,“衛新蘭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先別動她。”
司戀,“爲什麼?”
戰南夜頓了頓,再道,“她、還有用。”
司戀,“好吧。既然她對你來說還有用,我就先放過她,讓她在香江再多囂張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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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南夜,“謝謝!”
司戀,“咱們兩夫妻,這麼客氣幹什麼呢。”
戰南夜,“那你回答我剛纔的問題了嗎?”
啊啊啊……
他們聊別的話題聊了這麼久了,她以爲他把那個問題忘記了,他爲什麼還記着?
司戀捂着紅撲撲的臉蛋兒,道,“你中午喫飯了嗎?喫的什麼呀?你肯定不知道我中午吃了多少?兩位奶奶還有陳嬸,三個人都往我碗裏塞菜,生怕我喫不飽一樣。”
爲了不回答那個問題,司戀叨叨叨說個不停,絲毫不給戰南夜插嘴的機會。
許久,等她停下來,戰南夜說,“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沒有關係,我可以等。”
司戀猶豫了一會兒,決定把自己的擔心跟他說了,“不是我不願意回答你,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喜歡你。
你想想啊,你做了我一年的上司,才做我幾天的老公。我還沒有適應你的身份轉變,怎麼能知道喜歡不喜歡你呢。”
戰南夜,“好,那你慢慢想。”
司戀看着他,突然出聲,“我、我們不如要個孩子吧。”
之前司戀一直想着事業爲重,想着再多等幾年再要孩子,可是經過奶奶的大病之後,她知道他們年輕人能等,但是奶奶可能等不了那麼久了。
她想在奶奶還活着的時候,滿足奶奶的一切願望。
戰南夜側頭看了她一眼,臉色沉沉的,“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卻想跟我生孩子?”
司戀,“我們是夫妻啊。我們不是因爲愛情走到一起,結婚的目的就是爲了繁育後代,我想要個孩子,好像沒有什麼不應該啊。”
司戀說的,正是戰南夜之前的想法。
以前,他從未覺得這個想法有何不妥,還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成熟理性,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這種想法是多麼的荒唐與不負責任。
他以爲承認她是他妻子的身份就是對她負責任,其實不過是當她是生育工具。
而他絕對不願意把她當成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人。
倘若要孩子,必須是在彼此喜歡的基礎之上,結下愛情的果子。